第20 章碑下痴人2： 北山野火

    雪不落了，空中空空荡荡没有飞雪，却比雪天显得晦暗阴郁。寒冽的空气让人呼吸生疼。

    但好在雪不下了，连带着寒湿淅沥的雨也停了。湿腻的大地也在连着几日的寒风吹拂下变得清爽干燥了起来。

    零落几从未化融的积雪也时日无多正在渐渐消亡。

    这一天。人们如往常早起，跺脚搓手一番便生起炊火。

    虽无事可忙，但也无心闲度。炽烈的柴火也没有丰盛的食物可供燃煮，或许锅中翻滚的可能仅仅是一锅清水。

    但是夜熄晨起的几缕炊烟若不按时腾起，那这山里便了无生意了。

    袅袅升起又流散空中的炊烟让人能感受到时光尚在流淌，岁月予己尚有应许。

    左贤贵拉开竹门来到门前的空地上，双手互相揉搓着抬到嘴边哈了一口暖气。随后舒展着伸了个懒腰。

    伸完懒腰，他揉搓着惺忪的双眼由东向北扫视着。目光看向北山时，只见到一股浓烟高过林梢，林下还源源不断有烟升起。

    “咳，可难为生子了，整冬的怕是都要惦记垦那几分地了。”左贤贵想着那烟是周生生在烧荒草呢。“屋里的，水烧好没。咱家头脸没抹的，人生生地都垦几亩了。”

    左贤贵一边说着，一边又折身进了院子。

    不一会儿就见周生生媳妇抱着娃进院串门来了。

    “嫂子，生火呐。”周生生媳妇进院就招呼道。

    “诶，妹子。你咋起这么早嘞。吃过早饭了？”左贤贵媳妇一边生火一边搭话。

    “没呢，生子在做。六福闲不住，抱他走走呢。”周生生媳妇。

    “嗯？生子不在那北山脚下干活呢吗？”左贤贵问道。

    “没呐，哪这早。我这干不得啥，六福又闹腾，哭咧。生子得备了早饭才去。左大哥，你忙什么了。”周生生媳妇答道。

    “呀！“

    “坏了。”

    左贤贵听了周生生媳妇的话，惊诧道。随即急步走出院子。

    俩女人看他如此莫名其妙，不知是什么事，随即也跟着他出了院子。

    “你俩看看那北山边是不是起着火。”“呀，比刚才还大些了看着。”左贤贵指着北山起的浓烟让两人看。

    “哎呀，还真是。”左贤贵媳妇咋呼道。

    “不是生子在那烧地啊？”左贤贵。

    “不是呐，生子在院里生火呢。”周生生媳妇肯定道。

    “哎哟，那坏了，起野火了。赶紧的，叫生子，咱看看去。”说完左贤贵急急忙跑院里寻东西去了。

    周生生听着信，又赶紧寻杨贵生和吴水生去，吴水生没见着人，顾不上了。左贤贵，周生生，杨贵生三人急匆匆手持柴刀锄头就奔北山去了。

    杨贵生老娘和左贤贵媳妇也一个拿桶一拿瓢在后头追着。只周生生媳妇不能去，火苗子跳起怕跑不快烧着。

    几人火急火燎来到北山脚下，只见那山脚下冷冷清清还是那一片荒地并没起火。

    再往山腰上看才明白起火的是庙下那片呢。

    “大祸了。山上没水，烧起来就没完了。”左贤贵心急更甚了。

    “婶子，咱小河里取桶水去。”左贤贵媳妇。

    “好嘞。”杨贵生老娘。

    “哎呀，别瞎忙了，没看那大烟，山脚一桶水上去火都到山顶了。”周生生也急道。

    “婶子，屋里的。你俩回去，我们上去看看。灭的就灭，灭不得一会还是跑。你俩别添乱了。赶紧回去。”左贤贵冷静下来后吩咐道。

    “那当家的，你们小心着点。离那火苗子远些。”左贤贵媳妇担心的提醒着几人。

    之后左贤贵媳妇带着杨贵生老娘两人往回走。半道觉得安全些了又停下望着等信。

    “他嫂子，要不你辛苦一趟往那东山外去，把社下那边人唤些来帮忙。这火起大了可保不好往哪烧，要不下雨那烧个几天这片可精光了。”两人停下后杨贵生老娘说道。

    “那婶子，我这出的山去火都不知道多大了，来得及吗？”左贤贵媳妇无主的问道。

    “哎哟，傻姐儿，那火烧大了烟不就大了嘛，山外头兴许就能看着，他们往里走，你领个道也能快些。人在前头，事在后头。先叫人去，谁说的好是什么情况的。”杨贵生老娘安慰道。

    “好嘞，婶子那我去唤人去。您在这担心些，一会儿得看着要跑啊！”左贤贵媳妇走前关照道。

    “去吧，放心去吧。山脚还隔着条河呢。烧不着我。”杨贵生老娘。

    于是左贤贵媳妇急急往东边跑去。左贤贵三人循着烟迹往庙下方向向山上去。杨贵生老娘两边张顾，不一会两边都不见了人影。

    “诶呀，水生这懒汉。这当口要他那双好腿了却找不着人，真急死个人哟。”杨贵生老娘心急的自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