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娘家第7章二太太的下马威

    “甘老爷，忙完了吗！”

    小甘老爷看着走远的小拐和老黄牛和驴正出神，心里正嘀咕那老黄牛是不是被小拐带坏了，怎么走路也变样了。

    正纳闷时听到屋内二太太阴阳怪气的喊自己，脑门一拍，懊丧着挺直了几年的腰一下又弯陀了往门内溜。

    “嗷哟，二太太，您别跟那三贱惯的货计较。就这挨鞭子的皮肉，见谁都瞎喊老爷，都是您和老爷家的奴才，我就更是了，您还是叫我甘生子，我乐意做二太太和老爷的孙子，您跟他们学，我折多少寿也抵不得这罪过了。”小甘老爷垂臂弯腰陪着错，站得软糯，心慌得要紧。

    二太太端坐长条板凳上，桌上面还冒着气没动筷。棉袄扣上了，头发也梳挽好了。虽没有在城里府宅里直背靠椅上坐着高高在上。但也是英气逼人，端庄俊秀。跟站着的小甘老爷一比，主仆立分。

    “唷，这二十啷当岁，顶天的男子，打虎的汉。说什么折寿，谁折得啊，给个天老子做也不是做不得嘛！”二太太说话不紧不慢，声气清足的揶揄敲打着。

    “哎呀，太太呀。罪过，大罪过，生子有大罪过。太太您罚我吧！”好赖话小甘老爷一听就知，早就腿肚子钻疼，膝盖弯软了半截，二太太话音刚落，他就噗通膝盖着了地，苦喊起来。

    二太太看着好笑，眼里满意，心中乐。忍不住捏手掩嘴偷笑了起来。但还是赶紧恢复了一下。地上磕头那货正偷眼瞄自己呢。

    “起来吧，起来吧！闹哪样，夸你能干呢，别觉着冤。”

    “我不敢，二太太。”小甘老爷可怜巴巴的，说话哆嗦。

    “起来。”

    二太太一声喝，小甘老爷雷打般直身崩立了起来，这会儿真哆嗦。

    “哈哈哈哈。”见了小甘老爷这憨怂样，二太太突然大笑起来，右手扶着随笑抖动的胸脯，左手帕子遮着牙。顿没了富太太的雍仪，花枝乱颤笑的像个姑娘，本还就是个姑娘嘛。

    “坐下吧，哈哈，你坐下，甘生子。逗你玩呢我，哈哈哈。”

    小甘老爷听见二太太喊自己坐，心里一头雾水，小心翼翼挪着步往前靠，又不安坐在二太太左边的板凳上。葫芦里什么药不清楚，看样子二太太气是消了，小甘老爷心里想着。

    消什么气呀，二太太压根也没生气。说逗他是真，试他更真。

    “甘生子，我为什么来这，你不奇怪吗？”小甘老爷坐下后，二太太用力收了笑，变换了语气问道。

    “不奇怪。”小甘老爷双眼怕怕的盯着二太太答道。心想这地是您家的，房是您家的，长工也是您家的，我敢奇怪吗？

    “甘生子，从我见你起，客套话你是后学了几句，假话你什么时候讲真过，老老实实搭话。”二太太说道。

    “奇，奇怪。”

    “怎么个奇怪法？我不该来吗？”

    “奥，不不，不是。您要是白天来，或是带着仆从丫头来，我是一点儿不奇怪，这地是您家的，房是您家的，我们也是您家仆奴，怎样都是应该的。但昨晚您一个人抹黑来，我是真担心的，想怕是路上出了什么事，您累我也不敢问。”小甘老爷说着，眼里透着真挚的关心。“二太太，您遇到什么事了，跟您一道来的人呢？”他关切的问道。

    二太太看着甘得福，好一会儿没说话，眼里慢慢变得湿润，鼻尖泛酸，泪花在眼里打转。经历了半个多月的风袭雨打，跋涉坎坷，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小几岁的男人真切的关心，一股暖意浸润着二太太的身心。

    “我没事，生子。”“没有人跟我一道，我就是自己一个人来的。”好一会儿，二太太平复了心绪缓缓说道，语气温柔，但是哽咽。

    “二太太，您怎么了？哎呀，您别着急，到底怎么了，跟生子说，到了这里您就好了，别急。”小甘老爷看着二太太透着伤感，心里更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