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万冥
穆渔顾不上休息，兴奋地和程玉兮一起赶回黑沼城。
程玉兮低声对穆渔道：“那孙连枭既然能找到你，八成是来过黑沼城。我怕城中还有血歧宗的人，我们在夜里溜进去收拾东西，然后立马去高塔加入万冥宗。”
两人便在森林边缘睡了一觉，待天色暗沉，才悄悄进入黑沼城。
穆渔探头望去，见城门口的地面留下了数个人形的血迹。孙连枭想必真的来过黑沼城，还逼问过灵修们自己的去向，难怪孙连枭会找到自己，还知道自己的名字。
两人静悄悄地回到程玉兮的木屋，程玉兮没有点上烛火，只是留恋地环顾一圈，简单收拾了一个小包裹：“我们走吧。”
穆渔摘下孙连虎的储物戒指，递给程玉兮：“玉兮，你拿上吧，可以把你父母的东西也带上，说不定我们就不回来了。”
“这怎么可以？这至少值五十枚晶石啊。”
穆渔摇摇头：“我还有一个，而且里面的东西我也取出来了，只是一个戒指。”
“那也不行，这是你拼命获得的！”
“就当我借给你的，你以后还给我就是了。”
程玉兮沉默片刻，收下了戒指，装进父母留下的一些东西。
她道：“走吧。”
城中心的高塔便是收徒的地方，高塔共七层，万冥宗在最顶层。
塔中有负责招收弟子的灵修，冷淡地扫过穆渔和程玉兮。穆渔不知道血歧宗的灵修在何处，尽量低着头。
不过孙连枭应当没有刻意知会其他血歧宗弟子。
两人平安无事地到达了顶层。但这一层却没有灵修，只摆放着一面古朴的铜镜，上面显示出几个黑色的大字：
投入魔晶石。
穆渔试探着将一块魔晶石靠近镜面，镜面像是水面一般泛起涟漪，吞下了晶石。很快，镜面吐出一枚玉牌，上刻万冥宗外门弟子七个小字。
程玉兮道：“这便是身份令牌？”
穆渔嗯了一声，抬起头，骤然看见身旁多了一条黑木船，吓了一跳：“玉兮，那里什么时候有船了？”刚才还没有啊。
程玉兮茫然道：“船？哪里？”
穆渔和程玉兮大眼瞪小眼，程玉兮道：“大概是有身份令牌的人才看得见？”
她便也学着穆渔，投入了一块魔晶石，然后获得了玉牌。程玉兮惊讶道：“真的有船，应当是飞行法器。”
两人便坐上了那看起来很普通的木船，两块玉牌发出微光，然后木船轰然离地，唰地顺着窗口飞了出去。
穆渔：救命！太高了！
她花了一些时间才接受了越飞越高的木船。木船飞行得平稳，但速度极快，没多久，穆渔便连黑沼城也看不到了。
穆渔低头望着乌黑一片的森林，不知道这次入魔之后，自己还能活多久呢？
程玉兮低呼几声，高兴道：“这是我第一次离黑沼城这么远。”
一个时辰后，穆渔看到远处出现了一座高耸入云的石山，山上是密密麻麻的洞窟，穆渔愣愣地看着那黑山，觉得村里书生说的魔窟便是如此了。
木舟在黑山外围的一处小门落下，一个黑袍人给两人开了门，嘻嘻笑道：“新来的？”
穆渔和程玉兮点点头，下了船，那木舟又自行飞回。黑袍人递给两人一人一个小布袋：“里面是两块晶石，万冥宗的规矩也在里面，还有一套衣服。”
穆渔打开扫了一眼，除了两颗属性晶石，还有一颗适合承载文字的透明晶石，里面想必有万冥宗的门规。
那灵修嘿嘿笑道：“两位姑娘倒是颇有姿色，正巧外门的长老们需要美貌的侍妾，这个月的任务，你们便去服侍长老们吧。”
穆渔把透明晶石贴在眉心，扫过门规，确认弟子间普通的斗争并不违规，便一把握住那灵修的手臂，生生捏碎。
“哎呦喂！姑奶奶！姑奶奶我错了！您赶紧进去休息吧，女修的住处在右边，右拐！”
穆渔这才放过他，拉住程玉兮的手往里走。
外门弟子的住处不在黑山上，只是山脚下普通的竹屋，穆渔和程玉兮自行选了一个无人的屋子。
打开门，屋内灰尘扑扑，但用灵气开启阵法后，很快便焕然一新。屋内有两张床，穆渔问：“我们住在一起？”
程玉兮点点头，她也看过了透明晶石，道：“外门弟子每个月都要接任务，我们明日也去吧。”她叹息一声，“散修的待遇果然与万冥宗自己培养的灵修不同。”
散修来历不明，不仅是每月的丹药少于普通弟子，连晋升为内门弟子的要求也更为严苛。
两人都累了，一屁股坐在床上休息，穆渔道：“其实我来到万冥宗，是为了报仇。”
程玉兮诧异地睁大眼，很快又道：“我能帮上什么忙吗？”
穆渔想了想：“应该没有，不过需要你的时候我会告诉你的。”
一路疲惫，程玉兮很快躺在床上沉沉睡去。穆渔取出木箱，杀了孙连枭和那些矿洞里的灵修，再加上她晋升到入灵高阶，透明宝石已经有了八成血色，再差两成。
万冥宗高手众多，她还是尽量少拿出木箱，防止有高阶灵修察觉到这个宝贝。
进入万冥宗，她的主要目的是复仇，但在此处她不敢使用正道灵气，倒是麻烦。
好在她已经晋入到入灵高阶。入灵高阶需要精纯灵气，可以大大提升法术的效果。
穆渔现在已经收获了不少晶石，完全有余力用晶石修行。她取出一枚火属性晶石，盘膝闭目，只是一个时辰过去，她的灵气提升了，但依旧没有摸到精纯灵气的门路。
关于精粹灵气的方法，松明的心得中也没有描述。看来还是因为她的灵基太差，得找一些丹药辅助了。
次日一早，穆渔与程玉兮换上万冥宗的黑袍，走到石窟山的山脚下接取任务。一路上，外门弟子们都行色匆匆，没人关注她们。
程玉兮问：“穆渔，我们选同一个任务吗？”
穆渔摇摇头：“我已经入灵高阶了。”在万冥宗，不同修为的弟子会分配不同的任务。
程玉兮愣了一下，轻声道：“恭喜，你的天赋真的很好。”
穆渔含糊应了一声，她的灵基还不如程玉兮，只是靠魔骨罢了。
修炼得是挺快，拿命换的！
此时已经是月中，大部分轻松的任务都被挑完了，程玉兮选了一个维护阵法的任务，这任务繁琐，每日要检查外门很多个阵法，浪费修行时间，但程玉兮很高兴有机会近距离接触阵法。
穆渔现在急需打探当初覆灭石庙村那些灵修的情报，只是这些任务都与情报无关，穆渔便选择了磨石阁。
磨石阁是外门弟子互相切磋的地方，需要有人指引、维护秩序。
发放任务的灵修怪笑一声：“师妹，仔细看好磨石阁的规矩，在磨石阁，打死打残可是常事。”
任务次日开始，两人返回了女修们的住处，却看见一个男子在草丛里鬼鬼祟祟探头。
什么？变态吗！
穆渔摩拳擦掌，几步上前：“你是做什么的！”
那男子吓了一跳，落荒而逃，一眨眼就不见了。穆渔不清楚发生了什么，没有追上去。
这时，身后传来了一个清脆的声音，穆渔和程玉兮转过身，一个二十出头的杏眼姑娘飘然落在她们身后：“那是外门出了名的下流之人，擅长身法和透视术，天天偷窥女弟子。”
透视术？穆渔和程玉兮一阵恶寒。
那杏眼姑娘道：“若不是这人身法出众，早让我们弄死了。不过平日大家默认女修居住的地方不会有男修过来，不用过于担心。”
她对两人露出个笑：“我叫柳三娘，你们是新来的外门弟子？”
穆渔和程玉兮点头应是，柳三娘道：“你们的修为不错，我们几个女修在外门组建了一个松散的组织，交换灵物和情报，你们有没有兴趣加入？”
穆渔和程玉兮对视一眼，齐声道：“多谢柳师姐，那我们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