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记忆
穆渔原本觉得她和程玉兮住在黑沼城这种地方会有危险，但程玉兮独自在黑沼城生活三年，自有办法。
程玉兮与黑沼城很多人都熟悉，而且她擅长阵法，屋里有防御阵法和攻击阵法，暂时并无风险。
穆渔便安心在程玉兮的家中修行。
赤乱魔典是地阶下品，又有魔骨相助，她的修行简直是一日千里，让习惯了进度缓慢的穆渔有些不适应。
而且，玄焰的威力也更大了。从前穆渔修行养气除魔诀，玄焰的威力几乎没有变化，现在修行魔道功法，玄焰从各个方面都有了提升。
穆渔丹田内的灵气每日都有明显增长，穆渔很快沉迷于这种快速进步的感觉，足不出户了五日，丹田内的灵气已经达到了九成。
这天，穆渔正在修行，程玉兮敲敲她的门：“穆渔，你今天出门吗？去买些面饼。”
穆渔推开房门，程玉兮递给她几十枚铜钱，穆渔数了数，问：“玉兮，我们有钱买肉吗？”
程玉兮摇摇头：“我一直在赚晶石，银钱剩的不多。”她想了想，“你若想吃肉，我们去附近的林子碰碰运气吧。”
穆渔摇摇头，想来附近树林里普通的野兽早就被灵修们捕捉完了。
她现在有九枚晶石，但从赵昆山处所得的银钱留在了障山，她再没有其他的钱财。看来比起魔晶石，她还是先去赚点钱买肉吃吧。
等等，钱？
对了！偷天手！
在黑沼城找到尸体再容易不过了，城外就有一座乱坟岗。穆渔在脸上涂了灰，遮掩了原本的容貌，低调地向城外行去。
刚出了城门，一股恶臭就铺面而来，乱坟岗就在不远处，满是尸斑的尸体被胡乱掩埋，很多未被掩埋。
但这些尸体皆赤身裸体，看样子早就被人扒光了。
估计不剩什么啊。
穆渔抱着试一试的态度，仔细观察了尸对，除了吓人，这样的尸堆也意味着瘟疫的可能，好在她现在是灵修了。
她迅速选了一具裸露在外、缺了脑袋的尸体，她见四周无人，用出偷天手。
手掌形的灰色灵气接触尸体。
没有反应。
我把口诀记错了？
穆渔想了想，又找了一具比较新的尸体。偷天手终于发动成功，她手掌的灵气微微流动，然后穆渔脑中突然出现了很多画面。
她看见“自己”站在黑沼城的高塔外，小心翼翼地向里看了一眼，里面有寥寥几个灵修，衣衫相对黑沼城的散修光鲜亮丽，个个灵气饱满，都是入灵境巅峰的修为。
很快，画面就消失了。
穆渔有些诧异，自己没去过城中的高塔啊，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画面？
她猛然看向那具新死的尸体，难道是这个人的记忆？
偷天手连记忆都能偷？
穆渔愣愣看着满地胡乱掩埋的尸体，看来自己得每天来乱坟岗看看了。
偷天手一日只能用一次，穆渔再翻了翻尸体，没什么收获，便回去买了面饼。
一月后。
穆渔的丹田内充盈着黑色的灵气，一丝一毫都无法再增加。
她已经达到了入灵境低阶的极限。
接下来，她需要让丹田的灵气流入全身，从而晋升中阶。
在此前，穆渔吸收的灵气沿着赤乱魔典的路线进入丹田，再在体内形成循环，但除了丹田，身体其余部位没有灵气储存。
此时，穆渔便要刻意引导灵气强化自己的身体，穆渔选择了有木箱存在的右手为第一目标，小心翼翼地运行入灵中阶的功法，让灵气在右手内也形成循环。
大约花了一个时辰，右手的循环稳定下来，发出微弱的黑光，光芒又很快隐去。
成了！入灵中阶的第一步！
穆渔站起身，活动右手，她能感觉到右手对灵气的亲和力增强了，也更加灵活了。
现在她能发出五次灭煞。
这次突破没有本质性的提升，但随着灵气渐渐强化整个身体，战斗力和法术的威力会不断增加。
穆渔不敢在魔修众多的地方练习正道法术，要不然灭煞和镇邪的威力还能提升。
穆渔习惯性地拿出木箱看了一眼，杀死血歧宗灵修后，透明宝石的血红增加了一丝，如今她晋升到中阶，又增加了一丝，达到了两成。
按理来说，随着她的修为提升，积攒红色应该越来越快，但实际却并非如此。
看来自己修为提升，宝石中的血色增加的难度也会越来越大。
穆渔又宝贝地用衣袖擦了擦木箱，才把木箱收回。
她推开门，程玉兮的房门紧闭，也在修行，程玉兮的灵基也不好，这些日子程玉兮除了正常修行，反倒更多是在琢磨阵法和暗中打听魔晶石的消息。
穆渔这一个月每天都去乱坟岗，今日无事，她也习惯性地去了一趟。
偷天手只对新死的尸体有效，一次也只能摸出一样东西。这一个月，除了记忆，穆渔就只是偶尔摸出一块金子，大概是藏得隐蔽，没被摸尸的人们发现。
不过，穆渔发现偷天手选取记忆并不是随机，而都是她用得上的记忆。
比如附近森林的探险经过、黑沼城的情况、附近的药师、还有需要防备的狠辣散修……
偷天手也不是很没用嘛！
乱坟岗并不是一直都有新死的尸体，很可能空手而归，但今日，穆渔看到了一具鲜血尚未凝固的尸体。
这具男性尸体的衣服也被人扒走了，睁大眼睛，死不瞑目，估计只有记忆的收获了。
穆渔蹲下身，轻轻把他的眼睛阖上，发动偷天手。
她看见“自己”在一个阴暗空旷的洞穴里，用手指疯狂挖开地面，然后把一枚紫色的晶石埋了进去。
紫色的晶石……魔晶石！
画面到这里就中断了。穆渔一个激灵站起身，一口气跑回程玉兮家，冲到程玉兮房前，使劲敲门。
程玉兮茫然地打开门：“怎么……”
穆渔打断她，努力压低声音：“玉兮！我知道魔属性晶石的线索了！”
程玉兮惊喜道：“真的吗？太好了！在哪？我们什么时候去找？”
“嗯……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