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质问王人禾
崔承瑞惊声道，“大人，巫神血脉在多年前就已失传！长乐公主在邺宫殒命，巫神血脉怎么可能还存在于世？”
宗胤想起上次姬无忧也是这么说的，只是姬无忧死得过于蹊跷，“其实我不确定巫神血脉是否尚存，只是玄宫先前曾拍卖过一名璇玑郡主，大约十六七岁的光景，据说这位郡主是大邺仅存的血脉。我派出去调查的人还没有消息。”
崔承瑞却道，“璇玑郡主确有其人，年岁大约也能对得上，但郡主从未入主过未央宫，不过当时大邺正与燕军苦战，那几年京城内的情况混乱，因此下官也不敢断言。”
“你可曾见过护国公主？”
崔承瑞摇头，“据说历代护国公主自出生之日起就被送去未央宫，臣等无缘得见，对她的事情也一无所知。只知陛下在燕军攻入城门前召集所有皇族齐聚宫内，紧锁宫门，之后皇宫烧毁，没有一人逃出，就连未央宫也没能幸免。至于郡主是如何逃生的，下官也不得而知，许是年纪太小，当日被乳母带着，并未入宫。”
宗胤道，“听闻璇玑郡主是大邺八公主诞下的，长乐公主可是行八？”
崔承瑞道，“下官不知道，八公主倒是见过，长乐公主的事情哪怕在皇室当中，都是机密。下官甚至不能断定她到底是谁，又或是有没有这个人。那几年一直很乱，各地动荡不安，都说巫神血脉影响天下大势，下官却并未见巫神血脉现世过，也不知未央宫和护国公主是否是陛下在故弄玄虚。”
宗胤又道，“姬无忧说巫神血脉是蛊王，可解万蛊。”
崔承瑞道，“不错，是有这种说法，但下官和姬大人也只是听闻，从未见过蛊王解毒。”
这段说辞姬无忧和崔承瑞如出一辙，宗胤沉思片刻道，“我知道了，还是等探子回报吧。”
秦臻一觉醒来，只觉得这屋子陌生又熟悉，她坐起身，只见自己正睡在宋思言的医馆里面。
白氏端着汤药进门，见她坐着，惊喜道，“阿臻，你醒了？！”
门口站着的墨染听到声音向着身边的暗卫道，“你去宫门口等着，等殿下出来跟他说一声，秦公子醒了。”
秦臻掀开被子想要下床，“娘，我怎么会在这里。”
白氏放下药急忙上前，“快躺着不要动，你昏迷两日了，宋大人说你这次失血太多，起码要休息一个月。”
一个月？秦臻现在有很多问题，“殿下呢？”
白氏回想起前几日的情况，燕王府失火，双茶巷被人包围，张十八护送着她和翠翘来了宋思言的医馆。
医馆的门半夜被人敲响，宋思言心惊胆战地去开门，只见沈暮宸抱着秦臻站在门外，二人身上都是血，秦臻早已经晕倒，生死不明。
秦臻接过白氏手里的药，白氏道，“陛下今早宣他入宫，我去叫宋大人来给你诊诊脉。”
宋思言进门见她醒来，暗暗松了一口气，走上前来往她嘴里塞了一颗药丸，而后怪腔怪调道：“呦！一人勇斗十匪的英雄醒了！阎王爷还没把你收走呢？”
秦臻抱起双臂，“那是！有宋先生您妙手回春，我那魂灯在地府不得闪得跟蹦迪似的。”
宋思言不知道她在胡言乱语些什么，拉过她的手，一边诊脉一边斜眼觑她道，“你这次舍命相救，殿下又给你多少钱？”
秦臻夸张道，“不瞒您说，我差点要了燕王府！”
宋思言绷起脸道，“要了就是要了，没要就是没要，什么叫差点要？我看你是晕糊涂了，差点要了阎王殿吧！”
秦臻道，“就是没要，我开玩笑的，要他王府做什么？”
宋思言轻嗤一声，“没出息。你不是稀罕他银子么，这回命都快没了连一文钱都没捞着。”
秦臻却浑然不在意，自动屏蔽了他的话，“我都救他那么多次了，他要是死了，我的血不都白流了么。”
墨染一言不发走了进来，向着秦臻双手呈过一张白纸。
秦臻和宋思言不解地看着他。
墨染道，“殿下吩咐属下，等秦公子醒了，让我把这份地契交给你。”
秦臻惊愕，宋思言看着地契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真把燕王府送来了？
秦臻狐疑接过，宋思言也忍不住好奇心凑了过来，二人凑在一处看完之后心中五味杂陈。
秦臻拿着地契向着满脸一言难尽的宋思言扬了扬，笑嘻嘻道，“宋先生，殿下知恩图报，看来我这趟还是没白跑啊。。。”
宋思言甩开她的手，哼了一声，“德行！”
秦臻看到墨染，突然想起那晚黑衣人的话，向着宋思言道，“我听那晚的黑衣人说给殿下的暗卫都下了蛊，这可如何是好？”
宋思言道，“没事，都已经解了，你把下蛊的人都杀了，蛊母也都跟着死了，他们自然都无碍了。看不出你还挺彪悍。”
墨染向着秦臻施了一礼，“多谢秦公子舍命相救。”
秦臻还了一礼，“墨兄客气了。”
勤政殿中，燕帝坐在龙椅上面色阴晴不定，听着龙案下杨知衡的回报。
“陛下，第一批弩箭试用并不成功，将士们反应弩箭质量参差不齐，有的射程不远，有的连箭靶都穿不透，还有的射出去十步的距离，竟然偏离目标三尺远，甚至连原来的弓箭都不如。而且箭矢射出时对箭身发力过大，这批弩箭还没使用几日很快就折损大半。这么看来军器所消耗这么多人力物力，结果却不尽人意。”
“怎么会这样？”下首众臣听了都开始窃窃私语，假王人禾一听，顿时头皮一麻，心中开始极速盘算如何糊弄过去。
此事是康王牵头，没等燕帝开口，康王忍不住先道，“弩箭怎么可能有问题，本王的弩箭已经用了个把月了，根本没有杨大人你说的这些问题。”
杨知衡道，“殿下，下官岂敢欺君？今日下官也带了一些破损的弩箭过来，请殿下过目。”
说着，杨知衡便将身旁的一个布袋拖了过来，把里面的弩箭全部抖落在地。
只见这些弩箭确实如他所说，破的破，断的断，断口处显然不是人为造成的。
康王却不服气，掏出了自己的弩箭向众人传阅，企图自证。
曹文昭默默上前，接过康王的弩箭，又从递上捡起破损的弩箭仔细对比起来。
良久之后，他向燕帝道，“陛下，臣在军器所耳濡目染，对这些兵器也有了些了解，依臣之见，殿下的弩箭和杨大人的弩箭确有不同之处。”
燕帝道，“你说说哪里不同？”
曹文昭道，“殿下的弩箭在放置箭矢的凹槽后面做了一处机关，刚好可以缓冲弩箭射出时对箭身的发力。杨大人这些弩箭根本就没有这一处构造，难怪会损耗这么大。”
接着他向假王人禾道，“不知王大人为何要在量产的时候改动这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