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顷刻遗失两年
他冲我和谢若昀点了点头算是招呼,随后便摇了摇头走出了这间咖啡馆,雨夜中突然有了两束亮光。
是一辆灰色奔驰车,对这些毫无接触的我,甚至它的型号都说不上口。
外面有弯道的缘故,又是在夜间,这辆车便一直映入我的眼帘。
谢若昀夺过了我手中的伞:
“等一下,我去让他载我们一程!”
说完她便撑着伞出了这间咖啡馆。
我没有理由不跟上,她在这辆灰色奔驰车前,低头说了几句。
见我淋着雨来了,面上的愁容一改,换上了一副新鲜的脸色:
“宝宝……我们在咖啡馆再坐坐吧……”
我不是傻子,虽然暴雨声很大,可这场面使我耳朵变得异常灵敏,她方才与周时的对话我不想听也不行。
她让周时载我们一程,可周时却遗憾的告知只能在副驾驶坐一个人,因为正巧赶上他搬家,后座放满了行李……
咖啡馆并不是不能待,但我不能确保打烊时这雨是否消停。她又正是生理期。
以我目前的这种落魄状态,人定胜天敢都不敢想。
于是,在这空空荡荡、冷冷清清的马路上出现了可笑的一幕:
一位男子浑身沾满雨水,骑着一辆二手机车,正追着一辆奔驰车。
更可笑的是,那辆奔驰车副座上的是那位在后追赶的人的女友。
在这之前,周时的人品一直很不错,甚至在谢若昀提出搭载一程时,他也只是冲我莫名其妙得笑了笑。
天公不作美。
这种生活真是我和她的爱情吗?我不禁怀疑,她和我吃苦是否又值得?雨水不仅朦胧了我眼前的路,也模糊了我的心。
我和她顺利地回到了我们的出租屋,住在四楼,没有电梯,她走在前面,我们就这么一前一后、毫无言语地进了门。
我暂时给不了她我们想要的生活,明明什么也没做却感觉到很累……很累。有种懦夫的思想便慢慢深入我心:逃避。
我少有地叫了她的全名:
“谢若昀,我……”她在我说完之前打断了我的话,“宝……你快去洗洗,淋了这么多雨,淋坏了怎么办!”
一边说话,一边进了房间,将我换洗的衣服拿了出来,递在我的面前:“看你晚上没有吃饭,我去下点面条,你洗完就刚好吃上。”
没等我的答应,她就低下头自己去了厨房。
轰得一声燃起了火焰,我也跟着这一声火焰,走进了简易的浴室。
相比于刚才的暴雨冲刷洗礼,浴室里的水简直是容易让人深陷的温柔乡。
越是温柔,我此刻的内心越是绞痛,不是心理的疼痛,怯生生又真实的痛觉。
我不介意这会成为我最后的温柔乡,吃上一碗此生最美味的面条,再和这美好的一幕说说再见。
洗澡的时间并不长,我却萌生出了一个难以想象的计划。
穿好了衣服,再看了镜子中的自己,还是选择现在走出去。
“若昀,我们就到这里吧。”
谢若昀的脸色僵了僵,随后恢复平和,不慌不忙地说道:“你大可不必这样,我不傻,既然我都还能接受,你为什么先一步逃避了呢?”
她还是那么聪明,像原来一样,能够准确猜中我隐藏之下的心思。
我却笃定道:
“不!你接受不了我,我也一直没有接受过……你!”
“我?”她的情绪在我撕开伤口后,终于有了波动,“原来说得那么斩钉截铁,现在告诉我你没有接受!这算什么?”
她的质问,让我没有底气:
“你就当……算我瞒得深吧……”
“当初救赎我的人居然开始毁灭我……”
她带着的哭腔,让我差点破防。
那件事是我和她默契之约,从来没有谈起,渐渐的就成了禁忌,是我和她之间不会愈合的伤疤。说出去的话已经是泼出去的水,覆水难收。
这件事就这么被我故意地揭开了,我实在没有办法。她也如了我的愿,不再理智:
“好。”
很平淡的一声好,成为了我和她的结局。
我如此“大义凛然”,对我或许不好,但对她来说会好的!
她又离开我们的出租屋了,穿着拖鞋冲出去的,胡乱撞下一地物品。她是不是走进了外面的暴雨中我不知道,我只看见我和她的美好瞬间在以走马灯的形式充斥进我的大脑。
雨夜中一个女孩就这么跑了出去,她真的被我伤到了,而我也是低估了这件尘封的事,没想到对她的伤害,持续到现在也没减少。
我随便拿了一把伞,又跑了出去,去保护……
一来二去,我的心病入膏肓就体现了出来。
好在雨小了一些,我给谢若昀打去电话,手机里传来的提示是她在通话中。
不会是已经拉黑了吧……才意识到,并不知道她在哪的我,凭什么找到她?
只好去古树公园碰碰运气,这里是我为她第一次撑伞的地方。
在一起后,她赖着我为她在这里作上一幅画。
一等,就是四五个小时,好在为她作的画她很满意,说我对得起她。
这些走马灯恍惚恍惚,我心中隐藏的‘意’就像摆脱牢笼的野兽,从我心底直冲天灵盖。
若是两年前我没有管她,或许我们这两根平行线的距离将会控制的很微妙。就不会至于相交线延长之后,越走越远。
如果能回到那时,我定然不会选择和她在一起,这不仅仅是懦夫的选择,更是一种愧疚的远离。
或许是连老天爷都看不下去,窗外竟然闪过一片白光,随后是一声巨大的雷声。
强制地让我把胡乱的思绪收回,拉回现实。
内心驱使我又给谢若昀打去电话,结果仍然是通话中,正当我准备给她发短信时,她回拨了我的电话。
我赶在她说话之前,坚定道:
“你回来住,我走。”
“啊……?什么!回……哪?”
谢若昀的声音突然变得好青涩,语气中带着慌张。
她这是在干嘛?青涩又慌张,因为这雷雨声,让我生出了难以置信的想法!
周时……我顾不得太多,奔跑的时候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把她赶跑了……
她是我爱的人,大声朝着电话里吼叫了一声:
“你在哪!”
“额……在……在古树公园,干嘛!”
“你等着,我来了!”
“嗯……好……”
仅仅只是几分钟不见,我就感觉她大变模样,结巴慌张的她被我吓到,难道真的背着我偷……情?
我不知道,更加不敢肆意猜测。
电话结束,我也快到了古树公园,这算突击,我却不知用什么身份面对她……
我和她有过的感情,不是我这几言就能摧毁,我在马路间又加快了脚步,不料雨天路滑。
我摔倒在半道,等我再站起身时,左边突然闪出一道白光,一阵眩晕,下意识用手遮挡。
一股巨力将我推翻在地,它触碰到我身体的一瞬间,我便知道出车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