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价格
面对如此情形,徐东不得不迅速给出答复:
&34;高姐,我已经帮你打听奶粉的事情,确实暂时无货。&34;
高姐瞬间神色黯然,犹如一个失落的老太太。
徐东不再回避,直接说道:“不过”
“不过怎么样?”高月梅眼神重燃希望。
“不过,预计下周能有货。”
高月梅拍拍胸脯,松了口气:“只要有奶粉就好,这段时间没问题。”
面对顽固的孙子,实在无奈,尝试了粥米,也试过面糊,都不起效。
如果继续找不到奶粉,高月梅不得不求助其他产妇代哺,但这毕竟不是长久解决办法,断奶是必然的阶段。
徐东赞同点头,犹豫着继续说:“只是梅姐,这个价格可能会稍显高昂。”
“高多少?”高月梅的心一紧,已有被坑的心理准备。
“这是进口名牌的奶粉,一罐要八千块。”
比起最初的报价,徐东把价格提高了将近十倍。
他虽不愿乘人之危,但他明白,没有足够的价位,很难驱散他人的人情关系与世故想法。
自家仓库总共囤积有一百箱婴儿奶粉,一共六百罐。
其中,三百罐预算是三胞胎未来的口粮,直到三年后。
三年后奶粉临近有效期。
换句话说,有三百罐的富裕库存可以交易。
数字看似不少,但实际上只能满足十个宝宝一年的供给。
所以,为避免无谓的纷扰,还是直截了当地谈价格为妙,价高的先得,以免自己为难。
高月梅果真感到震惊,这样的价格的确让人乍舌。
幸运的是,他们家的人都在国有企业工作,经济情况尚算过得去。
即便如此,八千块钱也不是轻浮的数目,高月梅深吸一口气,勉强接受了。
“能多买些吗?”
徐东思量片刻,认为过分要求会让人觉得他自大,因此叹了口气回答:“最多就是两罐,那边也严重缺货。”
“那两罐也好,谢谢你,小徐。”高月梅急忙表示感激。
徐东挥挥手道:“我只是牵线,最终是否能得到,还得取决于货源是否到位。”
“真要好好谢谢你,小徐,我这就给你转账。”
“梅姐,还是等奶粉到再说吧,不着急。”徐东立即推拒。
“好吧!”
离开后的没多久,李组长再次来电通知徐东领取薪水,这是5月6日,电力公司的工资发放日。
“咚咚咚……”
“进来!”
“李叔,我来了。”
李组长没多言,径直递给徐东工资单:“你的工作时间是从上个月十二号开始算,四月上班总共十八天,请核对一下。”
“没错,我确实是从十二号开始上班的。”
徐东接过薪水单,最先映入眼帘的便是总数。&34;哇,&34;数目达到了10600元,远远超出他的预料。
审视之间,他很快察觉出不对劲的地方,并立刻提问:&34;李师傅,我记得我上个月只上了18天班,这里怎么会显示满勤,是不是哪里算错了?&34;
李主任微摇首,给出解答:&34;照你的常规情况不会享有满勤奖,不过我特别说明过原因了,没问题就是没问题。”
徐东连忙致谢,毕竟差价是1200块,这份感谢实在值得。&34;谢谢李师傅。”他说着。
&34;好了,没问题的话,你可以回去工作了。&34;
背着愉悦的心情,徐东回到了北门,尽管工资不高,但这确是他汗水换来的成就,心中满是满足感。
“东哥,发了多少工资?”汪小弟探问。
&34;稍微超过万元了,如果满勤,可能会是一万七八元左右。&34;徐东解释。
小黄投以羡慕的目光:&34;要是能拿到一半我就知足了。&34;
&34;年轻人呐,别老想着满足不满足,万元并不算是高额收入,只要你们勤奋做事,机会多了去了。&34;徐东想起自己当年也是满心疑惑,此刻很愿意激励他们。
毕竟在当下的世界,正处在千年变革的大潮中,只要肯付出辛勤和拥有实力,未来总是充满机会之地。
在徐东的过往生涯中,若非家庭因素羁绊,他也渴望早已远赴江湖历练。
&34;东哥啊,你这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如果我们也有那个机会,才不会来当保安呢。&34;汪小弟笑里带苦涩说。
小程也附和道:&34;说什么努力拼搏,我之前做过快递、送过外卖,到头来还是当保安自由点。&34;
徐东摆摆手:“算了,算了,我现在也不好一语概括。
将来的事情,将来你们自然就明白了。”
时光荏苒,眨眼便进入了5月11号,周三这一天。
早晨,徐东带着两个装婴儿奶粉的罐头来到单位,这已经是拖延第五天的任务,现在是与高月梅兑现约定的时候。
步入办公室,高月梅已恭候多时。
&34;小徐,你终于来了,奶粉带来了吗?&34;
&34;在这呢。&34;徐东举起手中袋子,稳稳放到办公桌上。
急不可待地揭开包封,高月梅看到的果然如她所期望的:两罐未曾开封的国外奶粉,封口印有英文字母,确实是进口的没错。
再看生产日期,去年十月份的,确定无疑还没过期。
&34;东子,真心谢谢你。&34;高月梅收下奶粉,即刻转给他16000元。
徐东婉言回应:&34;高姐您太客气了,我们都是同事,这样的帮助举手之劳。&34;
在经历了片刻的紧张之后,髙月梅的脸上终于露出了舒心的笑容。
徐东体会到帮助他人所带来的愉悦,并深深感到,赠人玫瑰,手留余香。
他明白,给予往往比接受更能让人感受到幸福。
&34;小徐,姐姐准备了一些心意感谢你的帮助,放在你桌下,别忘了拿。&34;髙月梅不等徐东开口婉拒,就迅速拎着袋子离去了。
对于这突如其来的好意,徐东没有太过介意,走到办公桌前,低下头便看到了下面那只装着东西的黑色塑料袋。
帮助他人理所当然,这样的礼物收下心中并无愧疚。
揭开袋子,他看到里面是两瓶茅台酱酒,瞥见商标后的徐东上网搜索价格,五十三度五星茅苔,一瓶竟要一千两百元。
这是十足厚重的情意!
徐东内心不禁有些矛盾:&34;要不要回过头来再卖给大姐几罐奶粉?&34;最后他想,此事还是暂且放在一边。
……
转过第二天,西北省份忽然间刮起了一场规模浩大的沙尘暴,随后横跨数千公里,直逼东海岸线。
而首都地区受到了尤为严重的影响。
上午十点四十五分,沙尘暴席卷了燕京的西部郊区,仅仅在不到十分钟的时间里,整个燕京都被笼罩其中。
它的狂风威力近乎达到十级,行人站立困难,满目皆是一片黄沙世界。
自从三月份以来,由于持续加剧的旱灾,燕京时常出现沙尘暴,不过从未如此规模。
然而这次的灾难带来的唯一的积极影响就是电力公司停工,实际上不仅限于电力公司,市区内百分之九十九的企业和学校也都被迫宣布了紧急休假。
由于徐东既非高层 ,无需作为典范;也不属于临时工,无固定职责。
所以他几乎不太可能参与这类值勤的工作。
一收到放假通知,他迫不及待地开着大奔离开了电力公司。
可惜路面能见度极低,到处都是堵车的情况,花了近三个多小时才回到家,比平时足足多用去五倍时间。
&34;老婆,我回来了。&34;徐东边咳出嘴里的沙粒,边朝院落里大声呼唤。
&34;爸爸,我给你擦擦。&34;可可气喘吁吁地递来一条湿毛巾,乖巧地照顾他。
&34;真是好孩子。&34;徐东深受感动,宠溺地揉了揉可可的头发,然后问道:&34;乐乐呢?&34;
按照往常惯例,这对双胞胎妹妹会一块儿迎候父亲回家,今天却破例了。
可可脆生生答道:&34;妹妹眼睛进了沙子,奶奶正在帮她清理。&34;
徐东快速擦了把脸,立即向父母的卧室走过去,担忧地询问:&34;情况怎么样?严不严重?&34;
母亲抬起头,轻轻看了他一眼,轻声说:&34;还好,已经看到了眼里的沙粒,马上就可以处理掉。&34;
乐乐也听到了爸爸的声音,立即带着哭腔道:“爸爸,我的眼睛好痛。”
“不怕,很快就没事了。”
“爸爸,我会不会瞎掉呀?”
“不会的,爸爸保证会帮你。”父亲坚定地说。
“爸爸,我好想吃大虾哦。”
“咳,爸爸试试办法,明儿就给你做顿大餐有虾。”
“爸爸,我还有很多想要……”
“乖乖,别乱动哦。”徐妈忽然插话,打住了父女俩的亲密互动。
徐爸爸在一旁利用手机当作临时照明,嫌徐东帮忙反成累赘,催促他上二楼协助照看那三个快满两周岁的活波小子。
随着孩子们一天天长大,杨丽娜与徐妈常感力不从心,尤其是照顾这活泼好动的三胞胎的时候。
在主卧室的二楼,杨丽娜正在引导孩子们背古诗,但小宝贝们不太听话,只是专注于玩耍。
徐东刚走进屋便伸出双臂招唤他们:“大宝、二宝、小宝,来爸爸这儿!”
“要抱……抱……”
其中大哥是最热情的一个,迈着小短腿跌跌撞撞往徐东怀里冲去。
徐东赶紧接过他,重重地在小孩脸颊上亲了一口,引来孩子一阵开心的大笑声。
“乐乐的眼睛怎么样了?”杨丽娜问起身旁准备帮忙的父亲。
“还不行呢。”徐东摇摇头答复。
“我去看看,你看好这三个捣蛋鬼。”杨丽娜吩咐后离开。
徐东耐心地把每个孩子抱到床边,陪着玩起了积木。
全家四口其乐融融,欢乐不断。
十来分钟后,杨丽娜回来,直接向徐东说:“问题解决了,沙粒已清干净。”
听到这个,徐东稍稍放下心,接着追问:“怎么回事啊,怎么会进了沙子?”
“还不是那个&39;花花&39;!乐乐找不到&39;花花&39;,非得要我一块去找,结果找猫不成反把自己眼睛弄进了沙子。”杨丽娜无可奈何地解释。
“这家伙可真能添麻烦,后来&39;花花&39;找到没?”
“自己跑了回来,脏兮兮的一身,当初不该买只花纹猫,它太淘气了。”徐东轻哼了一声,半开玩笑。
“调皮也好啊,至少能抓老鼠。”徐东自言自语。
“你又在说什么呢?”
“没什么,厨房里还有剩饭吗?我的午饭还没填饱呢。”徐东揉揉瘪瘪的肚子提问。
听见丈夫还未用餐,杨丽娜一边心疼,一边嗔怪地说:“怎么不说呢,我都忘了。
我去给你下面条。”
杨丽娜说着,转身下楼,身后徐东提醒:“别放太多土豆哦!”
“知道啦,你事儿挺多。”杨丽娜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