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假期
第二天早上，一如平常，徐东海驾驶着奔驰车接送可可双胞胎去学校，途中自己也要上班。
今年的五一假期由于重建工作还未结束， 只是象征性地给了大家一天假期。
更何况市面上的物资依然紧缺，各地人心恐慌，度假的心情也没有人能有。
来到公司北门，见到老总的奔驰驶来，门卫汪和站岗的程立即拉开车闸门，并向徐东海行了一个军人的敬礼。
徐东海放下车窗，向三人点头致意。
抵达停车场后，他停车盖好车罩，进入办公室完成了签到，泡上了一杯绿茶，与同事们随意聊天扯扯闲话。
接近上午9点，换上保安服装，又走向西门岗位。
经过半月有余，徐东海已经深深融入到电力公司日常，习惯了每日按时来去的工作节奏。
“徐经理早！”
“早上好……”
打完招呼，照例给三位部下递了支香烟，这大概就是值班室内特有的小待遇了！
简单安排好工作之后，徐东海坐在椅子上开始看书，那不是实体书，而是在网上流行的某小说网站的小黄特别推荐给他的作品。
徐东海对它爱不释手，这样的阅读方式非常有效地消磨时光，总好过玩太久游戏导致兴趣减退。
正当他沉浸在书中情节时，小黄走过来搭话。
“徐经理，我想要请假两天。”
徐东海收回目光，关心地问：“出什么事了，身体不舒服吗？”
“没，我只是……”
小黄摇了摇头，接着马上解释：“我家附近的警局现在在招编兼职警员，我已报名了，明天要进行笔试。”
随着失业率的骤增，以解决日渐严重的治安问题，各地都在扩充警察队伍，这些兼职人员正好起到了很好的填充作用。
“这是好事，别担心，你就安心去应试，我批准你休假。”徐东海微笑着说。
“谢谢你，徐经理！”
“谢什么，好好备考，祝你好运。”徐东海鼓励着。
小黄苦笑着：“但愿如此，可我的身体条件……体检这一关可能不会顺利。”
“黄岩，你最好能联系些熟人，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经历过类似经历的汪适时地提出建议。
小黄点头赞同：“我也这么和我妈妈说了，舅舅正好在医院工作，不过我不确定能不能过。”
“想那么多干啥，首先过了笔试再说。”徐东海怕小黄过分焦虑，赶紧宽慰道。
汪紧接着附和道：“警力招聘通常不是那么严谨的，我相信你能通过。”
小黄稍微提振了一些自信，然后认真地点了点头。
早晨的时光飞逝，不久又到了午餐时间，徐东空着手来到食堂。
相比半个月前，食堂里的饮食标准大幅下降，之前还提供七八个荤菜，但现在只剩下了五个。
估计再过一段时间，这五个菜也会变得捉襟见肘，那时只需有什么吃什么，大家就不会再为挑选菜品感到烦恼。
&34;徐总，这边请！&34;
徐东仔细一看，发现是向欣向他招手，他的邻座还有另外两位女同事。
尽管不甚情愿，徐东还是硬着头皮走向他们，心想恐怕又是关于零食的话题。
向欣见到徐东的餐盘后奇道：&34;徐总，今天好不容易有肉，为什么不打一份青椒肉丝呢？&34;
世上的确常讲“物以稀为贵”，猪肉如今要比海鲜贵得多了。
&34;我不喜欢青椒。&34;徐东随口找了个借口，实际上他家里并不缺猪肉，腊肉和火腿几乎每餐都不可或缺。
海鲜反倒难得买到，家里已有好几个星期没吃上海鲜了，这对双胞胎早就吵着想吃大虾。
&34;那就太浪费了。&34;向欣说完，随即从盘子里夹起一小块肉丝放入徐东的饭碗里，并说道，&34;试试看这个味道！&34;
听到这话，徐东心中警铃骤响，平时这么殷勤地劝菜，看来她们三个女同事必有大求。
&34;你尝尝我的吧。&34;
&34;我帮你夹大点儿的肉。&34;
徐东连忙护住自己的餐盘，脸上表情不由得扭曲，无奈地说：&34;我重复了多少遍，我家零食确实吃完了，请不要再提起了。&34;
高月梅三人之中，她是年纪最长的一位，52岁，再有三年就要退休了，在科室中仅次于科长李部长。
她摇头说道：
&34;这件事不是零食的事情，而是大姐有个忙想请你帮。&34;
徐东察觉她的语调严肃，应该是一项正式任务，连忙摆正态度，承诺道：&34;高姐，你说吧，如果我能帮上忙，一定会尽力去做的。&34;
&34;此事暂时不急，我们先吃饭，吃完再说吧。&34;高月梅客气地道。
&34;那好吧！&34;
有意加快了进食速度，徐东不到十分钟便消灭掉所有的食物，吃完后又顺便拿了片西瓜在手中。
&34;高姐，现在可以说了吗？&34;
高月梅缓缓点头，开始说道：&34;小徐，我知道你有能力。
你能否帮大姐弄到一罐奶粉呢？&34;
其实，高月梅是抱着最后一搏的心态，她了解的圈子里只有徐东算是真有钱人，有钱人通常能找到更广泛的途径。
徐东不禁有些烦躁，怎么又是奶粉的问题，他在公司里根本就没提过有三胞胎，甚至只是随口一说。
真是怪了！
“这个……”徐东吞吞吐吐地开口，“我只能说试着帮忙问一问，真有没有，我也不能打包票。”
明确回绝并非直接说不，这似乎不太诚挚，还可能让人尴尬，所以关于是否真的提供帮助，暂且保留看法。
向欣马上插话道：“徐哥，你就帮帮忙吧，帮帮高姐，她的孙子才断奶不久，每天哭闹，也不好好吃饭，阿姨简直要急死了。”
“哎，小徐，大姐只想要一罐奶粉度过这个月就行，你务必要帮帮忙，钱的事姐姐不在乎，多少钱都愿意出。”高月梅苦苦哀求。
“高姐你放心，我会尽我最大的能力为你问问情况。”徐东给出承诺。
高月梅感激不尽：“那就太谢谢小徐了。”
“徐哥，我们会等你的好消息哦！”
说完，向欣举起西瓜，像是想与徐东“以果汁之杯”来鼓舞他的气势。
徐东接过西瓜，轻轻一碰算是干杯后，迅速两三口解决了它，随后抹去嘴角余渍便离开食堂。
下午的工作时间与早上如出一辙，徐东坐在椅子里沉浸在小说世界，途中还因嫌天气热，跑去监控室乘凉了一会儿。
安保工作的日常确实单调乏味，但对于生活没太高期待的徐东而言，虚度光阴也无妨，无论是窝在家里还是公司里，都是同样的日子打发。
傍晚五点半，到了下班时刻，徐东毫不犹豫，一脚油门半小时左右，回到了家中。
“老婆，我回家啦！”
“绿豆汤已经煮好了，快来喝一碗！”
杨丽娜戴着草帽，正在后花园拔杂草。
炎热季节里，园子里的野草生长得特别迅猛。
此刻徐东正热气蒸腾，赶紧冲进厨房倒出一碗绿豆汤，接着又舀来一勺碎冰加入。
一口气畅快饮下，口舌间的清甜伴随着心底的冰爽，一个字“爽！”透顶！
转了一圈都没发现宝贝的女儿们，徐东忍不住开口询问：“老婆，可可是不是跟乐乐还没放学啊？”
“早就回来了，她们跟妈妈一起跳舞去了。”杨丽娜笑道。
“太阳还没完全下山就去跳舞，不怕中暑吗？”徐东眉头紧锁表示担忧。
杨丽娜接过一旁的水杯，喝一口水后说明：“她们不在户外，现在改在室内的活动中心。
香榭世家那里有专门给孩子准备的地方，让大宝他们多出去活动也好，总不能一天到晚宅在家。”
独门独户的好处在安静方面很显，却缺乏同龄小伙伴，对孩子们来说可能有些孤单寂寞。
“那她们大概多久能回来？”
“一般来说不超过六点半吧，每次妈妈跳舞大概是一个小时的时间。”杨丽娜回应道。
“那晚餐怎么办？马上还会有客人来访。”徐东海不解问道。
“别担心，妈妈比我还要积极，她已经准备好了大餐，到时候加热一下，再炒几样小菜就好了。”
晚上七点差一点，王总提早十多分钟到了。
“嗷嗷嗷”看着有陌生人的到来，马克立即激动起来，扯动狗链发出嘈杂声响。
王总被吓得立刻藏到徐东海背后，徐爸爸过来安抚了马克，徐东海借此机会将王总引入了餐厅。
“王总，你没有受惊吧？”徐东海关心询问。
王总抹去额头的虚汗，心有余悸地答：“你家这犬应该是狼狗吧，它太凶猛了，我都好久没碰到了。”
“养来看门，凶猛一点比较好。”徐东海解释道。
“现在市区不是禁止饲养大型犬吗？”王总疑惑道。
徐东海微微一笑，不作回应，而是一个比划数钞票的手势。
王总马上就懂了，苦笑：“现在这社会，有钱真能做成很多事啊。”
徐东海很高兴他误解了自己，因为马克极少外出到庭院外，且他们一家独栋居住，封闭的空间里，狗吠不会成为居民投诉的理由。
寒暄之后，晚饭开始了。
王总看着满桌子的荤菜，惊讶得难以置信，连连说：“太丰盛了，你们真是太客气了！”
徐妈妈显然很开心他的赞美：“这些都是家常菜，王总你不嫌弃就好。”
“嫌弃什么？你们可能不相信，近一个月我们家餐桌上都没有肉类了。”王总苦笑道。
徐妈妈附和道：“现在市场上肉很难买了，我家这剩下的这些，也只剩几天的量了。”
见气氛稍微有点沉闷，徐爸爸立即举杯提议：
“王总，我敬你一杯，感谢你能来做客。”
餐桌上的是啤酒，毕竟接下来他们还需商务会谈，白酒会容易让人失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