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小孟同志不讲武德
这些事，小情侣做起来没什么，可这么在未来丈母娘跟前一说，那感觉就太羞耻了。恨不得双脚给岳父家地板抠出个三室一厅出来。
丈母娘却是一边听，一边看倪八八的表情，被自家闺女一番现场处刑的小伙子，那种尴尬的表情却是既青涩，又有趣。又忍不住瞪了闺女一眼……若不是知道自己闺女的性格，她还真以为是闺女故意戏弄人呢。
丈母娘起身，“我去看看家里还有什么菜……这种天气，出去买也不方便。平常爷俩吃食堂吃的多，家里就我和她奶奶。小倪，你和卿卿坐。”
又和孟可卿说：“卿卿，你领小倪参观一下咱们家。”
“一个家有什么好看的？”
说是这么说，不过行动却很诚实——
她便带着倪八八，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转了一下，书房、卧室转了个遍。在书房的时候，还不忘了黑一下老孟——
“这些书别看多，都是我妈看。诺，我爸爸就看那几本。我妈说老孟都给这几本书盘出浆了……”
倪八八看了一眼书名，却都是关于各种战斗机、空军、兵法一类书籍的。
余下的，却多是一些国内、国外的文学著作……
孟可卿取了一本普希金的诗集，说：“我没事的时候，就喜欢翻一翻……假如生活欺骗了你，不要悲伤，不要心急，忧郁的日子总会过去……相信吧，快乐的日子总会来临……总感觉，这首诗很乐观，有时候不开心，看了以后，就一下子心情好了。”
倪八八拿过书，合上，塞回了书橱。学着孟可卿的语气，说：“生活不会欺骗你，但这种宣泄感情的诗会……当你的情绪上升，那么你的理智就会下降，然后被一个明显谬论的东西所误导，欺骗。”
孟可卿拿眼瞪他……
“忧郁的日子总会过去，并不是因为你不心急，而是有人在努力。也不是因为你不悲伤，而是有人在努力。
“快乐的日子不会自己来临，因为垃圾不扫不走，甚至你扫的不勤快，它还会变多……
“是因为有无数的英雄，他们抛头颅洒热血，忍受严寒，守卫边疆，牺牲奉献自己的青春，所以才有了快了的日子。他等不来的。一切幸福和美好，都要我们自己去争取，而不是等待——等待，那不过是在宏大叙事下，斗争的边角料。”
“煞风景，简直对牛弹琴。”
“哞——”
一声牛叫，就又逗得人直笑。
丈母娘听见了牛叫，就过来看是什么情况，又把二人搞得有些尴尬。
孟可卿、倪八八对视一眼，窃笑起来。
孟可卿问：“那你平常看什么书？”
“我啊……”倪八八想一想，心说：“我网文看的最多，金庸古龙也都看过。要说正经书，也就是一本史记，还有四书、汉书和一些古代数学的书籍了。”这网文、金古自然是不能说的，于是就将古代数学的书籍名字报了一遍。
“那些书不枯燥啊？”
“一开始刚入门的时候，是很枯燥。可是只要看进去了，简直就和发现了新大陆一样……你知道吗？咱们古代的时候，天文、数学是相当发达的。”
“是吗？”
“嗯……数学……”
孟可卿连忙打断了倪八八的前摇，“不说这个了，你喜欢看什么名著？我是说小说这种……”
“小说啊……没什么特别喜欢的，不过你书架上这些，我也都看过。就我看来，这些书不离复仇的剧本，要么就是着力于你爱我、我爱你的恋情、虐的很。我也考据过这一情况的由来……”
“是什么？”
“受众。”
“受众？”
“西方的那一些作家，他们写作的目的并不是为了什么高大的理由，而是为了赚钱。当时，小说面向的市场，就两类人。不，应该说是一个阶级中的两类人。”
“哪两类？”孟可卿感兴趣极了，只觉倪八八知识渊博，浑身都在发光。
倪八八说：“贵妇群体，这一部分很喜欢从人的下三路出发的故事，她们又具备很强的消费能力，所以他们就是这些小说家的基本盘。其中销售最好的，经历过时间考验的，就都在你书桌上了……所以，说他们是名著，是没问题的，他们经过了市场的广泛检验，和时间的检验。但说它们有什么价值——你信，你就傻了。这些就是从贵妇钱袋子里骗钱的东西。
“另一类，就是贵族。这些作家，会极尽吹捧之能，给这些贵族写人物传记、回忆录，这些贵族看的高兴，就会给他们一笔钱，扶植他们出版自己的作品。
“这些作品，因为作者所处时代的原因，他们是有一定的史学价值的，可以了解当时的风俗、人情。”
“嗯……”倪八八想到了一个例子，“就比如说，水浒传是明朝时期的作品，明朝的作者嘛，不知道宋朝的市井生活该是怎么样的，所以他就会照着自己知道的，亲身经历的来写……那些好汉、那些生活的氛围，实际上就是作者所处年代的氛围……”
“这样啊……”
孟可卿满是崇拜。
去她自己房间的时候，孟可卿就变得有些扭捏，简单介绍了一下布置，倪八八才看了一眼，就被拉出了屋。
“我屋子也没什么好看的……”
倪八八眨眨眼，“有没有好看的先放一边，我刚才还没来得及看呢。”他对别的房间不感兴趣，就对孟可卿的卧室感兴趣。
正说着话，就听门响。却是老老孟回来了，孟可卿拉着倪八八就是一阵介绍。老老孟一听，上下打量了一下倪八八，点头说：“不错……小伙子精神。小倪，来，陪我这个老头子下盘棋。”
然后，没下几颗子，倪八八就发现老老孟是一个臭棋篓子，还爱悔棋。倪八八倒是无所谓输赢，反正是一个玩儿，孟可卿却看不过眼。
伸手就拿了马，直接当车用，按在了爷爷的老将身上。
“老孟同志，你输了。”
“马有你这么走的？”
“我这是轱辘马，专门在轨道上跑的！”孟可卿振振有词。
老老孟吹胡子瞪眼睛。
“小孟同志，你这是不讲武德，就欺负我一个老同志，看我回头不收拾你爸去……”
“你悔棋都悔多少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