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心已所属
二人走在一处，孟可卿又刻意拉开了一些距离，一边漫步一边说话。过了一阵，孟可卿就问起了关于服务人员的问题。
倪八八就说：“其实也不难……只要核定等级的标准变一变就行。应该区分技术岗位，这种供销一类的服务人员，就将他业务水平定级，并且这个等级也不固定，就看服务态度，一个月一评定。
“让给人热情服务，业务过硬的，拿到高的工资，拥有高的级别。让那些不好好干的，去最低级……
“这种服务性质的人员，定级不能走工龄，更不能固定。一固定就出问题。比如说一个人，他干的很好，服务群众热情、周到，一下拿到了最高的级别。如果这个级别固定了，那他第二个月就摆烂了，得鞭策他。
“你得让他有一个危机意识。这个月努力，你得到了。下一个月不努力，你就会失去。所以，往后他每个月就都会做的好。
“这样的氛围之下，谁做的差，谁尴尬。人家能拿高工资，他就只能拿最基础的基础工资，人家六七十，他不够二十——饭碗还是你的，但你端着一样的碗，比别人少，那就是你的问题，要从自己身上找原因了。”
孟可卿眼睛一亮，说：“哎呀，还可以这样啊！”
倪八八说：“是很简单吧？”
孟可卿点头，说：“听了感觉挺简单的，可昨天我就没想到。”
“你也没问我，你问我，你早就知道了。”
“那你昨天不说？”
“昨天不是还不太熟嘛，老祖宗教育我们，与人交往，最忌讳的就是交浅言深。”
孟可卿噗嗤一笑，问：“那这会儿就不是了？”
倪八八说：“当然，一回生二回熟。”
不知不觉，天色渐黯。
倪八八、孟可卿就走到了孟可卿家的巷外，孟可卿挥一挥手，就自己进去了。
孟母一眼就看见了孟可卿手里的娃娃。
“回来了？”
“嗯。”
今天的闺女明显比以往见活泼。
“你这娃娃哪儿来的呀？”
“他送的。”
说话，就脱了大衣、围巾，摘了口罩，坐到一旁一个劲儿把玩手里的娃娃。这个娃娃头有拳头大小，身体就是一截，没有胳膊没有腿的，可就让人觉着好玩儿，越捏越有意思。
孟母从她手里拿过来，把玩了一下，说：“这娃娃做的，极有神韵。很有艺术价值……目前我还没见过这样的流派。”
“这么厉害啊？”
“他自己做的？”
“嗯，想买也没处买啊——”
然后，她就将娃娃挂在了钥匙扣上……
隔天……
她就又收到了一只蚂蚱——用一些废弃的牛皮纸裁成了条编成的。
晚上带回家，一家人就研究了一晚上纸蚂蚱。
老爷子说：“这小子倒是手巧——不知道明儿还能送一些什么！一个月不得三十多个不重样的？”
孟母却能看见这些简单的小东西的价值……
“毛线、废弃的牛皮纸……这些东西本身没什么价值。经他这么一弄，就变废为宝了。绝对算得上是艺术品。”
孟父吃味，说：“花里胡哨，又不能吃又不能喝的。”
第三天……
倪八八就送了孟可卿一双手套。
手套是缎面的，里面衬了绒，纤长修形，手背上还有一个简约的蝴蝶结，整体是用的天青色，非常的漂亮。
一家人见了这手套，就不淡定了。直接就忽略了倪八八自己动手做的可能……
“卿卿，你们还没确定关系呢。你怎么可以收这么贵重的礼物？”
“就是，这手套一看就不便宜。”
“明天你把手套还回去。你让小倪把钱退了——怎么能大手大脚的？这一点我得好好批评他……”
“妈、爷爷、奶奶、爸爸，你们误会了……这个、这个是他自己找人不要的布头做的，不是买的。真的。”
“自己做的？”
“嗯，自己做的。”
……
既然是自己做的，那一家人就没意见了。
只是……
这个“小倪”还真多才多艺啊。
不知道他还有什么是不会的。
倪八八则是绞尽脑汁，考虑着下一件礼物。正好，第二天去北师大的路上就捡了一截小木头，长度也就巴掌长、宽是巴掌宽，差不多一寸厚的一块。于是，就削了一个胖乎乎的大宝剑出来。
还在剑身上写了“自古名剑如美人，所以名剑赠美人”一句话，去和孟可卿约会的时候，就送给了孟可卿。
孟可卿把玩着这把胖乎乎的宝剑，在倪八八身上戳了几下，喜欢的不行，偏说：“你这人，哪儿有送女孩子宝剑的。”
倪八八笑，说：“我看你挺喜欢的啊……孟可卿同志，嗯……你给我出出主意，明天该送你什么好？我感觉我有些想不出来了！”
“你把自己送过来就行了。”又说，“我这几天得的礼物，都比得上我以前所有收到的礼物了……”
“手套暖和吗？”
“嗯，还行吧。不过很好看。”
“我想出来明天送你一个什么了……”
“什么？”
“保密，明天你就知道了。现在告诉你，那还有什么惊喜呢？”
“可是我想知道。”
孟家人看到了这胖乎乎的宝剑，却都笑起来。
孟母说：“他怎么想的？竟然送你这么个剑……倒是……挺可爱的。”孟可卿喜滋滋的将礼物放进了自己的房间。
牛皮纸编的蚂蚱、胖乎乎的大宝剑占据了一角，挂在了钥匙上的娃娃也放到了前面。她就戴着手套，趴在桌子上看。
整个人就像是魔怔了一样，一个劲儿傻乐……
“嗯……小坏蛋……看剑……”
“蚂蚱来了，快跑……”
“我戳戳戳……”
……
又捱过了一天，倪八八如约而至，连几秒钟都没让她等——但她偏偏感觉等了许久。
孟可卿也不知自己的声音怎么一下子变得那么甜。
“你来了？”
“嗯，我来了。”
“礼物呢？”
“礼物在我心中。”
“快给我看。”
倪八八说：“这个礼物，需要镜子才能看见。”
“跟我来……”
孟可卿一听，就领着倪八八去了化妆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