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工作落袋，风起了
答辩进行了三个小时左右，几个历史系教授三堂会审倪八八，简直都能拍戏了。倪八八从“尚书”“商颂”说到了“史记”又说到了“说文解字”，再就又落到实处，说到了最为关键的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用冰冷的数字，来应对诘问。
“……我在论文中，详细进行了计算，而我们都知道，一个人的劳动，他可以种多少亩地，这是有极限的。
“这个极限之一，即单位时间。这个单位时间就是农时，是不能错过的。并不是说一个人我一天能种二亩地，我一个月就能种六十亩，不是的。误了农时，就不能种了。所以，这个极限，其实很好算。
“又根据……
“那么，诸位老师，让我们来设身处地的想一想。假如就是在那一个时代，假如，我们的身份是国人，每一户都拥有一定的田亩。然后，这些田亩，可以供应一家的吃喝，还能给公室一些盈余。
“重点来了，这一天，大商的军队打了胜仗，商王带回来大量的奴隶，要给大家伙分。那么，诸位，你们要吗？
“我再换一个说法——我们现在每一家粮食都是定量的，这就相当于是当时种地的情况，我们做一个类比。假如，这个时候，有一家人来要给你干活儿，可能是干家务，也可能是干别的，就这么理解吧……但，你的粮食没法增加，因为定量就那么多，那么你会要吗？不会的，是不是？
“这就是一个简单的逻辑。首先，我们得保证自己的生存——这都不是生活的质量问题，而是生存的问题。
“所以，生产力低下，是不会要奴隶的。普遍的不会要。那么，那些战败的俘虏会如何呢？他们会被杀死——很残忍，但也很现实。
“也有人说，要用奴隶祭祀的……实际上这个说法根本站不住脚。因为祭祀本身，是一件神圣的事情，当时的鬼神信仰，那是信仰，必要的时候，天子都要亲自用自己去祭祀。便是没有这么必要，那也必须得有身份才行——
“当然，这些都是一种基于事实、逻辑的推测。而最为关键的证据，其实是史料——史料上并未说，有奴隶。奴隶制的奴隶。
“这一点很重要……
“说文解字中，就有关于奴隶二字的解释。男人翻了罪，被惩罚、劳改，那就叫隶。女人呢，就叫奴。用咱们今天的话说，这就是劳改犯——男劳改犯和女劳改犯，就是要他们接受劳动教育的。
“所以，即便是根据史料来说，那也不是奴隶制度，而是犯人的劳改制度嘛……”
……
漫长的答辩之后，就是一阵掌声。
于是，倪八八就又火速领到了毕业证。
学生证还没有揣热乎，就一下子拿到了毕业证，算是完成了北师大的学业。简直就像是做梦一样。
紧接着就是工作安排……
留校。
这是教授们的一致决定。也给了倪八八一个助教的工作。
对于倪八八而言。
此时，也终于算是安顿了下来。
他也终于有了一份稳定的工作。
而他的论文，也在北师大的范围内，引起了激烈的讨论。一开始还是历史系内，仅三天，就扩散到了全校。
倪八八也被动的卷入到了这一舆论当中……不过，好的是大多数的学生都是接受的，更多讨论的是倪八八分析历史的方法。
紧跟着，就是另一件大事……海瑞罢官被批了，在报纸上批的昏天暗地的。而倪八八的论文也乘着这一阵风，上了报纸，被人当做了批判海瑞罢官的武器。
第一时间，就有同学来问：“倪老师，关于这个，你怎么看？”
这个问题，不能不回答。
却也不能信口开河，落下话柄。
倪八八想了又想，给出了一个答案……
“其实，针对历史，尤其是历史人物，我的态度是不评价的。就以我个人的观点来说，清官这种叙事本身，是有些问题的。我们更应该着重分析的是——海瑞所处的时代，并且为什么只有一个海瑞，以及明是如何走向灭亡的……
“我们只需要客观的去看待，就会发现，明的问题，就出在了资本的身上……他们……所以，我们……”
来问的人，得到了这个答案，感觉很满意。倪八八则是靠在了椅子上，看向窗外。
风起了。
倪八八回到四合院，就见院子里正开会。许大茂、娄晓娥、傻柱在场中，就听傻柱说：“是我偷的。”然后又是三个大爷放话，定了赔偿条件。
这事儿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既然谁都知道怎么回事儿，可是傻柱还要出来搞这一出，那也只能是活该了。
倪八八是懒得掺和这种事。
不就是棒梗偷鸡吗？
反正自己家里没有可以偷的东西——米、面、鱼、肉这些，都在大姑家里，偷不走。
院子里的人，大概也是一样的想法。
只要有人认，有人赔，那就行了。至于说是不是这个人干的，那不重要。并没有人针对傻柱，是傻柱上赶着的。
倪八八乘早回屋，捅了一下屋里自己做的简易炉子，就睡觉了。
材料是奶粉罐儿。
不大，省煤。
给这个小耳房取暖，也勉强够用了。
第二天倪八八就起了一个大早，锻炼了一下，就去了学校。这一天却也无事，借了书在办公室中度过。
至于课？课什么课？没课……
学生忙着呢。
哪儿有那个美国时间来上课呢？
……
倪八八闲了几天，四合院就又热闹起来了。却是秦淮茹给傻柱张罗相亲，把自己的表妹给弄过来了。
倪八八从学校回来，刚好就看见了秦京茹，也只是随意看了一眼，就让过去了。
秦京茹却是看上了倪八八。
“姐，那个是谁啊？在轧钢厂做什么工作的？一看就是一个干部！”
秦京茹说着话，两眼都在放光。
秦淮茹一窒。
“你还真会看——你啊，务实点儿，和傻柱好好谈。人家可是大学生，你攀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