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让XX感受痛苦
主席台上放了三个课桌，校长及一冉姓的女老师便陪同倪八八一起上了主席台，让倪八八坐在了中间。
“同学们、老师们……我们很荣幸，邀请来了倪八八同志，对我们做报告。大家热烈欢迎……”
校长说完，就是一阵热烈的掌声。
倪八八忙站起来还礼。
而后，冉老师就介绍了倪八八的“事迹”，却都是北京日报上报导的一些内容，既有帮助公安的，但更侧重的，却是他的学习……那种“自学”的自律，是一种极为宝贵的东西。
之后就轮到了倪八八自己来讲。
“同学们好、老师们好。我是倪八八……很抱歉，因为听我的报告，耽搁了大家宝贵的学习时间。
“那，我就简短一些，说一些和大家相关的事情吧。我的事迹，冉老师也说了，我就没有重复的必要。那只是一个小小的意外，发生前我没想过，发生过后，我也没想过。我要说的是，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倪八八……
“我从小就爱读书，刚能认字，就如饥似渴。其实大多数的孩子也都差不多。从地上拿起一块石头，就想砸点儿什么。捡起一根棍子，就什么东西都想捅一捅。认识几个字，就忍不住对所有带字的东西充满兴趣，总要去读一读。
“这其实是人的天性……
“有句话大家一定很熟悉，就是‘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可是呢，这话的意思，我不用猜，你们肯定是不明白的，教你们的老师也不明白。
“我这么说，或许有些得罪人，但这却是一个不争的事实。人对一些简单的东西，总是缺乏耐心的——就譬如这小儿启蒙的几个字，没几个人会去深究，但学习，却是必须去深究，去打破沙锅问到底的。
“它是什么意思？它为什么是这个意思？我们学习唯物，我们学会里面的方法，那就要去运用这个方法去学习。
“这句话其实是有解释的，孔子、孟子、朱熹各自有解释，它就写在三字经的注疏里面。
“我知道，大家对封建的东西嗤之以鼻。可大家一定要明白，有一个人，他吃了六个饼子，没有吃饱，然后又吃了一个，饱了。于是这个人就后悔了，说我早知道吃第七个饼子能饱，我干嘛花前面六个饼子的冤枉钱呢？
“我们的历史，其实就是那六个饼子，少不了。它既有丑陋的地方，也有美好的地方，这要辩证的去看待。
“当然，我们今天说的不是这个，转回正题……
“这句话说的，其实就是我们人，天生下来就有的秉性，这种天生的秉性有一个名字，叫善。每个人都不一样，千奇百怪的，也有好有坏。所以啊，我们要后天的去选择，把不好的东西扔掉，把好的东西留下来……”
“……”
“学习，是一件终身的事情。它很有用，虽然它发挥作用的时候，你可能会看不见、摸不着……”
……
倪八八站在主席台上，一边讲，一边注意台下学生的状态。
如果学生感兴趣，他就多说点儿。如果不感兴趣，那他就少说点儿。
于是，这一说，就是两个小时。
下了主席台，冉老师就说：“倪同志，真辛苦你了。”倪八八“嗯”道：“不辛苦、不辛苦……他们愿意听，我就多说点儿。要是能听进去，自然是最好的。”
又回了校长的办公室，喝口水，倪八八也不多待，直接回到了家中。
这会儿也才想起来……
那个冉老师——
不会就是那个冉老师吧？
傻柱托闫埠贵说媒的那个。
晚上的时候，院子里就热闹起来，一众人讨论着倪八八。而倪八八本人却是待了一会儿，就回屋睡觉了。
倪八八准备论文的过程，也不是很顺畅，才没几天，就被人拉着去郊区帮助农民伯伯，干了两三天的农活儿。
也是这一行，让拉他一起的“同学”对他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原来人家早就来帮助过了，还和主家认识。于是，就不禁生出了佩服。
这种拉人一起的模式，和一个人自己主动的模式，一个被动一个主动，自然高下立判。
就这样断断续续，花了大概两个来月时间，倪八八的论文终于算是完成了。
“你的论文？”
接论文的，是历史系的教授。
教授翻过了封页，就一下子进了减速带，在内容的摘要上看了许久。之前也只是知道倪八八的选题有些颠覆，不知具体如何，如今一看摘要，却是被这种扎实且新颖的研究方法吸引了。
它侧重生产力、生产关系的论述，以唯物的史观出发，分析生产力、生产关系、社会形态，并且使用了数学工具。辅以史料。
然后，这教授就先翻到了最后……
大量的参考史料，清晰明确的标注了出来，足足占据了三页纸。其中大半，是民国时期的，关于包身工一类的资料。
再翻一下正文，发现里面有“引用”的地方，竟然是将资料具体到了哪一页的第几行。
又翻目录……
……
过了好一会儿，才想起了倪八八，就和倪八八说：“我先看一看，你先回去吧。”倪八八一走，他就认真审起了论文。
心理上难以接受，但理智上，却又不得不接受——一种极为痛苦的，情感、理智上的撕裂伴随着论文的深入，也越来越强烈。
第二天的时候，熟悉他的教授、学生就都发现了他状态不正常，整个人似乎都是恍惚的。
倪八八却是不知道自己做了多大的孽！
这要是在奥术的世界，只怕这位教授已经把脑袋爆了。
就这样，一直是将这一份论文翻来覆去盘了近一个月，又和同系的教授进行探讨，传染了一群人后，倪八八终于迎来了自己的答辩。
那一些按着他，在办公室里昏天暗地的写卷子的教授也都来了答辩现场。
然后，就论文中的一些内容，进行提问。
这些东西，倪八八自然是烂熟于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