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工体演出（催更催更催更）
“棒梗是咱们看着长大的，应该不会无缘无故扎人车胎……棒梗，你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一大爷的声音不如二大爷的大，但却显然更有分量。
棒梗就说：“那个刘老师不是好人，他打冉老师的主意。我是看不过，才戳的他车胎……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一大爷说：“行了，下次别干了。都散了、散了，没什么好看的。”又和秦淮茹、贾张氏说：“这一次多亏了你三大爷，你们可得好好感谢……”
“是、是……”
秦淮茹一回头就想收拾棒梗，才拿起笤帚，就迎上了贾张氏护犊子的凶脸，“秦淮茹你想干什么？你给我放下，我大孙子没做错……”
秦淮茹气道：“妈，你就这么护着他。”
“我孙子我不护着，指你呢？要不是我这个老帮菜还活着，我大孙子这会儿指不定给你怎么苛待呢？”
然后，就去拿猪蹄儿给棒梗，棒梗就把猪蹄给两个妹妹一分，一起吃起来。
半夜的时候，倪八八就听见了嘤嘤的哭声，在寂静中显得分外诡异、阴森。
是秦淮茹在哭。
……
不过，日子嘛，哭完了，抹一抹眼泪，还得继续过。
第二天秦淮茹还是照常的去上班。
该和人说笑和人说笑，平日里什么样还是什么样。
倪八八在洗衣服的水池里把自己的衣服洗一下，然后就挂在了靠近自己屋子的一侧的晾衣绳上。
上午就又出去寻找“亲戚”，依然还是一无所获。倒是又遇见了那一个将《高等数学》送他的教授。
教授却是问他看到了哪里，又随口考校了几句，拍拍他肩膀，说道：“好好学，你有空了，可以来找我。”
倪八八应下来，嘴上说着“一定”，心里寻思着什么时候算是一个合适的时间，去找这个教授“请教”——
这，算是一个关系。
这个教授对他似乎是很欣赏的，那种对好学之人的欣赏。
倪八八盘算：“如果我有了足够的声望，落在了领导眼里，他这里看到报纸，见是我，再主动提一嘴，我就可以进大学领工资了……这个倒是不错。只是，接下来运动一来，大学里似乎……”
这算是好、坏参半，倪八八一时也考虑不出来这里面是好还是坏。不过，如果这个教授的身份的分量十足的话，那是没什么问题的。
关键，也还是这“分量”二字。
一直到了工体，进到剧场里坐下，倪八八也都还在考虑这个问题。
才坐下来一会儿，一旁就坐下来一个戴眼镜的，一身中山装的中年人。中年人说：“演出就要开始了，你在想什么？”
倪八八说：“一些无关紧要的事……大概是第一次看这种演出，所以期待有些多。”
中年人道：“空艺的水准很高。”
台上的帷幕拉开。
报幕员就开始报幕，上来的第一个节目是《红梅赞》，而后又是舞蹈、舞剧，一场演出一直持续到了七点多。
谢幕之后，倪八八身边的中年人就感慨，说：“怎么样？小同志？这水准还不错吧？我和你说，他们的《江姐》才绝……比这些歌舞好看。”
倪八八随意附和。
李静便和二女从舞台侧面出来，朝倪八八过来，李静已经卸妆，二女却还穿着舞台上的服装。
李静问：“觉着怎么样？我在台上一眼就瞅见你了，这衬衫穿的白白净净、板板正正的，鹤立鸡群。”
“姐，这谁呀？”
二女好奇的打量倪八八。
“我小弟，小倪。”
“你好，我叫杨玉莲。”“我是邓艾佳……”
“你好。”
倪八八和二人握手。
倪八八却是很规矩，也很老实。握手的时候就轻轻一握，既不留恋，也没有一些暗中的动作，这一副做派却是让二女心生涟漪。
这手，她们握过不少，可像倪八八这样“无欲无求”的，不包含丝毫的杂质的，却还是头一次。
许多时候，她们不得已和人握手，往往是自己想要抽出来，都抽不出来，非得用力抽一下才行。
高下立判。
邓艾佳问：“小倪，我们也这么叫你了。你是哪个单位的？”
倪八八说：“我目前还没有单位，不过，正努力朝着单位靠拢……”
杨玉莲问：“那你平日做一些什么？”
“不是在找工作，就是在找工作的路上……生命不息，奋斗不止。我始终相信，前途是光明的。”
“就是道路有点儿曲折，是不是？”
“嗯，和九曲大肠似得。”
三女却还有事，说了几句，就先回后台了。
倪八八出了工体，就在前面转了一阵，就听“当啷”“当啷”的声音从背后响起，一回头就见是邓艾佳。
邓艾佳穿了一件碎花布拉吉，骑在一辆二八大杠上，却是将车就这么定住了，扭着把找平衡，一阵按铃。
见倪八八回头，她也不按了。
“喂，好巧啊，又遇见了。”
倪八八问：“你一个人？”
“我家近，就住那儿——”邓艾佳随手指了一个方向。又问：“你搁这儿干嘛呢？”
倪八八说：“这会儿天气凉快，正好转一转，再晚点儿回家。”
邓艾佳问：“你住哪儿？”
倪八八说：“这多冒昧啊……一上来就问人住哪儿。”
“可我刚才告诉你了。”
“那我也没问啊。”
“不行，你说。”
“南锣鼓巷。”
“走了！”
邓艾佳的车就往前窜了一下，顶着倪八八就上。倪八八忙跳开了，给她让出路来。邓艾佳用力一蹬，骑着二八大杠就远了。
临了，还挥一挥手，给了倪八八一个潇洒不羁的背影。
不要迷恋姐。
姐只是一个传说。
……
一回了院，就见了院子里一院人在纳凉，傻柱上赶着问了一句：“哥们儿这是去哪儿了嘿？这么晚才回来？”
倪八八将废票塞给了傻柱，说：“今天空艺在工体演出，我去看演出去了。”
“乖乖！”
……
他们活这么大，都还没看过空艺的演出，最多也就是戏园子里听一个铡美案、空城计，那也还得是选个吉祥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