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获得力量的原因是痛苦
考试结束，曼施坦因教授进场，严肃地收起了他们画满奇怪图案的卷子，又默默离开。
小天女兴奋地跑向路明非，她在3e测试中看到了“灵视”，那代表着她也是混血种可以和“衰小孩”一起留在这所刺激的卡塞尔学院。
判卷时间似乎有些过于短暂，曼施坦因离开后不到5分钟，古德里安教授就满脸微笑着走了进来。
“恭喜你，明非。
你现在是货真价实的s级了。”
他上前想要给路明非一个拥抱，但想了想还是把手放了回去。
“对了，还有你。
苏晓樯同学，虽然你只有b级，但也恭喜你加入卡塞尔学院。”
说着他又想拥抱一下苏晓樯，却被小天女嫌弃地躲到了路明非身后。
“b级？为什么我差他那么多？明明我以前的成绩比他好。”
苏晓樯嘟着嘴，有些不甘心。
“这个问题我们也在讨论，可能是因为明非的血统实在太高，所以他一直故意没有表现出不同，免得你们的同学误会他是外星人。”
古德里安给出了一个他自认为合理的解释，“你说是不是这样，明非？”
“差不多吧。”路明非坦然接受了他给出的理由。
苏晓樯则在心中默默地翻了个白眼，这种糊话都编得出来，他以前什么衰样老娘最清楚。
“好了，明非。校长说等你考试结束就去一趟校长室，他有事要找你。
我现在就带你过去。”
说完他又转向小天女说，“至于晓樯，转学手续诺玛会帮你完成，你现在只需要回宿舍好好休息就行。”
路明非看了一眼表情有些奇怪的苏晓樯问，“怎么了？寝室是有什么问题吗？”
“那个，我的室友说她并不希望合住。我是不是需要换一间宿舍？”
苏晓樯说得有些扭捏，似乎并不想离开那间寝室。
“你的室友是零吧？她已经和我联系过了，说她很欢迎你继续住下去，你不用再担心换寝室的问题。”
在得知不用搬走后苏晓樯显得更开心了，甚至比通过3e考试还要开心。
“零真的不介意吗？那可太好了！
明非，等你回来我就介绍我室友给你认识。”
路明非点了点头心不在焉地同意了苏晓樯的决定，他现在得认真考虑校长为什么会找自己，是否和刚才路鸣泽所说的诺顿还活着有关？
……
校长室内，中午火辣的阳光被窗帘所阻挡，希尔伯特·让·昂热，这位130多岁的老人站在窗前，背对着门口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敲门声响起，路明非在得到了校长同意后，才走入了这间被书架分割成一小块一小块的办公室。
塞满了书卷的书架让他恍惚间感觉回到了自己的法师塔，只需要挥挥手他所需要的资料就会自动飞到面前。
“明非你来了，坐吧。”
昂热端着红茶转身向路明非说道，“本来准备下午再邀请你一起喝茶，但想必你也不希望将美好的午后浪费在我这位老人身上。”
“浪不浪费得看你想要聊什么？”路明非希望这位校长能直接一点。
“你说话的方式和你母亲真像啊，但你的性格看来更像你的父亲。”
昂热笑得像一个关爱着自己孙子的老爷爷，“既然你如此着急，那我也开门见山的说吧，我希望你能参加接下来对龙王诺顿的歼灭任务。”
“这么说，你们找到祂了？”
路明非饶有兴致地问，他相信契约的力量，这世界上除了自己不会再有人能找到老唐和他弟弟。
“准确的说只是猜测而已，根据今早的观察显示，青铜城被再次开启了，诺顿很有可能已经回到了他的王座。”
昂热在说到诺顿时表情迅速变化，一双严肃的双眼盯着路明非，就如同刚刚的和蔼只是他的伪装，而现在的他才是那位最伟大的屠龙者。
路明非低头思考着青铜城再次开启的意思，根据契约显示，老唐和康斯坦丁被送去了他们位于纽约的房子。
就算自己留了一部分力量给他们自保，也绝不可能这么快就回青铜城。
“是有什么东西潜入，亦或是有什么东西从里面出来了？”路明非猜测道，“会不会是我赶跑的那头龙侍开启的？”
昂热的语气坚定，如同铁石铸就的信念：“数据清楚地揭示，青铜城的动荡远超以往，断然不会是单纯的次代种所为。”
他的判断无懈可击，激发了路明非的好奇心。
路明非嘴角勾起一抹微笑，身子向后倚去，双肘轻靠在扶手上，十指交错，置于胸前，这个姿态在地狱的伙伴们眼中，意味着他即将提出一个无人能抗拒的提议：“那么，我能从中获得什么回报呢？”
他直视昂热，深信这位长者为屠龙已准备付出一切。
“你希望得到什么，明非？
校长奖学金听起来如何？那是学院的至高荣誉，加上本学期全优的成绩单？
或者你有其他的期望？”
昂热戏谑地询问，仿佛在玩一场智力游戏。
“回报？不，这让我想起驯犬。
换个说法吧，我更倾向于称之为‘代价’。”
路明非挺直腰板，凝视着老者，“那么，你们准备付出怎样的代价呢？”
…………
离开校长办公室后，路明非决定先去拜访苏晓樯的新室友。
从路鸣泽微妙的神情推测，小天女的车票多半出自他手。
毕竟，他看苏晓樯的眼神，像是在审视自己制造的混乱。
果真如此，这位转变态度的室友便成了疑点。
至于唐老的“意外”，路鸣泽并未否认。
苏晓樯并未料到路明非会这么快找上门来。
昨晚的紧张与突如其来的世界真相让她彻夜未眠，再加上3e测试的煎熬，此刻她只想沉沉睡去。
路明非的敲门声并未惊扰她，苏晓樯依旧沉浸在梦乡。
然而，寝室的门却悄无声息地开了。
门外，一名身着卡塞尔学院制服的金色短发少女，看上去只有十四岁左右，更像个初中生，站在那里。
“你好，这里是苏晓樯的房间吗？我是她的朋友。”路明非礼貌地询问，试图打破僵局。
“是的。”少女的回答简洁，没有多余的话，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对视。
直到路明非的笑容略显尴尬，她才再次启唇：“她在睡觉，你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重要的，我只是想知道她是否需要回家取些必需品，比如日用品？”路明非的笑容在少女面前显得有些无力。
&34;或许，你应该等到她从梦中醒来，再探寻那个疑问的答案。&34;
她轻轻阖上门，带起一阵微风，轻拂过路明非略显纷扰的刘海，如同琴弦上掠过的指尖。
&34;为何有种她对我有所认知的错觉？&34;路明非喃喃自语，那少女的目光在他心中留下深刻的印象，其中蕴含的信任，仿佛只属于熟识之人的专属温度。
然而，他对过去的自己并无这样的记忆，不曾与这样的金发少女有过交集。
尽管遭遇冷遇，路明非并未动怒，因为他已得到了期待已久的线索。
那位耀眼的少女，犹如星辰般照亮了他的世界。
回到寝室，路明非并未发现芬格尔的身影，取而代之的是坐在床沿、悠然跷着腿的红发巫女，诺诺。
&34;3e考试满分的消息已在学院中传为佳话，很快，你就会成为众人的焦点。&34;诺诺嘴角挂着一丝捉摸不透的笑意，仿佛刚导演了一场让她心满意足的戏码。
&34;他们会找我做什么？这里还保留着中世纪的挑战仪式不成？&34;
&34;并不是，除‘自由一日’外，学院严禁内部争斗。
他们恐怕是意图拉拢你加入各自的社团势力。&34;
诺诺站直身子，穿上高跟鞋的她与路明非并肩而立，身高相仿。
&34;所以你是第一个来访者？
我还以为凯撒会亲自登门。
三顾茅庐的故事，他难道没听说过吗？&34;
路明非未回应，专注于整理被她坐乱的床铺，仿佛在无声地展示着他的另一面。
&34;真是出乎意料，你竟然还有整理房间的习惯。
照你过去的生活来看，你的小天地应该是个混乱的世界才对。&34;
红发巫女挑眉，疑惑于路明非的改变，即便血脉觉醒，也不该带来如此显著的成长。
&34;有时候，转变态度，生活便会回馈意想不到的惊喜。&34;路明非的话语让诺诺恍惚，仿佛眼前的少年已不再是同龄人，而是一位历经沧桑的智者。&34;
究竟何种力量，能重塑一个人的本性呢？&34;诺诺不禁提出这个跨越时空的疑问。
&34;痛苦。&34;路明非背对着她，低语中的答案只有他自己听见。
&34;咳，&34;没听到回应的诺诺掩饰性地轻咳一声，掩饰短暂的失神，&34;也许，你该对我多一份信任，毕竟我们即将成为搭档。&34;
&34;搭档？此话怎讲？&34;路明非站起身，满脸困惑。
&34;校长没告诉你吗？
你我将组成‘青铜计划’的b组，接受三个月的特别训练，随后作为预备队员参与对抗龙王诺顿的行动。&34;
诺诺撇了撇嘴，显然对这个安排并不满意，&34;我不希望将生命托付给一个对我缺乏信任的人。&34;
然而，路明非听闻此言，却感到校长或许并未完全理解他的内心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