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zero是我名字
路明非翻译龙文的秘密并非源自血脉的呼应，那是他在参与“密钥计划”时悄然解开的龙文谜团。
然而，这样的试炼对苏晓樯来说无疑是一道难题。
若仅是转换语言，她或许能借助传讯术为她的“财富”找捷径。
但要流畅地书写龙文，那就非传讯术所能及，恐怕需要另辟蹊径。
与此同时，苏晓樯被安置在一名新生的寝室。
开启学院赠予的钥匙，映入眼帘的是月光下身着白纱睡裙的金发少女。
她端坐于窗台，月华如练，轻纱曳地，赤足点地，仰首静观星河，如梦似幻，月色洒落，给她披上一层神秘的纱幔。
“真美。”苏晓樯脱口而出，这是她首次承认自己在美貌与气韵上的逊色。
即使是学院公认的佳人诺诺，她也仅认为彼此不分伯仲，但面对这位少女，她感受到的是一种超凡尘世的美。
少女察觉到苏晓樯的到来，从星空中收回视线，目光中透出天然的冷漠。
“我记得我告诉过学院，我不希望有室友。”话语冷冽，拒人于千里之外。
“对不起，我只是暂时借宿一晚，明天就会搬走。”苏晓樯莫名地道歉，面对少女的高贵姿态，她觉得自己仿佛玷污了这份宁静。
“罢了，或许这就是‘命运’的安排。”少女不再纠结，起身走向自己的床位。
“zero。”少女以略带俄语腔调的声音自我介绍，“这是我的名字。”
“嗯，我叫苏晓樯，很高兴认识你。
我是今天才入学的，学院还没给我安排房间，真的非常抱歉打扰你了。”
苏晓樯迅速调整状态，解释道。
然而，zero只是挥挥手，表明无意继续这个话题，随即独自躺下，不再言语。
苏晓樯小心翼翼地走向另一张床，整夜难眠。
次日清晨，卡塞尔学院的教学楼前，苏晓樯已在等待路明非。
她依然穿着昨日的衣物，脸上却多了一副硕大的墨镜，几乎遮住了半张脸。
路明非望了望天空，阳光并不刺眼，但苏晓樯仿佛感受到了什么，抢先说道：“别问，我只想戴墨镜去考试。”
路明非点头示意理解，然后将古德里安昨晚的提醒转述给了苏晓樯。
“听力测试？还是未知的龙文，这怎么准备？”苏晓樯颇感困扰，若是试题答案在手，她还能偷偷作弊，可面对从未接触过的龙文，她无计可施。
她楚楚动人地看着路明非，可惜墨镜遮掩了她求助的目光。
路明非看不见她眼中的期待。
“放心，芬格尔说，听到龙文时你会产生灵视，看到各种图像。”
他详尽解释了考试的实情，暗示她看到任何异象都需保持冷静。
“到时候，让你的心灵归于宁静，追随‘先祖’的指引，把看到的画面画出来。”
“如果我什么反应也没有呢？”苏晓樯焦急地跺脚，不顾形象地追问。
“那位秃顶教授说，没有反应就要被开除，抹去记忆，扫地出门！”
&34;这体验，如同被洗脑一般，有趣得很吧？&34;
路明非嘴角勾勒出一抹玩味的笑意，戏谑地望着自己所谓的“财富”，全然不顾那双娇嫩的翅膀下，小天女已是怒火中烧，恨不能咬他个痛快。
曼施坦因教授，昨日的考官，开场白般地宣布了考场规则后便悄然离去，仿佛对他们作弊的可能性毫无顾虑。
教室里，摇滚乐的狂放旋律从扬声器中喷涌而出，苏晓樯面对着空白试卷，思绪同样一片空白。
迈克尔·杰克逊的《beat it》此刻对她来说，只是一曲无声的背景。
或许，神明听见了她的祈愿，奇迹悄然而至，一幅幅神秘的图腾在她脑海中浮现。
她顾不得惊讶，提笔疾书，将那些图案倾泻于纸上。
教室之外，曼施坦因教授并未远离，他与古德里安、曼斯三人静静窥探着教室内的动静。
&34;我说过，明非是个诚实的孩子，不会帮人作弊的。&34;古德里安笑得满面春风。
&34;难道血系检测出错？苏晓樯真的是混血种？&34;曼施坦因一脸惊疑不定。
曼斯沉吟片刻，道：&34;这样的情况并非不可能，毕竟她与路明非太过接近了。&34;
&34;明非？这跟明非有何关系？他们现在相隔三座呢。&34;古德里安的眼神里满是对路明非的坚定维护。
&34;我的意思是，她以往与路明非走得太近，血脉可能被压制了。&34;曼斯瞥了两位同事一眼，接着解释道，&34;龙族的阶级观念是深植于血脉之中的。
如果她的血脉等级不高，面对路明非时，她会无意识地压抑自己的血脉，从而逃过我们的检测。&34;
曼斯的解读让另外两位教授陷入沉思，或许他们能就此展开一项关于混血种间血脉压制的研究。
教室中，路明非右手握笔，笔尖在纸上舞动，绘出隐藏在旋律里的龙文，左手食指则轻敲太阳穴，仿佛在传递无声的密令。
音乐骤然停止，小路鸣泽如幽灵般出现在桌前。
&34;你来做什么？&34;路明非头也没抬，淡漠问道。&34;
够了，哥哥。你也不想她因为过于出众而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吧？&34;路鸣泽微笑中带着一丝揭露的意味。
&34;你说什么？我听不懂。&34;路明非画下最后一个圆圈，放下笔，眼神诚挚地对小男孩说道。
路鸣泽看着装傻的哥哥，转而恼怒地扫了一眼呆立不动的苏晓樯，&34;我不知道你做了什么，但我知道这个女孩身上没有龙族的血脉，她不可能看见‘灵视’。&34;
&34;拿证据出来。&34;路明非绝不相信对方能识破他的魔法。
他确实在帮苏晓樯作弊，利用的是团队间常用的精神联接，小天女的空洞思维成了他传送龙文图像的桥梁。
而考试前的暗示，会让苏晓樯误以为这些都是她的“灵视”，全然不知这一切都是路明非的精心布局。
作弊者浑然不觉，这就是最完美的犯罪。
&34;哥哥，你这么做只会害了她。
她不属于这个混血种的世界，你在想什么呢？&34;
路鸣泽的语气中带着愤怒。
路明非微眯起眼睛，直视着眼前的小孩，像一条蓄势待发的毒蛇。
路鸣泽毫不示弱，瞪大眼睛回视。
刹那间，两人的对峙气氛变得剑拔弩张。
最终，路鸣泽选择了退却，他从哥哥眼中看到了危险的光芒，再这样下去，他恐怕会彻底失去这位“哥哥”。
&34;哥哥，我的恳求是真诚的，愿你相信我，这世间唯有我不会成为你前行的绊脚石。”
路鸣泽的眼眸里闪烁着哀伤的光芒。然而，路明非却慵懒地倚在椅背上，嘴角勾起一抹玩世不恭的笑，“那张让她远行的车票，莫非也是你的‘馈赠’？”
“你这是何等的误解！我怎会将无辜的世人牵扯进这风雨飘摇的境地？”
路鸣泽的反驳诚挚而坚定，仿佛真被误解的那个人是他。
“罢了罢了，我只是随口一提。
毕竟，在我眼中，能操纵这一切的也就只有你这位神秘的‘导演’了。”
路明非语气轻松，仿佛谈论的是微不足道的事，“对了，老唐的那段插曲，也是出自你的手笔吧？”
“像他那样的叛逆者，结局如此，岂非命中注定？”路明非轻轻耸肩，接受了他的解释，不带丝毫质疑。
“反正他们已成过往，无需再多虑。”
他淡淡地说。
“不，哥哥。康斯坦丁虽逝，诺顿仍在。”
路鸣泽的声音逐渐淡化，身影也在教室的寂静中渐渐消逝，只留下音乐在空气中回荡，其中夹杂的一句低语，只有路明非能够听见：
“即将启程的新旅程，哥哥你可要准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