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盒饭小说 > 其他小说 > 花落彼岸与君 > 第28卷轮回

第28卷轮回

<<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 >>
    圣尊王朝

    帝都城。

    秋雨绵绵,悲凉的冷。

    一代女帝凤茈枭的葬礼庄严肃穆,规模宏大。送葬的队伍浩浩荡荡,身着素服的人们神情凝重。女帝的灵柩被装饰得华丽而庄重,由精壮的士兵抬着,缓缓前行。

    葬礼的仪式繁琐而庄重,宫廷乐师奏起哀婉的乐曲,僧侣们诵经祈福。沿途的百姓们默默伫立,目送着女帝的灵柩离去,表达着对逝者的深切敬意。

    葬礼的场所布置得极尽奢华,灵台高耸,香烛袅袅。祭品丰盛,尽显皇家的威仪。整个葬礼过程庄重而肃穆,体现了对女帝的崇高敬意和对皇权的敬畏。

    蛮荼将军,一袭洁白的麻衣,他骑着马,在车队前,将灵柩护送至白雪皑皑的北山广生殿。

    自从那场大战已经过去两天了,蛮荼将军告别了帝都城的人。他交代好完颜皓,让他暂时留在帝都城,因为篡位造反者凤兰竹逃走了。而女帝圣旨下的唯一继承人却在生死徘徊。

    一时间,圣尊王朝没有了领导者。

    几个皇女都还年幼怎么懂得政治协理朝政。蛮荼将军拜托唯一的继承人的夫婿,也是西洲地的皇帝,完颜皓代理圣尊王朝的朝政,自己则陪着没有人知道自己心里深处的,女人,凤茈枭来到安静肃穆的北山之巅。

    至于自己的徒弟,那个被储君的凤尤溪。蛮荼将军是这样说的:“如果她够坚强,就会活。反之,她就不配成为这圣尊王朝的新一代的女皇陛下。”

    帝都城。

    金,银,水,火,土,木,几个老头团团围坐。他们眉头紧锁,满脸愁容,长须飘飘,嘴里念叨着什么。

    而鎏金纱幔的凤榻上,一个女子双眼紧闭,静静的躺着,她的腹间是一个巨大的圆圆的黑洞。皮肉深邃,腰部的脊骨已经断裂,裸露着惊悚的裸白的肋骨。

    孔雀失魂落魄的靠在旁边的墙壁上,他全身无力,心脏随着长老们的咒语,一下一下的揪着。

    过了很久,门外走过来一个金黄色长发的男人,他表情也是十分悲伤的,过来,靠近孔雀,看着他,完颜皓安慰的轻轻拍了拍孔雀的肩膀。示意他不要着急。

    一天一夜过去了——

    又是一天一夜过去——

    三天三夜过去了——

    金长老起身,走向孔雀,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

    孔雀怒气冲冲,大叫,他用力摇晃金长老:“救活她!我知道你们可以救活她的!你们有办法的!”孔雀已经带着一丝哭腔。

    银长老也起身,摇着头,“族长啊,你要知道,正常人的凡人,肚子里穿个窟窿,就是大罗神仙也难救啊!真的难以活命,况且是皇女殿下在此之前似乎耗尽了周身的最后的命脉,让身上的血都流干了”

    “我不许你们一个个的起身!”孔雀怒吼着。“你们继续给我救!继续施法!!!”

    水长老也摇着头,“皇女殿下的伤口已经无法愈合,而且已经没有办法挽救了”

    “我可以输血给她!!把我的血输给她!!”孔雀哀嚎的发狂的摇晃着水长老。

    “族长啊,已经太晚了即使输再多的血,也无法活过来了”火长老起身,轻抚胡须,摇着头叹着气。

    孔雀紧紧地握住了凤尤溪冰冷的手,泪水不断从他眼眶中涌出,滴落在凤尤溪苍白的脸上,仿佛每一滴泪都带着无尽的悲伤和痛苦。他的手指轻轻拂过她的脸庞,感受着她微弱的气息,心中充满了无助和绝望。他知道,时间正在流逝,但他却无法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族长,有什么话要说,我们先都出去吧。”土长老说道。

    整个殿中,只留下孔雀,和躺在床上渐渐冰冷的凤尤溪。

    孔雀失声痛哭起来,:“早知道,我当初就不去什么南彝族,不当什么族长!一直陪着你护着你”他是那么的后悔自己没有早一点赶过来。

    他没有想到,凤兰竹的背后会有一个如此强大神秘莫测的人。他竟然没有想到,速风和枢莲会

    孔雀默默地低下头轻抚凤尤溪苍白的冰冷的唇,可是她的不会再说任何话,也再也不会给他安排任何任务和命令!

    他轻轻贴着她冰凉的苍白的脸颊,可是她再也不会对他宠溺的微笑。

    他低头吻她的薄如蝉翼的睫毛,可是她的睫毛再也不会像蝴蝶一样灵动轻颤。

    他的心脏仿佛被撕裂般的生疼,他轻轻抚摸她的腹部的毛骨悚然的血窟窿。可是她的小腹已经不会再次随着呼吸般的起伏的叠起

    他低吼一声的嚎啕大哭,想起昔年寒霜,北山冰雪皑皑,她教他自己刚学来的功夫,她将好吃的糕饼总是留给他,她会给他讲从蛮荼师傅那听来的故事。

    她会看他吹笛子的时候,小动物们都围过来,和他们一起玩耍。

    我一定会杀了你!凤兰竹!枢莲!还有那个躲在暗处的人。

    孔雀攥紧拳头,他轻轻的给她盖好被子。

    吱呀!宫殿门打开了,是木长老,一跳一跃的走进来,“族长!我想起一个南彝族古老的神秘禁术!或许可以救皇女殿下”

    “什么?”孔雀面无表情,已经看不到丝毫开心还是不开心,伤心还是不伤心。

    “得马上找个冰棺把殿下放里面,咱们啊!得连夜赶回南彝族去!”木长老若有所思的吸了一口手里的烟袋然后吐出急切的说。

    “好你们去安排吧”孔雀已经没有丝毫精气神。是啊,凤尤溪已经没有了呼吸,就算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了吧。这木长老的话,也大约是大约吧

    圣尊王朝的女帝去世后,接连着唯一的继承人大皇女也去世了!这件惊天动地的消息很快就席卷了整个圣尊。

    据说,其他皇女年幼,只能由大皇女的丈夫,也就是西洲地的皇帝——完颜皓,管理圣尊王朝。

    “哎呀~好处是,西洲地和圣尊合并了,大批男人涌进来,互换了风俗啊”一个老百姓说道。

    “不知道这个完颜皓怎么样?会不会昏庸无道呐?”

    “应该不会,否则大皇女能配他吗?”

    “好吧,好吧~”

    一个茶摊上,几个百姓的谈话传到了带着芦苇帽子的女人耳中。

    凤尤溪啊!凤尤溪~!最后还不是我赢了,而你悲惨的死去!凤兰竹面纱下,笑的格外的放肆。总有一天,我会夺回属于我的一切。

    丢下几枚茶钱,挥袖离去。

    告别完颜皓。

    孔雀带着冰棺,还有南彝族的部下,几位长老踏上了回乡的路。

    原来,木长老所说的,禁术。是一种失传已久的古老的南彝族秘术。

    将,将死人的尸体放入秘书画好的符咒中,再用还魂术法,将去世的人的灵魂从黄泉路上唤回,然后投入到还未出生孩子的孕妇身上。再次生下来的孩童就会是全新的一个死去的这个人的面貌。灵魂也是,只是就像是重生之后的样子,不会记得死前发生的任何事。

    简单的说,就是提前操控人的灵魂,投胎转世。

    可以这样理解。

    只是这个秘术的符咒极其难画,都在那本书上,而书在南彝族的藏书楼里,还有就是必须到瘴气茂密的丛林中,选一块极阴至寒的风水空地。

    而拥有瘴气密林的只有南彝族的丛林。

    快马加鞭很快就到了南彝族。

    山谷中弥漫着浓厚的雾气,让人视线模糊。古老的树木参天而立,根系交错,仿佛诉说着岁月的沧桑。奇形怪状的石头突兀地矗立着,宛如守卫这片神秘之地的卫士。

    虫鸣声此起彼伏,仿佛是一场大自然的交响乐。色彩斑斓的昆虫在空中飞舞,它们的翅膀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白洛在南彝族的孕妇中,选了一个即将临盆的女人。

    木长老在藏书楼很快找到了那本禁书。

    于是,选好了瘴气密林。

    六位长老开始画起复杂的术法。

    这个术法十分繁琐,花了七天七夜的时间,才在湿润的土地上画好,

    按照书中的描写,将凤尤溪的肉身取出,埋葬到咒文的中间。

    需要念咒,撒鸡血,然后让孕妇躺在咒文的另一处。

    仪式开始,念咒七七四十九遍。

    然后在第七七五十遍的时候,天空中一道闪光,穿过云层中的瘴气,照耀进入孕妇的肚子。

    然而,此时。

    帝都城。

    一间破庙中。

    两个男人呆呆的站着,如同傀儡一般,凤兰竹一身黑色的斗篷,静静的坐在地上的草团上,旁边是那个满脸涂着符咒的男人,他同样穿了一件黑色的斗篷,凤兰竹伸着修长的手指尖,男人贪婪的吸吮她的指尖血。

    “你练的这邪功到底效果如何?能助我攻下帝都城吗?”凤兰竹微微皱眉,忍住轻微的疼痛。

    白咒不语,过来片刻,他缓缓抬头,从怀中取出一块羊皮卷,上面画满了奇怪诡异的符咒。

    他迅速点住自己的喉咙,顷刻之间,从口中吐出一股黑色的液体,吐到人皮卷的图纸上。

    “此乃阴兵咒,需得用殿下的血混合在下的浊气,献祭给地狱,就可以签订契约,随时召唤。”白咒面无表情的修正好人皮卷。

    凤兰竹接过人皮卷,眼中闪过一丝兴奋。她小心翼翼地将其收入怀中,仿佛得到了一件无价之宝。

    “很好,只要有了这阴兵咒,拿下帝都城便指日可待。”凤兰竹得意地说道。

    数月后。

    在遥远的南彝族的密林中,白洛和六位长老正紧张地等待着仪式的结果。终于,在一个清晨,伴随着女人撕裂般的尖叫声,一声清脆的婴儿啼哭声响彻山林。

    “成功了!”木长老激动地喊道。

    白洛急忙上前,抱起襁褓中的婴儿。他仔细端详着孩子的面容。他的眼中泛起轻微的雾气,他看着怀中襁褓里的女婴。仔细端详着孩子的面容,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激动和感慨。这张稚嫩的小脸儿,果然与记忆中的凤尤溪如出一辙,仿佛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般。

    “现在还看不太出来,或许几年之后才会有个大概吧”金长老轻轻拨开红色棉被包裹住的女婴说。

    白洛的眼中泛起轻微的雾气,视线模糊了片刻,但很快又恢复了清晰。他紧紧地盯着怀中襁褓里的女婴,感受着她那微弱而温暖的呼吸,心中充满了无尽的喜悦和感动。

    婴儿安静地躺在他的臂弯中,小小的身躯散发着一股纯真和无邪的气息。她的皮肤粉嫩细腻,眼睛紧闭着,像是沉浸在甜美的梦乡之中。白洛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脸颊,手指温柔地划过那柔软的肌肤,仿佛在触摸一件珍贵无比的宝物。

    他看着竹屋外,那片开的血色鲜红的彼岸花,在瘴气朦胧中深处,一大片一大片彼岸花绽放着如同纤细的花枝顶端盛开着一朵碗大的红花,鲜红似血,红艳中带着一丝悲凉。细长的红色花瓣似小女孩的卷发弯曲向花心,环绕成一个美丽的花球。银针似的纤纤花蕊从环绕的花瓣中穿出,花蕊比花瓣高出一节,鲜红的花蕊头上一抹鹅黄,更显现出花的妖娆之姿。赤红如血,美丽,妖艳,如同一团团熊熊燃烧的火焰,每一朵花都散发着独特的香气,那是一种混合着泥土、露水和新生命气息的味道。这种味道让人心旷神怡,仿佛能够让人忘却尘世烦恼,沉浸在这片美丽的花海之中。

    “彼岸花,梵语又叫曼珠沙华,是开在冥界之花。有种说法说“彼岸花开开彼岸 ”,这里的彼岸就是生的彼岸。彼岸花是“悲伤的回忆”,传说此花是接引之花,能唤起死者生前的记忆。”木长老神思游离的长叹了一口气。

    “白华。”白洛静静的说。“如何?”他的声音带着微微的释然。

    “好名字啊~以彼岸为引,轮回新生啊。曼珠沙华异妖娆啊”木长老轻抚长须微微的点着头深吸一口手中的旱烟然后幽幽的吐出烟圈笑着说道,顺着白洛的目光若有所思的看向襁褓中的女婴。

    时光荏苒,白华逐渐长大,她展现出了惊人的天赋和智慧。

    她像一只欢快的小鹿一样,时而调皮地在山林间跳跃、嬉戏,享受着大自然的美好;时而又变得勇敢无畏,毫不犹豫地跳上雕鹰宽厚而有力的背,任由它带着自己自由翱翔。她感受着风的呼啸,看着脚下的风景不断变化,心中充满了喜悦和兴奋。

    雕鹰展开宽阔的翅膀,带着她飞翔在瘴气密林的上空。阳光透过茂密的树叶洒下,形成斑驳的光影。她欣赏着周围壮丽的景色,仿佛置身于一个神秘而美丽的世界。雕鹰带她穿越云雾,飞越高耸入云的山峰,让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震撼和惊叹。

    白洛悉心教导她,时而担心又无奈的摇头浅笑。他的目光充满了慈爱与耐心。他会温柔的轻轻地握住白华的小手,引导她书写俊秀的文字,传授知识的同时也注重培养她的品德。

    年幼的小白华会调皮的将打坐中的金长老的白胡子打个蝴蝶结;然后在银长老的长袍上用朱笔画几朵小巧玲珑的彼岸花;她会赤着脚丫在土长老织好的土幕结界的法网上踩几个脏脏的小脚印;然后将正打坐中火长老和水长老的衣袍系到一起;她会将木长老的烟斗里放入辣椒面,木长老吸一口,狠狠的打了个喷嚏,气的吹胡子瞪眼的。

    每次被阿娘抓到时候,就会撒娇般的躲进白洛哥哥的怀里。阿娘看到族长就会无奈的摇着头笑着说:“族长呀~都把娃惯的”每每到这时,白洛都会不以为然的笑着,抱起小白华带着她去大山里看蝴蝶。

    白洛伸手指向地面,那里有一只白孔雀和一只绿孔雀。他轻轻蹲在她身边,小心翼翼地向她介绍着:“阿华,那两只就是孔雀,漂亮吗?”,丹凤眼中透露出一种淡淡的忧伤。

    白孔雀宛如仙子,通体洁白无瑕,羽毛如丝般柔软,闪烁着淡淡的光泽。它那优雅的身姿和高贵的气质,令人不禁为之倾倒。绿孔雀则散发着神秘的魅力,鲜艳的绿色羽毛闪耀着宝石般的光芒,绚丽而夺目。它的羽毛上还点缀着斑斓的图案,如同一幅精美的画卷。

    在白洛的指引下,她看到那两只美丽的孔雀,“好美啊”小白华点点头,突然脑海里闪过什么,一丝模糊的记忆,仿佛是一个重要的片段,但却转瞬即逝。她的小小的身躯微颤,然后转过身大大的如同湖水清澈的眼眸看着悲伤的白洛。伸出小手轻轻擦去白洛脸上的泪痕:“洛哥哥为何哭?”

    白洛不语。沉默良久。她伸出小巧的手,反复轻柔地擦拭着白洛脸上的泪痕,关切的目光落在他身上,轻声问道:“洛哥哥……?”白洛默默无语,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股无法言说的悲伤,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终于,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沙哑:“没事。”他的表情依然沉重,似乎有着深深的痛楚埋藏在心底。小女孩静静地看着他,然后轻拍他宽大的胳膊学着平日里阿娘哄她入睡的样子,“不哭不哭,阿华乖乖听话”他的心疼了一下,深深的抱着年幼的女孩。

    白洛总会耐心地解答年幼的白华的每一个问题,用简单易懂的方式让她理解复杂的道理。

    白洛偶尔也会带她去感受大自然的美好,教她识别花草树木,聆听动物的语言,观察星辰变化。在他的教导下,年幼的白华逐渐变得坚强、自信,对世界充满了好奇与热爱。日复一日的,年复一年的开始长大。

    而在白华的梦境内心深处,似乎总会梦到有着一些模糊的记忆,却又无法拼凑成完整的画面。

    与此同时,凤兰竹利用阴兵咒征服了周边的诸多小部落,势力日益壮大。她发誓要夺回皇位,铲除所有阻碍她的一切

    一场风暴正在酝酿……
<<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 >>
添加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