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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凤茈枭的湮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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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溪儿!快醒醒!”有人使劲的摇晃着凤尤溪,她缓缓的睁开眼睛,是孔雀惊恐万状。

    “怎么了?”凤尤溪只觉得晕晕的,她抬头看着眼前的孔雀,立刻清醒,“枢莲和速风都不见了!!”孔雀似乎十分焦急。

    这时,外面传来了一个宫嬷的声音,“女帝传您立刻进宫!”

    凤尤溪只觉得心里一阵的不安。总觉得有大事要发生。她看了一眼孔雀,孔雀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你先去!我随后就到!切记保护好自己!”孔雀唰!一下消失了。

    凤尤溪跟着宫嬷进宫,只见凤鸾宫外,皇女皇子,妃子们都会在外面,有的在啼哭。有的庄严肃穆低着头。

    天空阴沉沉的,仿佛也在为即将到来的变故哀悼。宫廷外的广场上,士兵们整齐列队,面容凝重,静静地守卫着皇城。他们身披重甲,手持长矛,一动不动,仿佛一座坚不可摧的堡垒。

    凤尤溪不禁的心里咯噔一下,似乎回到了父妃死的那个秋天,也是这样的阴沉沉的。虽然曾经她恨透了这个母亲,可是她还是会在暗处默默的关注着她。

    她走进去,女帝静静的躺在凤塌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她已经不能讲话,那个曾经叱咤风云的骄傲的女人,如今变得如此弱小悲凉,她伸出颤抖的手,指向凤尤溪,示意她过来。

    女帝的身旁已经站着于贵妃梨花带雨,龙炎之假装哭泣,凤兰竹,凤环英,凤海珠还有几个大臣和女医执,女医执摇了摇头,走过来拍了拍凤尤溪的肩膀,凤尤溪心中咯噔一下,一股悲凉袭上心头。

    “溪溪儿”女帝突然瞪大眼睛,轻抚凤尤溪的脸颊,眼神中流出泪水,滑落到枕边。

    “陛下”龙炎之焦急万分,等待女帝说出那个继承者的名字,却被旁边的凤兰竹狠狠的按下。

    “尤溪,快啊!叫母皇啊!”于贵妃边啜泣边说。

    “母皇”凤尤溪艰难的吐出那个字眼。

    “凤尤溪继承吾位!”女帝点点头,似乎用尽最后的力气说完此生最后的命令,满足的闭上眼睛,手掌轻轻的垂下来。

    “母皇!”凤尤溪嘶吼着,泪水淹没了脸颊。

    “母皇”凤兰竹狠狠的咬牙,攥紧拳头。指甲嵌入肉里,血流出来。

    这时,女帝的贴身宫嬷翡翠宣读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孤身故去,由长女凤尤溪继承皇位。尔等不可有怨言!需认真辅佐其为吾圣尊王朝万代昌盛!钦此!”

    “凭什么!”凤环英咬牙切齿,一把夺过翡翠手里的凤旨。

    “皇位应当是我们龙族的!”旁边的龙炎之眼角泛起雾气,一把夺过圣旨,扔到火炉里,他转头恶狠狠的看向凤兰竹:“你还在等什么?!”

    说时迟那时快!凤兰竹眼睛怒红,不知从哪里抽出一柄长剑,刺穿宫嬷翡翠,鲜血瞬间喷涌而出!溅到鎏金色的窗帘上,宫嬷年纪也是大了,重重的倒在血泊中。

    凤尤溪聚起内力,冲向凤兰竹,用掌风击飞她手中的剑,挟制向凤兰竹,凤兰竹接连被凤尤溪连击数掌,一口鲜血吐出来,扶着胸口。

    突然凤环英手持长剑从背后刺向凤尤溪,凤尤溪眼睛早已预判,她如闪电般接住剑刃,反手打飞凤环英的剑,连击数掌,凤环英节节败退,此刻凤兰竹转过头掐住凤尤溪的脖子,凤环英在后面缠住凤尤溪的胳膊,凤尤溪顷刻之间被两人挟制住,她气沉丹田,猛的一震!一股巨大的气压将凤兰竹和凤环英弹开!

    “好你个凤尤溪,深不可测呀!”龙炎之不知什么时候捡起的剑,一把将身边的幼小的凤海珠环住,“凤尤溪!你若乖乖就擒!向众人坦白,是你弑母夺位!本宫就考虑放了这小子!”龙炎之恶狠狠的怒瞪凤尤溪。

    “我的孩子!我的珠儿”于贵妃吓得瘫坐到地上,女医执扶住她。

    “呵呵,凤尤溪,本宫要你现在出去向众人宣布,本宫的兰儿才是下一任的女帝,不然我就杀了他!”龙炎之继续吼叫!

    凤尤溪邪魅一笑,她看了一眼旁边凤兰竹和凤环英互相搀扶的囧样,突然仰头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凤兰竹!就你这样的,靠着自己的父妃做筹码,给你争天下吗?”语气中带着讥讽和嘲笑。

    凤兰竹听到她这样说,心中泛起愤愤,羞耻,:“凤尤溪!我知道你诡计多端!但是今日!我要为我的皇妹报仇”她冲上前去,夺过龙炎之手里的剑,刺向凤尤溪,

    龙炎之大惊失色,可是被自己女儿吓了一跳,怀里的凤海珠迅速跑向于贵妃,失去了人质,龙炎之大怒,嘶吼着追过去。

    凤尤溪一边和凤兰竹对打,一边聚起冰魄针,阻碍龙炎之,而凤环英不知从哪里弄出来一把刀,刺向凤尤溪,凤尤溪只觉得慢慢的精疲力尽,几人厮打的出了殿外,凤尤溪的身上已经有了几处伤痕,鲜血染红了她的衣衫,而那些大臣们早就四散而逃,

    就在此时龙炎之召集了早就藏匿好的龙族士兵,“你不承认也罢!反正这圣尊王朝也该易主啦!”龙炎之一声令下,数百根弩箭齐刷刷的射向凤尤溪,凤尤溪来不及躲闪了,她不禁感到悲哀,今日要命丧于此了吗?她前面已经被凤兰竹和凤环英挟制住,无法动弹,眼看着箭雨要射向她的后背,突然一声哀嚎:“啊~”一个男子从背后替她挡住了数百根箭弩!

    男子长发微卷,轻飘飘的护着凤尤溪,“于贵妃!”凤尤溪只觉得悲伤从内心深处泛滥,泪水夺眶喷涌而出。

    “溪儿,可以替我保护好我的珠儿吗?”于贵妃被无数箭弩贯穿,鲜血浸染,他抬起头,抚上凤尤溪的脸颊,好像看着自己的孩子。

    “父妃!”小小的海珠被女医执护在胸前,盖住眼睛,女医执低下头叹了口气,让小小的孩子沉沉的睡去。

    此刻,宫门外响起来了人马,是蛮荼将军!他骑着战马,带着大军进攻“生擒叛逆者!”嗖!一根长矛从大门处射进来,笔直且生狠的刺向龙炎之,说时迟那时快,凤环英挡在了龙炎之身前,长矛狠狠的刺穿凤环英,鲜血喷涌而出!“环儿!”龙炎之尖叫着。

    北山军和龙族士兵刀光剑戟,血染帝都城。

    “您这是何必呢!于贵妃!”凤尤溪抱着他,泪水低落,海藻般波浪一样的长发伴随着鲜血紧紧的凌乱的贴合在苍白如珍珠的脸颊,“陛下死了我也不想苟活于世,虽然我知道她只爱你的父妃”他静静的闭上眼,“你可以叫我一声父妃吗?”于贵妃吐出一口血,艰难的说道。

    凤尤溪拼命地点头泪水淹没,飘洒,“父妃!父妃!”在一声声父妃中,于贵妃垂下了手臂,多么美丽的人鱼族的男子,却被人当做替代品,却还是痴傻的爱着那人。

    凤尤溪轻轻放下于贵妃,她低吼一声,拿起手里的长剑,她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怒火,紧紧握住手中的长剑,如疾风般冲向凤兰竹。她的步伐矫健而有力,每一步都带着决然的气势,仿佛要冲破一切阻碍。

    凤兰竹连连败退,她吃力的似乎对空气大喊着“还不出来吗!!你还在暗处看戏吗?!”

    一道身影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他的长发随风飘扬,接住她手中的长剑。那人的速度极快,如同闪电一般,让人难以捕捉。突然在她的身后,狠狠的刺穿了凤尤溪的右肩膀。

    凤尤溪的长剑闪烁着寒光,她的身体残破不堪,已经鲜血淋漓,她单膝跪地,汗水浸湿了发丝,她强撑着抬头看向那人,当她看到那熟悉的身影时候,她的心脏被生生撕裂般疼痛。——速风。

    可是速风的眼神空洞且冰冷陌生的彻骨。

    速风温和的慢慢扶起凤兰竹,看着凤兰竹得意的笑颜。凤尤溪只觉得有些刺眼,她强忍着疼痛朝着速风大喊:“速风!你不记得我了吗?还是你本就是凤兰竹的人?!”

    速风不语,眼神空洞无光,只是扶着凤兰竹,站在凤兰竹身旁。

    凤兰竹得意的伸出手指戏谑的在速风脸上抚摸一边看向单膝跪在地上浑身是血的凤尤溪:“没想到吧~你的这个小跟班,现在成了我的人啦~”

    凤尤溪似乎受到了无与伦比的侮辱感,她只觉得胃里翻绞,她强忍着右肩潺潺不止的流血,掀起一块衣角,咬牙撕下一块布条,简单的缠绕狠狠的系住伤口。

    忽的!凤尤溪聚气,调动全身的心血,伴随着内力真气,一股强有力的力量涌进颅脑,让她无比清醒。

    她看了看正在与龙炎之对峙的师傅蛮荼将军,深吸一口气,想起在北山,是蛮荼一遍又一遍的教着自己内功心法。

    “这是神心诀!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能用哦!”蛮荼说。

    “为何啊?师傅”小小的凤尤溪扑闪着大大的眼睛。

    “因为呀,这个心法,只有在你的力气和敌人对打时,全部耗尽了,你才可以将心血混合内力提升至你的大脑,此招一出,击退敌人你就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保留你这条小命!”蛮荼严肃的说。

    “那那另外的万分之一呢?”小凤尤溪好奇的问。

    “动用了此心决,要么你死,要么你残废掉,要么你就会内功尽失,变成一个傻子。”蛮荼将军认真的讲述。

    此刻,她周身泛起一丝清明的真气,全神贯注,她猛的起身,飞跃高空,冲向凤兰竹,将强大的掌风贯穿,速风没有接住,被凤尤溪的掌风击退了很远很远。

    凤兰竹惊呆了,这女人怎么还有这么强大的力量!!

    凤尤溪的眼睛通红,当她站起身,拿起剑,再次冲向呆呆的扶着城墙的凤兰竹,眼看着就要刺穿凤兰竹的身体。

    突然,一股熟悉而又陌生的雪莲香气扑鼻而入,从空中落下来,轻飘飘的衣袍,带着那抹清透的荷花香,站到凤兰竹身前,可是剑已经收不回来了,刺穿了那人的胸前,凤尤溪立刻回过神来,努力的控制住剑气,她欣喜若狂好像带着期盼已久的语气朝那人喊道,“枢莲!你终于来了?”

    “”可是那人眼神空洞无光,呆呆的看着她,

    “枢莲?你怎么了?”凤尤溪只觉得的那眼神陌生的让人难受。

    突然,她的腹部被什么利器东西贯穿,她低下头看去,——那!那!分明是枢莲的手,冰冷的从她的腹部穿透,仿佛带着万年寒冰刺骨的利刃,鲜血染红了枢莲的手掌,凤尤溪的胸膛周围,鲜血如绽放的血红色的彼岸花,一朵朵地展开,形成了一幅触目惊心的画面。那鲜血染红了她的衣衫,也染红了脚下的土地。

    她只觉得天昏地暗,好像此刻似曾相识!

    对了!她脑海中浮现出那个梦境!可是梦里是相反的!

    她的心被撕得粉碎,腹部的鲜血淋漓,她只觉得从腰腹以下被失去了知觉,她终于没有丝毫力气,重重的倒下!地上的鲜血染红了一大片一大片她抬头仰望天空,如果早就知道踏上帝王之位的路是鲜血铺满的,那么,是不是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夺取?

    耳边响起周围刀光剑影的声音,孩子们的哭喊声,士兵们的哀嚎,篡位者的贪婪声音。

    她想起那个秋末,父妃的尸体。

    极度的彻骨的悲凉。

    凤兰竹一手搭着枢莲,一手娇媚的在枢莲的搀扶着,慢慢的笑着,走到地下的凤尤溪,她伸出脚,踩来踩去的翻着凤尤溪的脸,“死了?”她笑的很大声,很猖狂,很放肆,和小的时候不同,凤尤溪记得幼时,别的皇女欺负她,凤兰竹总会帮她。可是为什么人会变?

    “咳咳”凤尤溪喉咙沙哑,满嘴都被血腥味堵塞着,

    “哦?你还没有死呢?真是像蟑螂一样的命硬呢?”凤兰竹慢慢的扶着枢莲的胳膊,蹲下,随意拍打着凤尤溪的脸,厌恶的在她身上擦拭血迹,嘴里发出啧啧啧的声音。

    凤尤溪看着眼前那个温柔却陌生的男人,眼角滑落了什么,

    “怎么?心疼了?这是你的男人,可是现在他投奔我了”凤兰竹恶狠狠的戏弄着凤尤溪,“现在我叫他干什么!他就得干什么!我要一点!一点!的夺走属于你的东西!凤尤溪!你的皇位!你的人!让你生不如死!”凤兰竹鄙夷不屑的看着地上肮脏不堪的凤尤溪,吐了一口唾沫,啐到她的脸上,此刻的凤尤溪已经说不出任何话,她全是都失血过多,肚子下半身没有知觉,只有耳朵能听眼睛能看,做出一种失望,悲凉的表情。

    凤兰竹看着她无比的开心,她大笑:“很快!我们龙族就攻下这帝都城!而你的一切都会属于我!这是你杀我妹妹,欺辱我的下场!”她娇媚的靠在枢莲的怀里,向着地上的凤尤溪炫耀她的战利品。

    “怎么?看到你的男人这样抱着我,你很生气?”凤兰竹得意的笑,不顾身体微痛,伸长胳膊勾住枢莲,狠狠的贴着枢莲的胸膛,抬头紧紧的吻住男子的唇,疯狂的索取着什么。“啊~真的是个甘甜可口的男人呢!”凤兰竹欣喜若狂,“凤尤溪?你的艳福不浅呢!据说~这个男人是母皇偷偷塞给你的呢?那我更要了!咯咯哈哈哈~”凤兰竹心花怒放。

    “枢莲!给我杀了她!”凤兰竹似乎玩累了严肃的命令道!

    枢莲空洞的眼神直直的盯着地上的凤尤溪,手臂抬起充满寒光的剑,刺向地上的女子最后的心脏处,凤尤溪慢慢闭上眼睛,心里念叨“母皇,父妃我来谢罪了。”

    突然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剑,似乎已经无法承受内心的痛苦。眼角雾气弥漫,额间那颗勾玉开始发出微微的红光。

    “枢莲?你怎么了!继续!我命令你杀了地上的女人!”凤兰竹着急的尖叫起来。

    唰!嗖嗖嗖!的一声,一根羽毛击打枢莲的手,手上的剑,滑落,一道急切的风闪过,将枢莲击退很远,来人一袭黑衣,瞬间掐住凤兰竹的脖子,将高高她提起来,仿佛下一秒就要掐断她的脖颈。

    而此时,完颜皓骑着金豹,带领着西洲军队闯入帝都城的宫殿,来的还有南彝族的装扮的人和一些影卫,联合北山军队,一起将龙族的人降服,龙炎之眼看大事不妙,分了神,被蛮荼一招制敌,跪倒在地。

    龙炎之看到自己的女儿一个已经死了,一个被人掐住脖子,他自感大势已去,这场谋反的戏剧已自己的失败落下帷幕,他感觉自己愧对族人,变拔起地上尸体的箭刺穿了自己的脖子。

    蛮荼将军大惊,本想阻止,可是龙炎之速度太快,已经拦不住了。

    蛮荼不禁叹息,想起很久很久以前,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曾经是那么的自傲,盛气凌人。

    此时,天空中突然飞来密密麻麻的飞蛾,将天空笼罩。

    孔雀抬头看了看,突然手中掐住凤兰竹脖子的手被什么东西击中生疼了一下,当他扣动手指念起咒语,天上的飞蛾慢慢消失,凤兰竹已经不见了踪影。

    连着远处的枢莲速风一起。消失的无影无踪。

    孔雀急忙扶起倒在血泊中,已经不省人事的凤尤溪,伸手快速点住她身上的穴位。

    将她轻轻抱起给她喂了一颗红色的药丸,可惜,凤尤溪已经不知道吞咽了,孔雀对准凤尤溪的唇,将药丸吹进去。然而凤尤溪的气息变得微弱

    梦里凤尤溪来到一个洁白的世界,不是北山,是一个温暖的洁白的世界。

    “溪儿”是父妃,凤尤溪高兴的跑向那个声音。千波渺微笑着慈爱的向她招手,旁边还有于贵妃,“溪儿”

    凤尤溪好开心,好轻松她站在云朵上,轻飘飘的。

    “殿下”云奴和蔼的微微低头,

    “溪儿”女帝身着一袭鎏金色的凤袍,温柔的唤着她。那是她从未见过的,如此慈祥的,温暖的母皇,像是一个平凡的母亲。

    如果没有生在帝王家是不是也像现在这样温暖,明亮,洁白无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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