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贫穷限制了我的想象力第章第章第章
片刻过后，张翠山骑行着自行车，两个麻袋各挂在车尾两边，装满了钓具和劈柴刀，两人一路往昆明湖狂奔而去。
抵达如诗如画的昆明湖，张建国选了一个朝阳的地方停下。
到了岸边后，他让张翠山躺在草地上的衣服包裹中休息，随后取出前一天准备好的所有渔具：六副钓线盘、六组鱼钩、仅余不多的两大勺钓饵。
张建国将饵料分配在五只装弹簧的鱼钩上，留下一根弹簧缺失，仅系有三颗大型垫圈，相当沉甸甸。
首先把带有饵料的鱼钩丢到预想位置，并把转盘深深地嵌入地面土里。
紧接着抛出另一条配有巨大浮漂而没有鱼饵的鱼钩，靠近带着饵料的那一条。
接下来的抛钩和长线颤动，考验着手部的敏锐度。
如今医术已达化境的张建国甚至能通过“悬丝诊脉”
，鱼线对他来说更是信手拈来。
因此，在一次次“啪啪”
的声响扰扰之后，张翠山难以安睡，干脆在一旁收拾起了捕获的鱼儿。
中午时分，张建国骑在一辆老旧的“二八大杠”
后横梁上，而张翠山吃力地蹬着自行车，身后装载着两 袋闪闪发光的大鱼驶至轧钢厂门前。
与两个保安寒暄后，张建国留下两条七八斤的小鱼以示谢意，并恳请他们今后多多照应自家的表哥。
来到食堂后，张建国略作询问后便喜笑颜开地带出了一食堂长。&34;只能卖给一袋啊！”
食堂长看着满满的两袋鱼，贪婪的眸光里跃动着购买的欲望。&34;如果你还需，我下午再来一趟给你送货。”
张建国微笑着，将沉默不语的张翠山拉近，“但我表哥以后在这里就餐时，请别让他受欺负。”
食堂长瞥了一眼憨厚的张翠山，再次凝视那鱼，“你知道收成价格吗？”
抓了抓脑袋，张建国傻笑答道：“之前我和阎师父在三食堂出售了几次鱼，但他说的收购价他未曾提及。
现在他不再和我一起去钓鱼，所以我想过来问问你这里的情况。”
食堂长微微思忖，拉低嗓音跟张建国窃窃私语几句后，便欢快地吩咐帮厨搬运鱼儿。
食堂长对于重量超过十斤的大鱼出价不菲，张建国于是果断打开袋子，从其中选了八条超重的鱼加入帮忙的篮子，另一篮则选了十条轻些的小鱼。
这些鱼类加在一起，换算成饭票共计288斤和菜票176元，若卖出，则可换取55元的现金收入。
接着，张建国让堂弟张翠山收拾剩下的大鱼及小型鱼类，然后两人一并走进保卫科长办公室，正好碰到准备出门的谢科长。
因张建国曾来过此地开具证明信，双方已然熟识。
关键在于，张建国厚颜 地套近乎：“谢叔叔，我的这位堂哥年轻本份，刚刚进城，还望你能多多费心照顾。”
谢科长安然笑着倚门立着，看着提两麻袋的张翠山走入办公室，他的语气充满肯定：“那小子，翠山是我的手下，我不关心他还会有谁照顾他。”
目送谢科长离去，张建国牵着张翠山走向自行车，眉头紧锁，问道：“堂弟，你看到昨天下午我捡的袋子了吗？你知道装一条袋子多少钱吗？”
张翠山答道：“五分钱？”
张建国严肃地纠正他，进一步揭示事情的重点：“而那两袋子鱼的价值是袋子的百倍之高。
假如你在刚才把所有的鱼倒在地下只取走袋，那让谢科长拿什么方式带走？赠品不能带来困扰。”
“记住做事要有主见。
比如说，如果你想找一个对象结婚，两人看电影时你不愿意付票价或零食钱。
这是否会影响你们主要的目的：结婚？结婚后能做什么？你知道……好了，别脸红，咱们讨论女 晚能做什么……”
返回院子里，张建国先到右手边的小仓库拿出一只空袋子，之后带上收齐的六套渔具和劈柴刀才与堂弟相继返程。
在中午时分，我让大哥张翠山稍作休息。
而张建国则开始整理钓具，因为缺少饵料，他随意混合了一斤玉米面，带着两条备用的钓竿以及砍柴刀和绳子装进麻袋，放到东厢房柜子下面，等待大哥来取。
下午一点半，他叫醒在后院打盹的大哥。
随即，妈妈马秀珍及两位姐姐一同拉着张建国去了学校。
离开家后，他在小巷口发现堂兄已经在那里耐心等待。
抵达昆明湖后，张翠山留在岸边照看着车辆，建国花五分钱租了一条小舟去湖心钓鱼。
早上投掷鱼饵噪音太大，频繁惊走鱼类，所以效率低下。
现在，他决定亲自上阵，左右双手共同使用。
岸边的大哥瞪大了眼睛，只见每隔两三分钟，张建国就把鱼拉起来，犹如有潜水人正在他的钓钩上挂满鱼一般。
脑海中想象着那个画面，张翠山全身一个激灵，不愿再深入思考。
两小时后，精心挑选过的鱼收获丰厚，他们驾驶小船回到岸边。
建国喊过发呆的堂兄，先放好较大的鱼类……
返回路上，骑在那辆老旧的二八大杠上，他担忧后座承载重物的问题。
但还好，载着重甸甸的鱼群，二八大杠依旧坚固如初，证实了他的耐用度！
“这是要卖钱吗？”
一食堂队长略带不满。&34;队长，咱们可不是一次 易，是不是？”
张建国微笑说，“再说你的饭菜票还剩多少？我明早就换新的饭菜票给你。”
“好吧！我现在就让人通知财务室的人来收钱，快到下班时间了，如果你再来晚点，可能就无人理睬你了。”
他们将鱼全部卖掉，收入共计132块2毛！
返回途中，堂兄张翠山有些恍惚，他曾以为自己的工资已经不少了！
但是堂弟这半天，不！这整个一天钓的鱼，竟远超过他半年工资，简直令人难以置信！
若张建国了解这些高阶经济学道理，定要跟他探讨需求与供应关系、商品价值与生产率的关系。
与中途碰到的母亲马秀珍一起回到四合院，守门老大爷阎埠贵感到吃惊无比！
“建国，这是去哪儿了？”
“上学！”
张建国随口胡说八道。&34;我可不是偷懒的！”
阎埠贵显然不信，指着后方的自行车，上面绑着麻袋和鱼钩及斧头等工具。
见老大爷不明事理，张建国赶紧挤眉弄眼解释：“三叔，大哥还没学会骑车，他只是骑出去演练一下。”
接着，耳膜承受了痛苦，因为马秀珍拧住他的耳朵，两人回家。
不一会儿，院子里便传出张建国撕心裂肺般的惨叫，伴随着一些含糊的声音。
刚好归来的易中海见此情景，向心不在焉的老大爷询问缘由。
得知原因后，摇头离开，暗自感慨孩子的教养不易。
经过这场训斥，虽然身痛难忍，但他学会了反思与忍耐。
而且自行车钥匙也被母亲暂收，次日不翘课去钓鱼的话，确实有所损失。
但食堂的状况让他无可奈何。
上午他们用了饭菜票收鱼，下午就得请财务部帮忙收缴了。
晚上再度遭受痛斥，并承认错误，连同自行车钥匙也被带走。
即便如此，到第三天他们仍旧不吸取教训，重蹈覆辙！
可当兄弟俩到达昆明湖，建国猛然吸了一口冷气。&34;真丢脸！你们简直是不知武德嘛！”
4月13号，星期五，阳光灿烂。
我，张建国，提前抵达了昆明湖边，结果被一群不讲究捕鱼方式、竭尽所能之人吓到！居然有那么多人驾舟用撒网捕捞？
我听说租赁船只处还提供渔网？不可思议！我内心惊叹不已，下定决心也加入他们行列！
午餐时间，张建国带着满身腥味回到了四合院，对阎埠贵漠不关心。
马秀珍虎妈看着儿子那副无可奈何的表情，怒火中烧却又无奈。
张建国坐在餐桌前，取出一张皱巴巴的毛票叹道：&34;哎，没法儿垂钓啊！&34;
奶奶随手摘下张建国脸颊上的两片银白色鱼鳞笑道：&34;孩子，不要气馁，快去吃饭吧！&34;
马秀珍望向被二女儿拿过去的那几张零钱，合计起来是7元面值，不禁眉头微蹙。&34;小三，先把手洗一洗，再换身干净衣服！”
她命令。
当育儿员的妈妈愈发注重家庭卫生。
随后，张建国换上一套旧军装和白色衬衫离开，祖母谢二妹叫过侄孙张翠山过来询问情况。
张翠山讲述他了解到的信息后，所有人都陷入沉默。
惊爆！昆明湖禁止垂钓了！
午后，张妈妈牵着孩子的手把他送至学校后，看着他在教室内坐下，转身去找班主任，恳求务必严格管教，尽管手段严厉，但是绝不能伤害到他，随便教训都可以！
周六下午放学，张建国又将下班的二哥张翠山截下。
看到疲惫不堪、满目血丝的张翠山，他挺起小胸膛，鼓足勇气轻拍对方的肩，鼓励道：&34;堂哥，熬一上午就好，下午睡个痛快！&34;
回家路上，带着家中仅剩的钱和票，张建国悄声召集大姐和二姐，带着三个口袋直奔百货商店。
因为张盼娣曾经使用扫帚“讨伐”
弟弟的举动，他们先到钟表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