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改嫁
等待片刻后,张建国见马秀珍紧握着那3块钱,脸庞羞红,一言不发站在新家门前,叹了口气。
他转身走向大伯阎埠贵,诚恳地说道:“抱歉让您见笑了,这次我真的很急,需要借50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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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
张建国成功借到钱后,奶奶牵着祖孙二人回到了左厢耳房,让她大女儿张招娣关上门。&34;妈,我知道我刚才吼你做得不对。”
张建国凝视土炕上的马秀珍说,“但你也有责任。”
马秀珍默默地擦去泪水,头靠向一边,沉默地望向墙壁。&34;如果有那么一刻,你能或父亲节俭些,存下一些钱财,即使在除夕我们也应该能有个安稳过节的。”
张建国的话触及了心底痛处。
但他这么做,一是为了唤醒父母对金钱管理的重视,二是因为他深知家庭的财务大权再也不能任由他们挥霍无度。&34;换个角度看,假设外公他们因你回去重新登记户籍而需要借款或者粮食,你会怎么做,又用什么去借呢?”
他沉声问道。&34;此外,家里的生活状况近期有了起色,不可否认,这里面最大的功劳就是我了!”
“刚刚你还钱的行为,实质上是在质疑我的信誉与尊重!”
“你想过吗?为什么要借钱,借这么大的数额,为什么要向三大爷求助?他可是那种精打细算、甚至有些吝啬的人,他会主动借我钱?”
“你以为我在借的是普通的金钱吗?”
张建国站在门后看着炕上的马秀珍,心生感慨:“从今往后,家里的一切经济事务我全权负责!”
“绝对不行!”
马秀珍目光倔强地望着墙。&34;可以由奶奶保管钱票,大妹或二姐负责账目,家庭的所有开销必须经过我的审批,才允许从奶奶那里支取。”
张建国平静地阐述:“如果你依然不愿意,今后你和爸的工资怎么用都随你们,但是我要给的钱随意用,我给不起的部分,你不能干涉。”
马秀珍扭头望向张建国,感到自己的孩子变得疏远了许多,不再是那个无忧无虑的孩子。&34;奶奶,你觉得如何?”
“秀珍,建国长大 ,有自己的主张了,做事也更有理智。”
谢二妹婶子轻拍着她的大腿,规劝道:“既然你是信我这个儿媳妇,就听建国的,钱票暂时由我帮你盯着,观察他的安排。
要是觉得他理财不妥,那时候再拿回控制权也不迟。”
注意到母亲没有进一步反抗,张建国判断她默认了,吩咐大家出门,他则前往食堂买了馒头、咸菜。
后院,许家。&34;刘光明,你小子是不是不够饱,这么大力地锤啊!”
许大茂把手抄在衣兜,悠哉悠哉地蹲在自家门口,开着门前用锤子捣弄前任张家厨灶的年轻人玩笑。
那个是曾经张家使用过的,现在张家搬走了,刘家人也不打算留下,怕引来下一位住户又在此处煮食。&34;真是看走眼啊!”
许富贵踱步走出,一脚踢翻阻挡门道的许大茂,“这么大个人还没个正经样,都已经二十三了。”
许大茂往边上闪让,腾出半个通行道,好奇发问:“看走眼什么了?”
“早前叫你送去给阎埠贵的老母鸡,原本想探探他在那张家小子心里到底重不重分量。”
许富贵收起手插入袖口,倚在门框边,他跟儿子形成了对立,让大门显得更为闭塞。&34;老爹,你是想确认阎埠贵会否将那只鸡给张小三?”
“你还算有点灵光。”
许富贵瞥了一眼东北边的小隔间,自言自语般说,“前两天下午进来,明明闻到阎家炖汤的气息,我当时就以为张家小子也就那点本事罢了。”
“没料到阎埠贵竟把张家变成他的对门邻居,显然他非常重视那小子。”
“这就完了?我白搭上那头老母鸡?”
许大茂以不可思议的眼光盯着他爸,一脸质疑。&34;你懂什么?以后遇到张家人,最好别多事,绕道行。”
饭后往医院途中,张建国紧握着他手绘的地图,耐心地为奶奶指示去医院玄武院落的方向,利用标志性建筑、沿途的商店与树木为参照,但这难度实在不小,短时间内无法教会,只能依靠二姐张盼娣来带路。
到达医院高级病室,他们发现二姐张盼娣正守着一个大盘子的饼,一碗汤和一碗粥出神。
等待姐妹几个完成喂食任务后,姐姐盼娣终于能吃到心心念念的大饼。
接着,张建国取出下午借用的50枚毛钞及售鱼所得的一石零六两全国粮票。
然后,张建国给了母亲补上了两块钱,凑足总共五块钱用作路费,并递上了五斤全国粮食券。
他再次给大姐准备了五块钱与三斤全国粮食券应急,当作返回的路资。
接着,他又拿出二十块钱交给母亲马秀珍,指示如果需要,她可以借用祖父的钱,不过叮嘱她尽量避免这么做。
在他们即将离开病房时,张建国分别向奶奶与二姐张盼娣各给了一块钱,告诉她们如果迷路,可以乘人力三轮回到医院或四合院。
归途中,拿着张建国手绘的地图,二姐和奶奶一路上研究,终于平安回到自家四合院。
第二天早上,马秀珍和张招娣带着路上的干粮和工厂送的一袋糕点赶往保定,留下张建国留在医院负责照料和陪床病人。
张建国没有叫特别护理帮忙,具体原因复杂难以解释。
就这样一天过去,到了下午,张盼娣告知张建国,阎埠贵传话来说,易中海要求他们不得锁住屋门。
张建国思索一番,在户口问题还未落实的现状下,觉得没必要和易中海闹僵,便吩咐二姐张盼娣把锁拿下去。
到了第三天,二月十九日,得知老陈家已搬迁并将东厢房租出,张建国和奶奶急忙回到院子。
那里,阎埠贵在帮助老陈整理家具与搬运。
张建国上去帮忙绑绳子后,随同老人参观新住所,听取了关于屋顶通风网防鼠以及注意水源流向等事项。
与老陈道别后,看到阎埠贵热心助人的身影,张建国心底生出感慨:相比起院子里其他不太参与邻里事务的人,阎埠贵至少在送客这一方面表现良好。
对他说:“大爷,你说之前同意卖旧家具给我们,提5块抽成那是我们的约定,我不再多说了。
可你现在帮我送行还要收费,这就显得不够意思了吧!”
经过祖孙一上午的努力清洁,东厢房焕然一新。
接近午时,张建国前往轧钢厂食堂打午餐,祖母在家里整理衣物。
抱着饭菜归来时,恰巧遇见母亲马秀珍和大姐张招娣空手走在四合院大门外。
一家人搬进了东厢房的新居,四人在宽敞的客厅里围着长桌欢声笑语地共享饭盒里的米饭和白菜。
接着,张建国不忘感谢三大爷的中介费与协助,带上了爷爷陪伴,一起去街道办事处办理户籍相关手续。
所有材料准备齐全且得益于三大爷的周旋调解,新户口簿迅速获得审批后,紧接着申请粮食配给本与副食品本也一切顺利。
就在马秀珍和职员林某交谈任务分配之际,张建国看着沉浸在思绪中的阎埠贵,再次出言提醒:“还有那两间旁屋的租赁合同,得请您转移到母亲和姐姐的户头,每个月的钱由您代为支付不太方便。”
面对金钱,阎埠贵不再去推测张家是否结识了某些关系,他连忙带着马秀珍和孩子一起去更改租房合同。
然而,在马秀珍准备支付当月两毛四分的房租给三叔阎埠贵时,张建国阻止了她,并毫不顾忌地说道:“谈钱会破坏感情。”
这让阎埠贵脸部抽搐着,勉强挤出笑容,婉言谢绝了那笔“小额”
房租。
回去的路上,马秀珍紧握着户口本、粮票和副食票,一遍又一遍仔细翻看。
阎埠贵则突然神秘地向张建国透露:“昆明湖那块儿出大事了!很多人不敢再去钓鱼。”
张建国立即表现出兴趣:“怎么回事?”
听闻此事,阎埠贵小心翼翼地说:“我听说就在我们用鱼类交换全国粮票的第二天,那里自发形成了个鸽子市。
据说昨天在冰面上发现了几个全身 的 ,至今凶手还没有抓到。”
“真有这事?”
张建国一脸惊愕,仿佛想要震慑,他却冒出一句:“下次去,我们要带刀以防身。”
眼看快抵达四合院,阎埠贵忍不住低声问张建国:“建国,是妈代替你爸爸上岗,还是找了份新工作?”
对于这个问题,张建国笑道:“新工作!轧钢厂不让妈顶替,我们只好托我爸的老上司帮忙,欠了很多人情,只有过年过节时候慢慢还。”
张建国欲言又止,对阎埠贵说:“那边政审严,知识分子不像工农那样……你知道。”
阎埠贵只得无奈地点点头,但似乎并不完全明白他在说什么。
三人刚进门,立刻看到贾张氏和穿着孝服的秦淮茹以及棍子挡在阎家门口。&34;我儿子了解成一大早就出去了!”
阎大娘随口说道,“到现在还没回来,不知跑去哪疯玩了。”
秦淮茹一脸楚楚可怜地说:“大娘,昨天我们不是约定好的,今早让你儿子来帮我们一起抬棺材吗?”
而这时的大娘看着阎埠贵等人回来,先是和马秀珍打了招呼,随后大声对贾家人喊道:“别挡路了!用这些时间,该去大街上雇人抬才行啊。”
“人死了都不舍得出这点钱!”
张建国拉着好奇的马秀珍返回家中,却发现二姐张盼娣趴伏在右边的炕沿,窗户底下似有所窥探。&34;妈!”
二姐精神振奋地跳下床,接过母亲马秀珍手中的证件,当她发现自己名字也在其中时,欣喜无比。
想起马秀珍下午说的借款,加上家里只剩下一块三角钱,张建国开始对母亲说话:“妈,三叔家门口的木柴贵不贵?要不要你去买一些回来烧炕?趁机让奶奶熟悉周围情况。”
祖母和母亲出门后,张建国叮嘱二姐守护好家里的重要物品,他自己则去找三叔处理其他事务。
还有许多事亟待解决,剩下的钱有些拮据,他需要与阎埠贵重新商议合作事宜。
一听张建国提到钓鱼,阎埠贵马上来了兴致。
虽然时已不早,两人决定先去后海查看,确认冰面安全后再决定何时钓鱼。
回到东厢房,贾家居处。
第六十六章 秦淮茹对着火盆双膝跪地,看着盘坐于炕上的贾张氏,不禁脱口而出:“妈妈,要不咱们还是请大大爷出面吧!凭咱们家里这点人缘,有谁能愿意帮着扛着棺材跑那么老远的乡下去……”
“你要找他帮忙,自己先把节育环给安上!”
听到母亲再度提及上环的话题,秦淮茹陷入了沉默,神情时喜时怒地站了起来。&34;若不找大大爷,那你直接用钱去外地请人啊。”
秦淮茹用复杂的眼光凝视着贾张氏,补充说:“而且,我明天要去钢铁厂上班了,是不是你也应该预备些饭菜票?”
贾张氏察觉到秦淮茹语气中带有些异样,当即下了炕追问:“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呢?”
面对贾张氏的三角眼直射,秦淮茹深呼吸一口气,语气冷淡地道:“我不会做手术戴那玩意儿的!”
贾张氏对于此刻的秦淮茹有点拿不准。
她的潜意识里害怕的是秦淮茹可能会改嫁。
毕竟木棍对秦淮茹更为亲近,若是她改嫁,万一木棍跟随过去,整个贾家将失去香火承继!
秦淮茹的模样,即便有了三个孩子,依然风情万种,况且她只有二十九岁,风韵犹存。&34;我去就我去!”
尽管满是不情愿,贾张氏最终还是离开去寻找抬棺材的人。
可直到半上午过去,价格却一直没有谈拢,她的不满之情渐渐溢出口头,对家中的人都咒骂了几句。
待贾张氏离去后,秦淮茹迅速在家里四处翻找了一遍,却发现贾张氏极有可能将钱票藏匿身上。
夜晚降临,饭菜香四溢,驱逐了厅堂中的焚香气息,外院传来了孩子们欢快的交谈。
秦淮茹目光扫视,却发现木棍与丫头不见了,走进二门后望去,在东厢房与临街耳房的拐角处,昏黄的灯光下,聚拢了一群手持空碗的孩子,其中包括丫头。
然而木棍却孤单地立在群儿之外,这让她心中不由得一紧。
……
&34;张三儿,怎么就给我舀这么少?&34;刘光明手执大碗,一脸不满地责问张建国。&34;现在这么多人要吃,多给点你的,别人怎么办?等后面的人都捞不到怎么办?&34;张建国这次可不想惯着他。
老爹早已不住在他隔壁,厨房也不在自家门前,他居然还敢对分粥这事挑剔!
&34;你上回分我那么多碗……&34;刘光明不满的嘀咕,走开了。
张建国站在灶台旁的小凳子上,给一帮孩童分粥。
这时,秦淮茹挽着木棍,端着大碗排队等着。
她先看了一眼锅里,接着对张建国开口道:“建国啊,你们家熬的粥好香,可以再分一勺给木棍吗?”
&34;不行!&34;张建国连想都没想就拒绝对面之人,“下一个是下一个的!”
他对秦淮茹始终不齿。
木棍曾偷拿过张家东西,是她替他还书并退还偷钱的事儿;而用来作抵的鸡蛋据闻竟是老大妈找来的两颗臭鸡蛋。
更主要的是,贾家对于张家长久以来始终未能做出真诚歉意!
“木棍,你以为有娘帮你就能乱插队了吗!”
阎解放抱着一个黄铜大盆进来,“闪开,该我轮到我啦!”
“木棍,你们当众喊建国哥哥是小瘸子,就应该料得到这种结果。”
“我们都不愿陪你玩,快离开!”
对秦淮茹离去时难堪的脸色,张建国毫不理会。
此刻他的手上持着的巨盆可以盖过脑袋的大部分,他有些愕然地看着阎解放:“那是你爹叫你拿这个来?”
&34;你怎么会知道?&34;
张建国翻了个白眼,但鉴于阎埠贵下午帮他卖掉了一些……不!分了15元,他决定暂且容忍。&34;等一下我给你们舀,下一个轮到了!&34;
在分配完给剩下的四个小男孩稀粥后,他把自己剩余的米汤全部盛进了阎家的大盆子里。&34;建国哥,你要洗涮锅水吗?”
一个住在 院落旁边小屋的孩子热切地询问。
紧接着,他接过张建国递给他的搪瓷盆,飞快跑到前院的水槽处取水回来。
等张建国分配完毕,那一群小孩如鸟兽般散去。
母亲马秀珍提着围裙走出来,呼唤着张建国回去喝稀粥,并开始收拾厨房,添满大铁锅的水,加上厚实的木盖,关上燃气,借余温烧开热水。
等到张建国吃完,关掉了电灯,检查门窗后,又朝花园旁边闲坐的大爷爷打个招呼。
母子二人一同踏上了去医院的路。
深夜,贾张氏回家迟了,面对秦淮茹冰冷的脸庞与棒梗低垂的脑袋不加理会的姿态,她内心感到紧张而惶恐。&34;妈,饭票钱给我,明天我要去钢铁厂上班!”
她焦急说道,“而且别再骂张家人了,至少声音小一点,不然棒梗已经被其他孩子排斥了。
还有,今晚是东旭的头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