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三十二章
“来对对选择，我有好几道都很不确定啊！”
“我看看，acc”
考完的学生三五成群地从考场涌出，拿着试卷抖动，嘴上说着答案。
温素昀站在走廊上，他一次性把上午考的两门科目的书带下楼了，毕竟自己知道自己懒得没边，不会再上去跑一趟，即便自己的教室和考场只有一层楼的距离。
温素昀捂住耳朵，尽量不让自己被此起彼伏对答案的声音打扰到。
他们的教学楼走廊的正对面，是一片小竹林，温素昀正好能看见竹子的最高处，在一楼的考生出了考场之后，有的人就在楼下竹林玩，晃动着竹子。
温素昀靠在墙边捂着耳朵念念有词地背着，这是他的习惯，在考试之前自己确保自己能够静下心来复习。
熟悉的触感又从肩上传来，温素昀抬眼一看，林潜又搭着自己的肩膀，头还凑过来了一些，声音软弱无力的：“怎么办啊，温大神，感觉自己不太行。”
温素昀背的也差不多，合上笔记本接上林潜的话：“我又不是什么大神，怎么就考砸了？你现在又不知道正确答案。”
温素昀只能尽量安抚他的情绪，毕竟还有下一门考试。
“没事，心态放宽。”温素昀拍了拍他的肩膀。
提醒学生进入考场的铃声响起，走廊内的空气似乎凝固了，学生们纷纷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紧张的气氛在空气中弥漫，监考老师走进教室，手里拿着一叠试卷，目光严肃地扫过每一个角落。随着试卷的分发，学生们的心跳加速，有的眉头紧锁，有的深呼吸试图平复情绪。
教室内只剩下笔尖在纸上划过的声音，偶尔夹杂着翻页的沙沙声，窗外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斑驳地投射在桌面上。
“别担心了，尽力就好了，边阿姨不会说什么的。”林潜跟温素昀说着，他的嘴确实笨，跟个人机似的。
“没事，顶多也就被她说两句罢了，没什么的。”
国庆假期将近，这周的周末是必然要用来调休的，正临选了一个特别好的时间考试，在假期前可以出成绩，让同学们能度过一个完全不美好的假期，这不，刚出成绩，几家欢喜几家愁。
[温素昀]：妈，考的不是很理想。
还有几天才放假，温素昀先给边方雅打好了预防针，以免让她失望。
戴树也过来搬走为了准备考场放在办公室的书，脸上浮现出一丝得意。
“温哥，你考得怎么样？”戴树还是更习惯叫他温哥，毕竟叫名字还是显得太生分了。
温素昀木讷地回答他：“不怎么样，看你的样子，考得不错啊？”
“嗯嗯，突破历史新高了。”
“恭喜恭喜，哪天可以超过柳上了。”
戴树听完慌了，耳朵上晕染了一层不容易被察觉的红色。
“说什么呢，他就是一坨屎，谁敢踩在他的头上啊。”
温素昀歪了歪身子，看了看戴树的后面，然后给他指了指。
戴树呆呆地转头，然后看见一坨比自己高十公分的新鲜的“屎”站在他的后面。
戴树：“看什么看，没见过帅哥吗？”然后就飞快地逃离了作案现场。
柳上原本就攥着的眉头，听完戴树说的一番话攥得更紧了。
温素昀倒是没有察觉出来什么，他还以为柳上还在追戴树呢，前段时间正好碰上柳上的小迷妹问了林潜，戴树和柳上是不是一对，林潜如实回答自己知道的，柳上还在追求戴树，还没有在一起。
这次考试，柳上失手了，虽然总分还是稳坐第一，但是语文多错了一道选择题，戴树以一分的优势险胜，总算可以逃过一劫了。
出分的后一天就是柳上的生日，四人早就商量好了把生日延迟过，但是没有得逞的柳上看样子还是很不高兴，而且自己还十天不能对戴树动手动脚，在学校也就算了，这十天还包含着少得可怜的国庆假期，要知道正临是不可能给他们放满的，那在家也不行。
柳上破防了，自己就算是一坨屎，也能碰见那条爱吃的狗吧，可是现在，他很清楚的知道这条狗是喜欢自己的，但是到现在都不打算吃自己，危机感有点重啊。
温素昀这些天都没有跑到楼下弹过琴，都有在好好备考好好整理错题。
既然出了成绩，又临近假期，那这几天的班级学习氛围必然减淡一些，宿舍也是，就连戴树都没有一直坐在书桌前刷题了，而是戴着耳机听歌看看书。
今天还是戴树、柳上二人洗澡的日子，戴树看着从浴室出来的柳上，在旁人眼里柳上可能跟一直摆着一模一样的脸，但是从小和他一起长大的戴树看得出来，柳上虽然尽量不想把自己的喜怒哀乐展露在众人面前，但是从小就有的习惯是掩盖不了的，譬如当他不开心的时候，整个人的视线就会一直向下，不愿抬眼，焦虑的时候会不断咬嘴唇。
戴树看了眼走近卫生间准备洗漱的林潜和温素昀，再把视线转回到坐在自己身边的柳上，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他。
戴树跟他勾了勾手指，边看着自己的手表，边倒数，柳上看着他不明所以，戴树怎么可能知道自己会想要什么。
“啪——”寝室的灯又在毫无预兆的情况下被关了，柳上刚准备掏出手机照明，就有东西在黑暗中靠近了自己。
“？！”
唇瓣上传来湿热的触感，如同花瓣轻触水面，激起一圈圈涟漪，转瞬即逝，但也算拥有过，目光交汇，他们的眼中没有浩瀚星辰，没有汪洋大海，只有彼此，心跳在胸腔里加速，呼吸变得急促而深沉。
“生日快乐，第一名，迟早有一天把你弄下来。”
虽然看不见，但是戴树觉得自己现在的脸一定很红，自己还是头一次这么主动，听柳上讲话，他还觉得柳上一定有挑眉的动作。
“那你可得努力了。”柳上的嘴凑到戴树的耳边轻轻说：“毕竟我不会是下面那个。”
“滚，你他妈能不能脑子别一天到晚装这些东西。”
“是吗，可是心思不正的好像不是我吧，再亲一口，就一口。”
他们是不是有点旁若无人了。
正临的寝室隔音真的相当不好，晚上还能听见隔壁寝室说话的声音。
特别是还在这种，卫生间门没关，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外面那俩的声音尤其明显，虽然没完全有听清楚他们在说什么，但是凭借微弱的光线，温素昀和林潜都偷偷露出一双眼睛，像猫一样，看见两团黑乎乎的影子紧紧靠在一起。
温素昀、林潜：“”
林潜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向温素昀抛了一个眼神，温素昀知道他想说什么，然后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好上的。
手语的好处在这时候就体现出来了，他们能无声交流，温素昀嘴里含着牙刷给林潜比划道：
【既然他们还不想让我们知道，那就先当作不知道呗，只要他们别太过分，那我们就不戳破。】
林潜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虽然说是要等到放假之后再聚，但是三人还是给柳上准备了惊喜。
“柳上，生日快乐！”
林潜轻声细语地说，拿出他们一起为柳上准备的礼物。
是一只很精致的八音盒。
柳上一看就知道这东西是谁要准备的。
“这只是其中一部分，剩下的我们聚会的时候再说吧。”
温素昀和戴树从浴室出来之后戴树就转了过去，把台灯开了起来，假装刚刚什么都没发生做自己的事。
柳上打开八音盒，想要听听里面装了什么歌，结果被戴树一把制止了。
“不，不可以，现在放会吵到其他同学的。”戴树慌慌张张的，让柳上看出了端倪。
算了，不让放就不放吧，柳上把八音盒好好收起来了，准备回家再欣赏这只小东西里到底装这些什么戴树不想让他当众播放的东西。
四人给柳上庆生完纷纷上床，准备睡觉。
[戴树]：生日快乐，十七岁的讨厌鬼。
一切属于青春的冲动，就让它沉溺在桂花盛开的季节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