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封书开擂台，天庭现凤鸾
划过时间的据点，走过世界的旅程。人在打开未知的时候，又悄悄地把已知过渡为更深层的未知。也许智慧存在的意思，不仅仅是解除疑惑，也有可能肩负着将认知与见解深化的任务与使命。
疑问不会只来自于平凡的人，即使是高高在上的人也同样拥有疑惑的权利。只不过身居高位者，将所谓无知与疑问隐藏得不为人所知，可谓“惑而不从师”而已。引导离开错误的认知区域，引导回归正确的意识理念，这也许是书存在的意义与价值。笔墨，文字，段落，篇章，书由此而来，走向知识，文化，智慧的领域。可以来说，书担任着类似于修身在人生历程中的位置。而封书战族，一直将书奉为瑰宝。
一天的时间眨眼过去。一大清早，当阳光明媚地照射在整个世界，将这个大地呼唤之时，三声钟鸣响彻整个封书圣域。封书的一众弟子带着兴奋的脸色，兴致高昂地前往圣殿前的空地集中。空地上已经凭空悬浮起一座擂台，“诗文比武擂台赛”几个字也在擂台上方的空中显得熠熠生辉。
萧晗和几位圣子圣女一起，坐在擂台下的第一排。作为即将昭告的新圣女，萧晗在大长老的建议下，决定参加这场诗文比武来表现自己，为随之而来的承位仪式准备声誉与名望。本来圣子圣女可以不用参赛的，封玖看萧晗参赛，又心急火燎地也参加了，封雪这孩子害怕别人把她丢下，便也参加了。三位圣女都参赛，圣子不表示一下也说不过去。这不，六大圣弟子坐在台前的场面出现了。
距离开赛还有一刻时间，六人相互闲聊着，看起来似乎十分和谐。
“苏女侠，不知道您被收为圣女时，考验的是什么内容？”
二圣子封雨说话之间带着书生的礼貌。封书招人的方向并不单一，封严以音律上的见解被收为圣子，封雨是因为诗词，封武是因为战力，封玖是因为舞乐。至于封雪这个小丫头因为啥，萧晗始终看不明白。
“封雨殿下不必客气，叫我名字就好。”
“哟~不必客气~”
萧晗才说一句，封玖就阴阳怪气地跟了一句，就是跟萧晗对着干，让她好一阵无语。
“也没啥，考我的东西不过是封玖殿下没有的东西。”
“啥？我没有的？是啥？”
萧晗的一句无头无尾的话，让封玖和封雨都感觉奇怪，封玖没有的，那到底是啥？
“智……慧。”
一个小小的声音插了进来，话刚说完就好像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又唯唯诺诺地缩在一旁不说话了。萧晗莞尔一笑，好可爱的妹妹。
但封雪的这么一句话可就让封玖变了脸色，气得脸色有些黑。
“小雪你说什么呢，封玖姐姐不要面子的吗？我们不能这么说她的。小雪还小，心里藏不住话，一不小心就把事实说出来了，妹妹在这里替她向姐姐赔个不是，姐姐可不要责备小雪。”
不说还好，萧晗这话一说，像是坐实了封玖没有智慧一般，让她的脸色更加难堪了，就像是便秘一般，但偏偏哑巴吃黄连，自己想不出啥有杀伤力的话来反驳。她的一瞬间的沉默，又好像有了些别的意思。
“苏熙小姐果真厉害。”
封武看着三女，眼神里有几丝感慨和幸灾乐祸。好一场盛大的甄嬛，好一部旷世的红楼。这一下，封书圣弟子的圈子可不会寂寞无聊咯。
这边正聊着，后面的排座也逐渐坐满了人，封书的弟子，外门弟子到内门弟子，几乎全部的人都聚集到了这里。
“哥你快看，那边那边，第一排，是苏熙姐姐耶(σ≧≦)σ。”
在后面的弟子中，东方穹惊奇的在人群之中发现了坐在第一排的苏熙。不单单是他们，几乎所有弟子都发现这位坐在第一排的新面孔：面色清冷但是不拒人千里之外，一头长发轻盈地散落在两肩，皮肤白皙，十指葱葱纤细，与旁边的人打笑谈天之际，恍惚间有魅艳的色彩。与旁边的雍容华贵的封玖不同，也与乖巧可人的封雪不同，这个女子的美没有那么张扬，也没有那么小心翼翼，但却实实在在的让人深刻地记忆。
萧晗自己也没有想到，自己已经在封书弟子中引发了一阵热潮。
“那个女侠是谁啊？就好像击中了我的心。”
“这面孔没见过啊，啊不对，她长得好像我一位故友。”
“兄弟，你可别装了，这种套路都老掉牙了。你也不看看她坐在什么位置。那是圣子和圣女的位置啊，你可收起你的心思吧。”
“哦…不…”
一众男弟子的对话声，清晰地传入了东方兄妹的耳中。妹妹故意撞了撞自家老哥，冲他挤了挤眉眼。
“老哥，情敌满天下啊。”
东方悠眼色有些闪躲，他躲开自家的妹妹，找了个位置坐下，刚好可以从缝隙里看到萧晗的侧脸。他小心翼翼的，怯懦的，只敢偷偷看，偷偷藏着喜欢。毕竟他知道，自己不是主角，所谓的一厢情愿也不会有什么结局。妹妹看着以前大大咧咧的书生老哥，如今变得这样唯唯诺诺，也是在心里感慨万千。
也许是东方悠盯着看了太久，萧晗似有感应似的，回过头来，发现了远处的东方兄弟，她嘴角微笑，冲他们点了点头，当做打了招呼。一个完美的侧脸杀，再次引爆了一众弟子，不但斩男，而且斩女。
不过萧晗并不知道这些，因为这一届的诗文比武擂台赛在一声钟声中拉开了帷幕。
“书魂气魄，绕梁三日，圣域宏图，辉煌腾达。各位弟子们，今日我们集聚在这里，为我们封书的千年历史再续篇章，不论是乐理书画，还是比武舞韵，今日让我们将自己的才华全部展现，让最好的自己一鸣惊人。你们有信心，为了封书而战吗？！”
“有！”
“我听不见！有没有信心？”
“有！”
“很好！现在我来说明一下擂台赛的规则。鉴于参与擂台赛的人很多，我们在昨天便已经选出了十六强，于今日甄选。擂台赛，首个登上擂台的人试做台主，十六强成员可以上台挑战，台主也可以自行挑选。上台挑战，挑战内容通过抽签的形式，决定是诗词，武艺，音律还是舞韵。而台主挑选，需要在确保没人挑战的情况下进行，而内容由被选者自己决定。各位参赛者与观众，还有什么疑问吗？”
“没有！”
“好，那么本届的擂台大赛，正式开始！”
话音刚落，几声响彻云霄的鼓声随着节奏敲打起来，围绕着擂台，如烟花一般的火焰冲天而起，即使是白天也能让人看到它的绚丽多彩。观众席升起，停在高于擂台的地方，形成围绕擂台的环状，让整个偌大的擂台能够尽收眼底。
六位圣弟子都没有动，还有十位弟子，他们自然有他们的打算。他们可不觉得，另外的十位弟子能够和他们竞争。
时间缓缓的过去，直到只剩下最后一个男弟子，然后封玖起身，略带挑衅地对着萧晗挑了挑眉毛。
“有胆子你就来。”
萧晗撇了撇嘴，耸了耸肩，轻松地看着封玖把那个男弟子战败。然后她自己稳稳地坐在下面，丝毫没有动摇地意思。
“苏熙姐姐，你为啥不上去？你不去的话，不是落后了封玖姐姐吗？”
封雪轻轻地拉了拉萧晗的袖子，小声说着。
封严等人也是看着萧晗，想知道她怎么想的。
萧晗轻轻一笑。
“战是肯定的，但是智慧又不是用来要面子的。我在等她挑选我上台。”
封武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是为了那个自己决定挑战内容。的确，封玖师妹专攻舞韵，在舞韵方面的实力确实无人能敌。苏熙这一招，的确破除了自己的缺点。待会苏熙师妹只需要选择题自己擅长的，就能有更大的胜算。而这个战法必须有一个前提，你必须肯定封玖师妹会挑你上台。”
萧晗笑着点点头。
“放心，她会叫我的。”
话还没说完，封玖的声音就从台上传了出来。
“苏熙师妹，我在这挑战你，不知道你有没有胆子上台应战？”
“你看吧。”
萧晗耸了耸肩，脸上一副不关我事的样子。
“苏姐姐，封玖师姐她诗词方面比我还笨的…”
封雪毫不犹豫，在萧晗的耳边轻轻地说话。
萧晗拍了拍她的脑袋，表示自己知道了，让她放心。
说着，她理了理自己的衣服，迈着平缓的步伐，轻轻地走上擂台。而在观众席的一众弟子眼里，就是仙子缓缓地飘上舞台，不食人间烟火的清冷，让人沉醉其中。
“说吧，你要比什么，姑奶奶我可不怕你。”
封玖挑衅着，用手指向萧晗勾了勾。
萧晗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那行吧，我们比舞韵好了。”
“我就知道你不会…什么？你要跟我比舞？”
“怎么，不可以吗？”
“可以，当然可以，我说苏熙，你这是看不起我吗？”
“我哪敢啊姐姐，妹妹不是想让姐姐赢嘛~”
萧晗酥酥麻麻的声音传遍整个擂台，让所有的弟子不禁心头乱跳。
“她这是做什么？”
相比其他痴迷状态的弟子，四位圣弟子明显冷静许多。封严皱了皱眉头，问身边的几人，他确实看不懂萧晗此举的意义是什么。单从舞韵上讲，他封书内根本没人比得过封玖。
“也许她有什么依仗？不过就算再有什么依仗，她获胜还是不大现实。”
封雨也在这时候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封雪一脸的担心，而封武若有所思，眼神有些疑惑和怀疑。
台上，封玖已经开始了自己的演舞。确实是封书强大的舞韵专家，这支舞将她这一身华贵展现得淋漓尽致，舞蹈张扬而大气，给在场的人以一种极度的华美，如一朵艳艳的牡丹盛开来，香气扑鼻。
封雪暗自为萧晗捏了把汗。估计全场也就萧晗十分轻松地笑吟吟地看着封玖表演。
一舞终了，封玖缓缓停下，向长老和弟子们的方向各自鞠躬。
“舞名《牡丹亭》，谢谢各位。”
掌声雷动，牡丹的呼声十分震撼。
“该你了，萧晗妹妹。”
萧晗点点头，与封玖交接时拍了拍她的肩膀，挑了挑眉毛。
随即她站到舞台中央，取出刚才问封武借的剑。
“舞名《凤鸾》。”
又是《凤鸾》神曲，即使没有笛子吹奏出凤鸾的曲子，凤鸾的舞蹈依旧那么动人。萧晗并没有像之前一样选择用绫带起舞，而是选择了苏染曾经用的剑舞。剑舞在风雅上显然是比不上绫带的，但是刚刚结束了一场华贵的舞蹈，现在再使用绫带，反倒并没有突出的点。剑舞则不同，它比绫带多的，是一种英武的飒气，仙子舞剑，萧晗很自信，能够一鸣惊人。再说了，《凤鸾》神舞可不是说说而已的，它可是连艺神都要赞叹不已的神曲。如今，在天庭首秀！
剑光亮起，配上清冷的脸庞，犹如天山雪莲般的气质在这一刹那喷涌而出，犹如一场惊艳的风。舞蹈继续着，逐渐从清冷缓缓升温，剑身在阳光的照射下，逐渐显现出红黄之色，看起来有些暖洋洋的。萧晗的脸色也不再清冷，反倒染上了一层阳光的笑容。再慢慢的，剑映射出了火焰的光华，隐约之间有些紫色拌在其中，萧晗尽力舞动着，无骨似的身躯展现出惊人的柔韧性，极致的妩媚之色渲染开来，好似狐狸的诱惑一般。从清冷，到温柔，再到妖艳妩媚，萧晗将这支舞蹈展现出了苏染永远不会的气质。待到舞蹈终了，萧晗缓缓把剑收回剑鞘之中。
全场保持着安静的态度。落针可闻。
萧晗起身，安安静静地鞠躬。
“好！”
掌声雷动，在这一刹那，犹如海啸一般，以排山倒海之势，毫不犹豫地向着擂台冲垮着，咆哮着，好似要把所有的感觉全部表达出来。清冷如月光，温柔如夕阳，妩媚如挑逗人的风，渐变的美充斥着所有的人，就连沉静稳重的六位长老，对此也是暗中赞叹不已。反观近距离观看的封玖，目瞪口呆地半天缓不过神来。且不说剑舞的英姿飒爽，单是这清冷，她就无法做到了。她不知道，萧晗究竟是怎么做到，在相隔不长的时间里。用剑反射出不同的色彩。但她清楚地知道，自己输得一塌糊涂。
掌声，持续地响着。
……
御阵的不知名山头——
刚结束一场持续一天半的战斗，苏染现在是乐的清闲。破灭战族胡骇的惨败，让看戏的人大大地吃了一惊。暂时没有人挑战，苏染缓缓地坐下，看着天空，思念一个美丽的身影。他取出随身携带的一支玉笛，轻轻吹奏着。曲音感荡心灵，令人沉醉而不自知。
《凤鸾》神曲，在这山头，吹响着深沉的思念与爱恋，余音缭绕意未绝，久久不息，催人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