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天使访凤城，酒神承赌石
丧钟敲响了整个大陆……
匆匆忙忙的雪飘飘摇摇，零零散散地涌下人间。
天泣，为此一人。
赌天子石的破碎让所有人的目光投向了荒城，但也许周何的名字并不会在他们心中停留。
夜，是安幕的。
星也灿烂，月也恬淡。天地便成了赌神最好的棺。
酒宫遗址前——
一群人迷迷糊糊，两个人无息无声。
焚尘迷茫了。他不知道他几年来所坚持的到底是什么。如果是向酒宫复仇，那他的愿望成功了；如果是向周何复仇呢？
若周何向他下杀手，他自然能心安理得地杀了他。
但这，不是他要的。
也许，他还有想要的。比如，北国。
冷冽的雪充斥了他的眼，化作蒸起的几缕烟尘。
他看了看在秦云身旁几尺的赌天母石，依旧是那么得白皙，胜过飘雪几分，强过洁云几许。
攥起破碎的剑身，斩在秦云的肩头。
空洞的身体倒在雪上，任血浸红这一切。
焚尘领着一众黑市的人起身了，没有回头，好似心无波澜……
荒城的一角——
冰冷的女子抬头看天，任由雪侵蚀她的寸寸肌肤。
她本以为的恨，根本不曾存在；她本以为的无所谓，弱到不堪一击。
她本以为她不会伤心，本以为她可以毫无后悔，本以为她可以一走了之……
都只是，以为。
当泪水滑落脸颊，再冷也不及心痛……
三日后 ——
凤城的天还是那么详和。站在那座楼顶，风那么温柔，抚过如旷野的云起起落落。
这里无疑是凤城最美的天下。
一左一右坐拥的两人，迎来了缓步而来的客。
来者，独自一人。
直步而来，剑，抬手就挥。
右边，两把剑相擦而过。擦出了几许的火花星星点点。
左边的人莞尔一笑：“阿染，你怕了。”
苏染摇头苦笑。
“即使明知你算好了，我还是无法做到袖手旁观。”
萧晗转过身，冲苏染调皮地一笑。
“放心啦，某些人是决对不会杀我的呢。毕竟，他最终放过了他最想杀的人。是吧，尊敬的堕落天使阁下。”
焚尘没有任何吃惊。
“不愧是智慧女神，在下刘尘，今日来所谓何事想必您也一定知晓了吧。”
萧晗避开直指的剑锋，缕了缕秀色的长发。
“首先，凤城与北国的谈判是决对没用的。凤城有消失的凤鸾古殿，北国有半残的寒渊之门，两国根本没有任何谈判物资。其次，让我发兵进攻北国也是不可能的。阿染与我只希望凤城安然，决不会让人民染血。再有，你先礼后兵对付我们是没用的。你小看了死神的底蕴，也小看了我的计策。如果你敢在这里动手，不论你黑市来多少人，我能让你们全部有来无回。”
萧晗还是一如当初的先知一般，信誓旦旦地掌握着一切。她滴水不漏的行事风格，以及她柔和中的霸气一直都是她的魅力所在。
焚尘收起了剑。智慧女神和赌神不同，她是真正的料事如神；死神与酒神也不同，他是真正从血海里走出来的杀手，在黑手党时，他也是亲眼见证过他恐怖的剑意与杀气。
没有必要起争执。他焚尘要的很简单，为了还姐姐一个自由而已。
萧晗叹了口气。
“霜神已经死了……”
“凭霜神对赌神的爱，你以为霜神会独活么？”
“至于为什么她会知道赌神之死也很简单。五年前我云游凤城各族，遇到了赌神和雪神。当时雪神带回了赌神的一枚赌天子石。”
“你知道的，当代赌神离世时，所有子石都会破碎……”
焚尘的脸色变了，惨白而狰狞，从听到第一句开始。
因为智慧，不会无的放矢。
“三天前，雪神就在回北国的路上了。她可是你姐唯一的孩子。”
萧晗的声音遥遥传来，落入他飞奔而驰的耳朵里。
原来，老天也会开玩笑……
搬弄是非，玩弄人心……
酒宫遗址——
孱弱的身体渐渐转醒，被雪深深掩盖的伤口已经结上了疤痕。
秦云明白，掩人耳目地将他击杀，结了焚尘的心，也从了周何的愿。这是他活着最好的方法。
但他不知道，接下来的自己应该做什么。
是向哪边走？
赌天母石发光了，这么一个想法从脑中冒出。
我赌，向南走，去凤城。
秦云猛地向四周瞭望，但茫茫雪地与酒宫残骸，没有人影。
只有母石的星光，闪烁……
泪水，刷地奔涌……
北国，十方圣地——
三天，她终究还是回到了这。
这里，千里冰封，万里雪飘。
这里，寒气不散，艳阳不显。
遥遥无数里，跨过北国两座前沿城镇，这里是北国的中心圣地。
正中央即是北国不落幕的辉煌——寒心神女殿以及寒渊之门。
而今日的寒风像在哭丧。
不愿相信的事实，多希望在梦里。
如今只是梦醒，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