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嘲讽一笑
次日黎明,林栋完成口供后拨通了南叔的传音符。
“喂,南叔,起得早啊。”
“还不是你小子惹出的大祸,老夫岂能错过这等热闹。”
林栋闻言,淡然一笑。
“看样子您已经知晓,马尾已陨,其父落网,地藏之秘当可尘埃落定。”
“自然,你为正兴门派挽回颜面,我还能有何话说。”
“不过阿栋,秃头乃王宝结拜兄弟,此番你擒他,王宝怕是要对你不利了。”
“南叔放心,我已直呈玉碟,诉状秃头,片刻后便将其送往修法堂,待王宝反应过来,他那挚友只怕已身陷囹圄。”
林栋所言不虚,凡涉及宗门大能之事,务必速战速决,以防他们暗中使诈,滋生变故。
挂断传音,陈志杰等人已将秃头带上法镣,预备送至修法堂审讯。
押送事宜无需全员出动,林栋仅携陈志杰与锅巴同行,其余弟子留驻宗门。
车中,林栋坐于副驾,享用灵膳,锅巴则在后座监视俘虏。
“小子,你好大的胆,竟敢擒我,可知我是谁?”
林栋瞥他一眼。
“呸,区区散修也狂妄,有话待你面见执法长老再说,好好思量如何在幽狱度过余生吧。”
“哼,我大哥是王宝,他不会……”
嘭!!!~
一辆白玉灵车自右侧突袭,龙九赠予林栋的法驾瞬间破损,车身在道上翻滚,对方却不依不饶,持续撞击,一路将车逼至高架桥边缘。
眼见林栋的法驾即将坠桥,那灵车却无法再进,只见对方倒退,欲拉开冲撞距离。
此时,林栋车内忽现鬼魅之影,卡车司机未及细看,车窗已破,一只犬首骤现眼前,随后喉头一痛,整个人被拖出车外。
锅巴并未下杀手,而是如灵猫般伸出利爪,左右一划,割断对方经脉,但对方无法呼救,喉部重创,无法发声。
如此惊天动地的事故,四周之人立即报修真府,路口的执法修士疾步赶来。
然而,他刚至,只见被撞的车门鼓起一团气劲,砰地一声,变形的车门被踢飞,一条腿伸出,接着一人爬出,紧随其后又拽出一人。
奇异的是,二人毫发无损,只是满身尘土。
林栋拍去身上尘土,面色渐显狰狞。
就在车祸瞬间,他迅速护住陈志杰,幸亏他体魄非凡,硬抗如此巨灾安然无恙,陈志杰也在其庇护下保全了性命,只是轻微擦伤。
而秃头却未能幸免,锅巴并未守护他,全身已被挤压变形,显然已无生机。
林栋扶起陈志杰,关切询问。
“怎样,可有大碍?”
“没事,头儿,只是擦破点皮。”
见陈志杰无大碍,林栋松了口气,旋即握紧拳头,面容狰狞。
这场车祸绝非意外,林栋断定,此事十有八九是王宝所为。
对方欲杀人灭口,秃头身为王宝兄弟,必知宗门秘辛,对王宝而言,风险过大。
即使秃头难以泄露宗门秘密,但王宝显然不愿冒险,世间唯有亡魂最守信义。
可笑的是,秃头至死还期待王宝的援手,殊不知,送他上路的正是他深信不疑的王宝。
另一侧,执法修士走近,欲询问详情,林栋出示令牌。
“道友,有何需要援助之处?需召唤疗伤医师吗?”
林栋回头望向被锅巴压制的卡车驾驶员,沉吟片刻道:
“不必了。”
一旁的锅巴闻声,悄然一爪划过驾驶员颈脖……
颈间的伤口霎时扩大,双目瞬间圆睁,紧接着微弱的痉挛浮现,最终归于静寂。锅巴的手段极为隐秘,执法者并未察觉异常,林栋则冷眼观望着一切。
既然已确认是王宝所为,留其活口又有何用?人总要为自己的一举一动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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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龙,一处高端的修士会所门前停满了各式飞梭,来往之人各色各样,宛如修真界的万花筒。洪兴的蒋天生与大b并肩步入会场,大b开口道:
“哎呀,不至于吧,半个港岛的门派都到了似的。”
蒋天生淡笑回应:
“此乃两大宗门长老为子女举办的满月庆典,不隆重些,岂能彰显其身份?”
“不过说来也巧,连浩龙与王宝的孩子竟同日降生,同日满月,真是奇缘。”
原来,今日是忠信义的连浩龙与王宝为孩子们举行的满月宴,港岛上的大小势力皆有出席。
宴席大殿内,连浩02龙(红金宝饰)与王宝(红金宝饰)立于台上,四周宾客络绎不绝,纷纷敬酒祝贺。
“连兄,想不到你高龄得子,真是可喜可贺。”
“哪里,王宝你也是,几年未果,今年却与我家夫人同日诞子,这便是天意。”
两位威震港岛的修真巨头台上谈笑风生,大殿内热闹非凡。但在一隅餐桌上,气氛却格外冷凝。
桌边仅坐两人,一是王宝麾下的金牌杀手阿积(吴惊饰),另一则是忠信义内的双花红棍骆天虹(吴惊饰)。一人摆弄着法器,一人擦拭着仙剑,周围之人皆避而远之。
两人不时互望一眼,又看向台上的首领,心中暗自嘲讽。
有人模仿我之面相,还有人敢模仿我老大?
宴至高潮,连浩龙的胞弟连浩东突然现身。
“大哥,廖志宗那家伙不知搞什么鬼,带了一队修士在下方,我去瞧瞧。”
连浩龙眉头微蹙:“天虹,你陪同阿东一同下去。”
王宝见状,也吩咐道:“阿织,你也去,探探虚实。”
会所外,一位中年修士带领手下围在大门前,王宝与连浩龙的弟子们形成对峙之势。
“修士大人,说来就来?这可是私家会所,你们有搜查令吗?”
年轻修士闻言反驳:“私家会所又如何,这么多宗门聚集,莫非是在招兵买马?”
“修士大人,香港乃是修真之地,何来宗门一说,你们有何凭证?”
“小子,你这是在跟修士大人说话吗?”
“怎么……”
双方在门口唇枪舌剑,争执不下。此时,连浩东带着阿织与骆天虹赶到,对那位中年修士问道:“廖修士,有何事啊?”
“本想来赴宴,却见诸多宗门领袖在此,便想瞧瞧你们究竟在做什么。”
连浩东淡笑:“不过是为孩子满月设宴,众人聚聚罢了。”
“如此,那让我们进去看看。”
连浩东深深吸了口灵烟,朝对方吹去:“不可。”
年轻修士见其嚣张,顿时怒火中烧:“喂,谁允许你吸烟的,掐灭它!”
场上一瞬僵持,黑道众人目光不善地盯着青年修士。青年修士面对众多强者,不禁有些胆寒,不敢直视。
忽然,远处传来引擎轰鸣,一道强光刺破夜幕,引起众人注意。呜~~~汽笛声回荡整条街,一辆破旧的货运飞梭高速驶来,直冲人群…… 在迷离的雾气中,悲鸣声四起,不仅黑社会组织黑社会,连外围的修士警卫也震惊不已。那辆狂飙的货车犹如失控的妖兽,骤然冲入人群,速度之快,至少已破百里之速。骆天虹与阿织,两位灵觉敏锐的修士,及时拽着连浩东闪避。
刹那间,惨剧上演,货车如同蛮牛般撞入楼宇,旋转大门破碎成粉尘。车轮下拖着十余名生死不明的修士,重新闯入会所,又向前疾行数十步,直至撞断一根石柱才戛然而止。
烟尘弥漫,悲号不断,heishehui与警卫皆瞠目结舌。这是恩怨相报?眼前的惨景超乎言语描述,那些刚才还嚣张对抗警卫的黑帮弟子,此刻生死未卜。
连浩东口中仍叼着半支烟,烟蒂已经烫到他的唇,热浪如火,他却浑然不觉。方才那一瞬的凶险,只差毫厘,他便要魂归幽冥。
尘埃渐落,警修与黑帮成员围聚过来,有人拨动法阵求援,有人施法救助奄奄一息的同伴。现场一片混乱。
就在此刻,货车的车门开启,一位青年修士携一犬缓步下车,随后拖出一具身负致命伤的尸体,伤口已然陈旧。下方的骚乱,已震动了楼上的大佬。
各帮派领袖纷纷现身。和联胜大d沉声道:“哎呀,何事如此惨烈?”东星乌鸦感叹:“罢了,今日的宴席怕是难成。”洪兴大b开口:“蒋先生,那人我见过,他莫非……”蒋天生制止道:“噤声,此事与我们无关,不可妄言。”
凡是有名有姓的大佬悉数到场,皆欲目睹王宝与连浩龙如何应对这等闹剧。
两位威震江湖的大佬相继现身,皱眉审视着遍地狼藉,以及那青年修士与犬。
故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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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场,无论是执法者还是黑帮,所有人的视线都聚焦在卡车旁的青年与犬身上。林栋环顾四周,发现两位最肥硕之人,眼中闪烁光芒。他拖着已亡者的尸体走向王宝和连浩龙,将其甩在地上。
“听闻今日乃贵子的满月之庆,礼尚往来,我也献上薄礼?”林栋不知二人哪个是王宝,故而对二人同时发话,面无悦色。
空气瞬间凝固,喧嚣的场景陡然静寂。这场景太过恐怖,有人下意识拍打着脸颊,试图确认这不是梦。港岛两大黑道巨头,于自家地盘,无数手下见证下,遭到青年的公开挑衅。他是活得厌倦,还是真的不知死亡为何物?
几乎所有人确信,无论此人身份如何,今日他难以生离此地,必将死于两大巨头之手。
其他帮派保持沉默,期待王宝与连浩龙的回应,警方则因未知林栋身份,暂且按兵不动,静观其变。
最终,王宝开口:“林修士,今儿是我孩儿满月宴,不愿惹事,你这份礼太重,还是请自留吧。”
林栋微笑着摇头。“我送出的礼,无人可拒。我说你收,你就得收。”
狂妄,肆无忌惮的狂妄,他的话语如同巨锤,砸在每个人的心头。黑帮弟子见大佬受辱,皆怒火中烧,但他们未轻举妄动,等待大佬发令。此刻,两位妇人怀抱婴儿自楼上下来,王宝与连浩龙连忙上前安抚。林栋见状眉头微蹙,直言道:
“孩子甚是可爱,可惜,很快便会失去父亲了……” 闻言,一众修真弟子勃然大怒,瞬时围住了林栋,欲要出手。
林栋却从容地自衣袖中取出一枚玉牌贴于胸前。一旁的连浩东见状,冷笑一声。
“哼,原来是执法的修士啊,修真者就了不起吗?就能无视人命吗?当真以为我们畏惧……”
咔嚓一声,对方话语未尽,林栋已折断其指,将其压制于地。
四周的修士岂肯罢休,纷纷欲动手,只见林栋祭出道符,一剑向天刺去,紧跟着一剑划过连浩东耳畔,血如泉涌,此人自此少了一只耳朵。
突如其来的剑光不仅令众人惊惧,更产生了强大的威压。
“住手!全都给我住手!”
连浩龙眼见胞弟被擒,立刻喝止了所有人。
见对方不敢上前,林栋不屑地扫视众人。随即以连浩东为人质,直闯门外。
今日林栋并无捉拿王宝之意,手中并无确凿证据,即便拘捕,最终亦要释放。但被人撞了却默不作声,非林栋本性。
于是携货车司机之魂魄前来寻衅,当众践踏对方尊严。而那些丧生之人,林栋声称与己无关,驾车者乃货车司机,撞人亦是其手,自己仅是乘客而已。
若不信,大可报天机府,只是身为一派之主,能否放下面子,这就难说了。
周围的修士未敢轻举妄动,毕竟林栋挟持人质,身旁又有众多执法者虎视眈眈,他们正愁找不到借口动手。
诸多因素之下,林栋一路畅通无阻地走出大门,竟无人敢阻拦。
来到门外,林栋伸手招停一辆仙行舟,同时转身,向群雄点烟示威。
深深吸一口,烟蒂在连浩东受伤的耳畔熄灭,挑衅的目光直射众人。
然而对方只能咬牙切齿,不敢轻易出手。
林栋见状,嘲讽一笑,踢开连浩东,转身登舟而去。
连浩龙等人连忙上前。
“阿东,可还好?”
连浩东未答,只是指向耳朵,那一剑令他耳鸣,无法听清。
一旁小弟见状,愤怒地质问廖志宗等人。
“尔等身为执法者,为何不捉人?他刚才撞杀我辈多人,公然行凶,难道你们视若无睹?”
闻言,廖志宗冷笑回应。
“如何?各位前辈现在想报警吗?好极了,我欢迎之至,来吧,随我回天机府记录口供。”
小弟闻言沉默不语,混迹黑道之人报警,恐怕是疯了。
他们只能暗中较量,诉诸天道已是妄想。
今日之事,必将载入港岛修真界史册,一名执法者,在半数以上宗门领袖面前,毫无顾忌地撞死弟子,挑衅宗主,挟持同门,安然脱身,而他们只能袖手旁观,林栋,让他们颜面扫地。
目睹他们如吞苍蝇般的痛苦,廖志宗心头畅快。
“嘿,那小子是什么来历,如此嚣张?”
“廖大人,似是东区监察司的主管,名叫林栋。”
“林栋?那个在中环一战成名的林栋?”
“正是。”
闻此,周围执法者皆豁然开朗,难怪如此行事,也只有他这样的狂放之人,才做得出这等事。
廖志宗望向林栋离开的方向,嘴角微扬。
“这小子,有意思。”
&34;为何仅灭五人?难道法术未曾施放得当?&34;
黄处长捂着胸口,身形微晃,跌坐在椅上,连忙掐诀自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