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血刀觉醒，屠戮开始
叶九放话，卢哲自然不敢招惹，凉州整个官面上的人物，都对卧牛山寨避之不及。
毕竟山大王是州牧之子，更有传闻是刺史的乘龙快婿。
雷恒也算是因祸得福，没有去充军玉门，而是拿着叶九留下的十两银子，做些小生意。
“儿啊！军户已经被革除，地也被官府收了回去。”
“这都不重要，只要你平安无事便好！”
“咱娘俩做些小买卖，到时候给你娶妻生子，娘也算对得起雷家列祖列宗了！”
老夫人摸着儿子的脸，娘俩每日做些蒸饼卖，也算能勉强糊口。
雷恒祖上三代，全都是军户，祖父更是做到了校尉。
可惜父亲这一代，就因为刚正不阿，直接被革除了世袭官职，沦为了战场炮灰。
等到了雷恒袭承军户，更是成了普通大头兵。
“那公子是个好人，以后可要找机会报答他！”
老母谆谆教诲，雷恒即便心中别扭，但也都点头答应。
叶九害他丢了官职，叶九也让他免于充军。
雷恒对叶九有怨，却也懂得知恩图报。
过了数日，叶九再次来城中采购，与田不易专门来探望雷恒。
“你们来此地作甚？”
“小恒！怎么跟公子说话呢？”
老夫人赶紧拿着几个热乎蒸饼，就往叶九怀里塞。
“公子，尝尝看，都是老身做的！”
“多谢老夫人，还热乎呢，就喜欢吃这口！”
叶九毫不顾忌，吃得正香，还不忘给田不易拿了一个。
老夫人去屋里干活之际，田不易方才开口。
“你的事情，公子已经跟我说了。”
“如今大夏朝廷，不值得忠臣志士效忠。”
“与其卖蒸饼庸碌一生，何不带着老夫人去卧牛山共举大事？”
雷恒听闻此言，依旧在收拾推车，“我现在不是兵，也不会跟你们这群贼同流合污！”
叶九也不气恼，雷恒这个倔脾气，反倒是对他的胃口。
“说得好！可你口中的山贼，却从未欺压百姓，甚至还收留流民。”
“朝廷不敢攻打北元，我敢！”
“朝廷不给百姓饭吃，我给！”
“朝廷不能给你公道，我能！”
雷恒摆了摆手，示意叶九二人让开。
“算了，我还要去卖蒸饼，你们莫要挡路！”
“你们吃的蒸饼，就莫要给银子了！”
雷恒老脸一红，毕竟他现在能还给叶九的，就只有几个蒸饼。
“唉……是个好人，可惜了！”
田不易看着雷恒的身影，萧条落寞，英雄迟暮，跟曾经的自己何等相似？
“算了，人各有志！田叔，我看老夫人，身体一直不好。”
“咱们带着去买些药材。”
叶九从不喜欢强求他人加入山寨，毕竟他要找志同道合的兄弟，而不是逼上梁山的匪徒。
雷恒推着车，想起叶九方才之言，心中还有些小激动。
毕竟祖父跟父亲，全都与北元作战，尤其是父亲为了掩护大军撤退，亲自断后战死沙场。
再想想自己，前去剿匪，竟然被人缴械！
砰！
雷恒恍惚之际，却见推车上的蒸饼，被人一脚踹翻在地。
“呦！三代军户的雷恒，现在卖起蒸饼了？”
几个泼皮无赖笑道：“你这蒸饼碰了老子的脚，还不赔钱？”
雷恒恼羞成怒，当日他军服在身，这伙人雷哥长雷哥短。
现在军户革除，他们便上前落井下石。
“你们这群鸟人！”
雷恒不敢对卢哲动手，还能被几个无赖欺负不成？
拳脚相加之下，几个泼皮尽数倒地不起。
“怎么回事？为何当众斗殴？”
卢哲出现的恰到好处，身后更是带着一众狗腿子。
“主簿大人！我就说他的蒸饼不好吃，这厮便殴打我等！”
“还望大人为民伸冤，莫要轻饶这暴徒啊！”
“此人传闻跟山贼勾结，大人定要严查才是！”
有人主动泼脏水，卢哲便能顺势为民请命。
雷恒就是再傻，也看清楚了这伙人的嘴脸！
“你们是一伙的！”
“呵呵，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
卢哲冷笑道：“雷恒，你勾结山贼，殴打良民，已经是张掖城中一霸！”
“你老母教子无方，听闻这几日更跟山贼接触！”
“好在本官已经派人前去抓捕，你们母子二人全都充军去玉门，路上也好作伴！”
雷恒双目血红，对方的诡计，他一清二楚！
叶九能帮助自己一次，却没有义务时刻看着他！
陷害自己也就算了，还要对年迈的母亲动手！
“怎么？你不服气？”
“大人，我服！”
雷恒一句话，让剑拔弩张的气氛，瞬间缓和下来。
“只是小人还要回家一趟，也好取些银两，孝敬一下大人！”
从来不搞人情世故的雷恒，竟然要送自己银子？
卢哲回想起小妾所说，当日叶九的确给了雷母十两银子。
“哈哈哈！你们看到了么？雷恒适应的就是快啊！”
“以前老子几次暗示，让他给些茶水钱，这厮都装作不知！”
“如今才革除军户几天？就成了市侩之人！”
几个跟在身后的狗腿子，同样笑得合不拢嘴，就连雷恒自己也在笑。
那笑声有凄惨悲凉，也有些许无奈。
“行了，别他妈笑了！本官陪你回去拿银子！”
雷恒推着车，整个人宛若行尸走肉。
他先是推车出城，将所有的蒸饼，全都送给了城外的流民。
流民们对雷恒感恩戴德，就连郡守大人，也没被如此敬重。
这一幕看得卢哲紧皱眉头，再次敦促道：“别他妈装好人，你能给他们一顿饱饭，还能顿顿都给？赶紧去你家拿银子！”
回到家中，几名官差早已等候多时。
“你娘呢？为何老子的人到了，却不见她踪影？”
“大人，我也不知，咱们还是先拿银子吧。”
雷恒心中窃喜，行将朽木的身体，仿佛瞬间还魂！
他唯一担忧的只有老母，如今母亲不在，他终于能放手一搏！
进入老屋，雷恒从床下，拿出尘封已久的木盒。
“爹！爷爷！孩儿不孝！”
“这辈子，恐怕都不能杀北元鞑虏……”
“朝廷不公，那我就替百姓杀几个狗官！”
唰！
刀身浴血，赤光耀眼！
“妈的！让你拿银子，你在这嘀嘀咕咕什么？”
卢哲走进屋子，冲着雷恒就是一脚，后者却纹丝不动。
起身，抽刀，杀人！
一气呵成，没有半点拖泥带水！
“你……你敢杀我……”
“我不仅要杀你，还要杀郡守，杀尽天下狗官！”
血刀觉醒，屠戮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