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出关
男子站起身来，示意跪在地上的女子起身，女子看似弱不禁风的身体，在侍女的搀扶下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 “好好的一副皮囊却甘愿成为一个替代品，可惜了。”男子留下一句话，离开了。
女子伫立在原地许久，心中的不甘也只好忍下。 书房内，楚亦鹤看着手中的书信许久，几个大字赫然映入眼帘，“暗杀组织”、“侠义之士”、“听风阁”……直到硕风端来了一杯茶。
“主子。”硕风道。
“你也觉得，一切都不是巧合吗？”他开口问道。
“所有的巧合都不过是精心策划而得，至于能不能将巧合变成必然只不过是差一个时机罢了。”
“那你说……本王要不要给他们这个时机？”楚亦鹤似懂却不愿懂。
“不管如何，主子，人死是不可能复生的。”硕风再次提醒道，他将茶盏放到了桌上，将书信收到了一旁，“今日邯王入府与王妃用了午膳，王妃派人来问今夜是否……”他欲言又止。
“今夜还是去小榭。”楚亦鹤回答道。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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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无天日的洞穴内，凄厉的叫喊，遍地的血液，还有被折磨的不成样的孩童，一阵阵恶臭让人实在无法待下去。
“还是没有少主的消息吗？”男子痛斥道，“这都五年了，本座养着你们有何用！”
“魔尊息怒！”一众面具男子跪地大喊。
“本尊的浔儿……五年了，五年了！”魔尊痛心道，“本尊势必要他们付出代价！”姗姗来迟的长老无奈地摇了摇头。
“老夫已经试完了最后一位少年，他身上没有丝毫内力，更没有魔尊所说的胎记。”长老叹息道。
魔尊听后失落地摆了摆手，示意一众人退下，独留下了长老，“皇宫那儿，可传来了什么消息？”
“皇后娘娘已有三月之余未有消息，老夫前几日进城抓这些少年时，听闻邯王好像回来了。”长老不紧不慢道。
“好一个母子团聚，她们母子二人倒是团聚了，让本尊饱受着妻离子散的痛苦！”魔尊将手旁的酒壶扔到了地上。
“魔尊息怒！天无绝人之路，老夫定会寻回少主！届时魔族在魔尊和少主的带领下，必当称霸武林！”长老信誓旦旦道，可魔尊只是一遍又一遍地擦拭着手中的面具，五年寻子无果，只是在当年他失踪时的地方找到了他丢下的面具，日日睹物思人，魔尊也逐渐变得嗜血，变得失去耐心和人性，他要世人也尝尽自己的痛苦！
“老夫还有一事禀报。”长老继续开口道。
“说。”魔尊似乎完全不关心旁的事。
“三月前，找少主时我等又遇上了……听风阁的人。”长老愤愤道，“虽然将那行人尽数斩杀，但也折了不少自己人。”
“又是听风阁！”魔尊一听这三个字便起身怒吼，“当年剿杀骁勇大将军一门还不能镇住这些所谓的侠义之士？如今又在江湖要揭竿而起与本尊作对，杀，统统给本尊杀了，区区一个听风阁本尊还怕了不成？整个武林都将是本尊的，本尊定要杀到他们心服口服！”魔尊下了死令，“传本尊之令，凡是与我魔族作对者，即可诛杀！” 魔尊此令一下，整个江湖在半月之内便掀起了腥风血雨，仅是短短两日，城郊外、皇城内，诸多侠义之士惨遭杀害，武林向来都说祸不及妻儿，可这魔族之人哪管这江湖的规矩，连同大侠的妻儿也不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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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时间，她竟能将父亲授予她的剑法习到最顶层，此剑法不仅能提升内力，还能攻敌七分自留三分。她整理好衣衫，面无表情地离开了这暗藏于杂草丛生边的洞穴。
“恭迎师姐闭关归来！”天逸早早地守在了洞穴外，不知他是如何推算出今日是她的出关之日，他命人准备了听风阁的服饰，甚至为她挑选好了新的佩剑。
“师姐，师兄他在大殿等你。”
“枫呢？”闭关三月，她出来的第一句话便是打听他的近况。
天逸十分不屑地撇嘴道，“师姐为何如此关心那臭小子的死活！”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她已经抽出了新剑的剑身，架在了他的肩上，
“师姐，你！”
“说。”她冷漠开口道。
“师兄派他下山调查十几位侠士惨死之事了……”天逸依旧没把话说完，她便执剑轻身一跃，用轻功离去。 她大步流星地迈进了大殿之上，还未开口，便看到了熟悉的身影，男子正面对着她来时的方向，短短几月，父亲竟苍老了不少。
“淮儿，欢迎回来。”一别三月，南宫珏眼中尽是思念，“师父知道你今日出关，特地来见你。”
“父亲。”她走上前几步，直直地跪在了他的面前，“父亲……”她羞愧地低着头，始终不敢正视他的眼睛。
“只要你回来了，那一切罪过就还来得及弥补。”南宫易缓缓开口道，“听风阁是你的家，师兄弟们就是你的兄长和弟弟，他们不会对你有任何埋怨。” 她取出腰间的剑谱举过头顶。 “短短三月你能有这番功力，为父甚是欣慰。”南宫易接过她手中的剑谱，而后她便起身将一封诰罪书呈到了南宫珏面前，看到那三个字南宫珏不解道。 “淮儿？”
“弟子该为自己之过付出代价，今日自请废除三成功力。”说罢，她将佩剑递入他手中，“还请阁主亲自执行，以儆效尤，警示门人若有不忠，我便是下场。”她自知该为三个月的血债付出代价，不仅她要付出代价，魔族之人更应付出代价。
“你！”南宫珏为难道。
“动手吧。”南宫易抓住了他的手，示意他执行命令，“听风阁的规矩，不能破。”殿外的弟子纷纷赶到，见南宫珏拿剑直指南宫淮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天逸赶到时，南宫珏已经运功向她一剑划去，刹那间挑断了她的两根手筋。
“师姐！”天逸冲进大殿，将南宫珏为她准备好的新衣裳披在了她的身上，洒的一地的血来不及清理，在众人看来是如此刺眼，“师弟们从未怪过你啊师姐！你为何！”
“谢阁主成全。”南宫淮面不改色地站了起来，仅是废了三成功力，留她一命已经是听风阁的例外了，“父亲，女儿今后再也不会任意妄为，定会好好辅助师兄，誓死……铲除魔族。”她转身面对着身后的师弟们，她的泪珠在眼眶中打转，心中万分的歉意，只能忍于心中，走到众人面前，缓缓开口道，“抱歉。”随后，从人群中穿了出去，离开了大殿。
南宫珏想要追上去却被南宫易拦住了。
“她是一个心性很高的孩子，现在这个时候她肯定不愿意让任何人看到她狼狈的样子。”作为父亲，他对女儿了如指掌，作为老阁主，他亦是如此。
南宫枫下山调查侠士被灭门一事七日归来复命，确认无疑是魔族之人所为不假，他已将几位侠士以及他们的家人都安葬妥当。
“你做得很好。”南宫易开口夸赞道，“如今还有一件事，本座要交给你，倘若你能完成，那过往的一切本座都可以既往不咎。”
“阁主请讲。”南宫枫知道听风阁迟早有一日是容不下自己的，但是只要她在这儿一日，他便不会离开。 “本座要你亲手了断了你与淮儿的这份同门情谊，自请离开听风阁，如此你之前种种本座保证无人会再追究。”南宫易知道他留在听风阁是极大地威胁。
南宫珏坐在一旁不曾发声，他看向南宫易，那男人的眼中似乎容不得一粒沙子，“阁主这是何意？我只是师姐捡回来拜在门下的区区一个弟子，阁主竟如此容不下我？”
“不是听风阁容不下你，是本座眼里容不下你。”南宫易起身走到他的面前，“本座这么做也是早早断了你的念想，如今的她，心中不可生出情爱，你不行，任何人都不行。”南宫易的一番话说给南宫枫听，更是说给了南宫珏听。
“断情绝爱，与怪物又有何不同？”南宫枫问道。
“本座宁可她是怪物，刀枪不入，也不允许任何危害她性命的东西存在。”南宫易的决绝他可以看得到，但他不可以就这么离开。
“呵……”南宫枫不禁冷笑，“弟子领命。”他向南宫易叩了首，便离开了大殿。
他得到了她出关的消息，正想去她的住处寻她，可身后却传来了南宫珏的声音，他好不容易应付了南宫易，现在又要应付他，实在是伤神。 “师兄，哦不，现如今是阁主了，阁主有话方才为何不说？”他转过身好奇地打量着来人。只见来人取出袖间的一瓶药，递到他的面前，“阁主这是要我自行了断？你不怕我死在师姐的面前，临死前向师姐告你的状？”他坏笑道。
“有的事，父亲没法做只能我来做，你是个明白人，知道该怎么做。”南宫珏看着南宫枫将自己手中的药瓶取走，心下一紧，竟不知他会答应的如此爽快。
“呵，这姓南宫也不见得是什么幸福的事啊……师兄，现在我终于明白了那老头那句话的意思了，她不属于我，更不属于你，呵呵呵呵呵……”南宫枫傻笑道，“我一死也不会再挣扎爱与不爱了，可师兄你不一样了，成了阁主的儿子，继任新阁主之位，迈出了这一步，哈哈哈哈哈，这一生，你和她只能兄妹相称了。”
“呵……我走到如今这步，爱与不爱早就不重要了，你的任务也算完成了，接下来，有本座在她身边，不需要你了。”南宫珏也是异常的洒脱，像是被下了蛊一样，说放下便放下了。
“爱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自我第一次见你看她的眼神时，我便知道我们注定是对手。师兄啊师兄……”他走近了靠近他的耳边不罢休地问道，“你和阁主究竟在谋划些什么，不惜让你，如此一个步步为营的人把自己也算计进去了？我从不信什么旁门左道，但是，我不得不信我亲眼所见的东西。”
南宫珏一脸难以置信地看向他，追问道，“你看到什么了？”
“额呵，师兄为何如此紧张？难道真有什么旁门左道？”南宫枫反问道。
“你！你在套本座的话？”南宫珏一把推开他，总觉得面前这个少年已经知道了什么，那么他便更不能存在于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