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自杀之邀函

    吾儿啊！汝可知晓？汝之生母便是吾也！然而，今日吾必须坦诚相告，吾之所为皆出于本心，无愧于天地良心。愿尔等将来步入晚年之时，亦能如此行事。孩子啊！为娘已经迁至一个汝从未知晓之处，从此以后便再难与汝相逢了。值此离别之际，吾不愿送上空洞无物的祝福话语，因为对于武者来说，那些言辞并无实际意义。

    唯有一诫，那等可怖之事，或有一日降临于尔族人与亲人之首，乃至尔怀抱中稚子柔嫩之躯，防范之策，唯有先敌造之！儿啊，此乃为娘能予尔之祈愿矣。”

    林云忆起曾遇一艾罗斯女子，彼从事兵戈之研习。

    “非也，两者皆非吾所选，因战事之义，在于胜而不在于玉石俱焚。”林云抑制内心之躁动，断然拒绝李落。

    “实乃遗憾。”李落眼中闪烁久违之光采，此心已死之男子，此刻似重焕异彩，昔时正是此光吸引林云，然其旋即消失，如人间蒸发般。

    林云倾心于这位年长她数十载之男子，虽外表似青年，实则与父辈同代，二人于埃及开罗相遇，彼处乃一颓败之城。

    “可知乎？科学可解世间万物，无论生死，无论过往将来。”朝气蓬勃之男子在林云心中留下难以磨灭之印象。

    然约三年后，他消失无踪，再现时，于华盛顿邮报之上，一狂人科学家于纽约引爆电磁炸弹，一未曾见过之高端兵器，令数十万人瞬息化为乌有，衣物之外，皆成灰烬。

    “欲知尔所用之器与球状闪电何关？”林云望向李落，昔日之情愫似已随风散去。

    “球状闪电，无用之物。”李落不屑道。

    球状闪电，俗名滚地雷。常于雷暴时现，呈圆球状之闪电。此乃真实物理现象，光亮耀眼，近圆球形，直径约十五至四十寸不等。通常仅存数秒，然亦有持续一至二分钟之纪录。颜色各异，橙红、黄紫、蓝白、幽绿光环，色彩繁多。

    球状闪电危害甚大，可随气流起伏，于低空自由飘荡或逆风前行。可经门窗入室，常由烟囱进入建筑。亦可在导线上滑动，时而悬停，时而无声消逝，时而又因碰撞爆炸。

    然在此世，球状闪电尚有一种奇异之态，使人化为观照者。

    “若欲以球状闪电为兵，勿痴心妄想，球状闪电无法为兵。”李落直截了当地告诉林云。

    “为何，需有理由。”林云不因小小挫败而退缩，她需一足以说服她的理由。

    “电子在无观照者时，以概率云形态存在，理论上弥漫宇宙，一旦有观照者，概率云即塌缩，化为实体电子。故战场上，必被观照之球状闪电无任何作用，因士兵之第三方时刻观照，以微电子形态存在的球状闪电，无丝毫效用。”李落解释道。

    “那如何灭杀纽约数十万生灵，纽约人非皆盲。”林云抓住关键。

    “首要，吾未杀他们，尔所谓之死，与吾所言之死不同，吾谓之死，乃彻底消散，而他们尚存于某处，只是非人形而已，本是无‘死者’之实验，然终告失败。”李落对自己的行为并无悔意，此乃疯狂之世。

    西方，自波罗的海之施特丁至亚得里亚海之的里雅斯特，一道横贯欧陆之铁幕已然落下。沿线之后，中欧与东欧古国之都城矗立，华沙、柏林、布拉格、维也纳、布达佩斯、贝尔格莱德、布加勒斯特、索菲亚。

    东方，战火熊熊，印地、三八线、越战反击，战事连绵，东方最大之赤色国度，阵营已定，共和国肩负之责重，故近乎疯狂备战，开展各类看似天马行空之科学实验。

    “吾需一兵，一可为终极之兵。”林云轻咬下唇，“吾知，尔必有此物。”

    林云深知李落何以如此看重她，因她见到了那个男子。

    “既如此，唯有此法，气候调控器，共和国之工业，唯此一器有望成功。”

    李落放开林云，二人之间看似近在咫尺，实则如隔万里，何等荒谬，恰如小诗所言：

    金色林中两歧路，

    可惜不能同时涉，

    然吾选择，

    人迹罕至那一条，

    此决定吾生，

    终此一生。

    宇宙之广大，人心之难测，无人知晓。

    然二者皆可研析、度量，自宇宙田园时代至今，宇宙质量不断缩减，超级文明成为不可动摇之存在，当然，此乃排除其对手之情况下。

    今日，乃人类历史一大事，亦是愚蠢人类自负情感之再次爆发。

    “此举实愚。”林云身着素白军装，立于李落身旁轻语，言语间满是对促成此事之人之鄙夷。

    “愚行无疑葬送种族未来，更愚者，无人阻止，人类已无对手于此星球，故只能自相残杀，而此残杀中，欲望无边膨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