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林中小径

    “然而，凡人所能做到，吾辈亦可达成。”林云，世人皆赞其为佳人，军旅生涯更赋予她与众不同的风采，然唯有李落深知，此女子内心潜藏何等猛兽。

    “此等经历，于孩童心性，或生厌战之心，或燃战火之热，遗憾吾女，属后者矣。”

    ——共和国将领林锋如是言。

    “你寻觅强兵利器，然吾无你所需。”面对藏魔于心的林云，李落神色未变，淡然以对。

    “始终以为，你应接受疗愈，童年阴影烙印心间，乃心疾也，亟需诊治者，实乃尔。”李落望向林云，白衣军装映衬下，她如风中白莲，美矣，然其下，藏匿深沉黑暗。

    黑白交织，魅力摄魂。

    “尔又如何？李落。你那执着的社稷之志与自我毁灭倾向，至今未摧垮你，实为可敬。”林云不甘示弱，回应道。其貌虽柔，语调却如寒冰，拒人千里，触之即伤。

    刺猬之喻，尚不足描绘。刺猬内里尚存柔软，林云则坚如钢铁，冷若冰霜，似被寒气侵染的青石。

    “只因我见过你们未曾目睹之景。绿火焚烧星辰，万物在痛苦中腐朽，永恒之门前，不朽文明显现。然而，一切终将消逝，如泪溶于雨，死亡之刻终将来临！”

    “我亲历死亡与终结，故余生将尽，我将倾力所为，此地唯有求道者，无你所求之超级兵器。”李落给林云带来失望的答复。

    林云知李落不欺，然她并未放弃。

    “昔年火药用于炼丹，爱因斯坦发现质能公式，未料及核武之生，科学终为杀伐所用。”林云反驳。

    “然何足道哉？”李落目光直视林云深邃如潭的双眼，“欲杀伐者，不应至此，你渴望死亡，却又畏惧。表面无畏，实则内心深处，你抗拒战争。”

    “此刻，我告诉你，你所见非终结，而是新生，非死亡，而是希望！”

    “但我不会放弃，我有权调阅你所有研究，终会发现，你所研，仅是人类滚滚车轮之一环，人类之力，终有极限。”李落整理衣袖，如古代辩士般从容。

    “故我早已非人，林云。”李落的声音四面环绕，“我早已超脱你们一维，名为李落的存在已不复存在，仅存记忆，低劣投影。真实的李落，居于更高维度，怀抱更为宏伟之志。”

    “故眼前一切，皆虚妄，皆幻象。”无数蝴蝶随狂沙飞舞，构成奇异景象，柔弱蝴蝶与狂暴风沙，尖锐黄沙与翩翩羽翼，形成鲜明对比。

    “昔庄周梦蝶，不知蝶我，皆如梦幻，以此观之！”李落身影在林云面前模糊，重重叠影中，林云恍惚见一黑发男子立于水面，目光投下。

    其目光之下，竟是宇宙，星辰璀璨，星河灿烂，却也布满无尽黑暗。

    男子垂目，正对林云。

    “有趣！”

    世界瞬间扭曲，林云腹中翻涌，眩晕引发呕吐感，骨骼、血脉、细胞，乃至灵魂思想，皆发出痛苦的呻吟。

    林云即将坠入深渊，一只手紧握住了她。

    “你见到了他？”虽是疑问，语气却坚定。李落的手紧握林云，温暖有力，让人不自觉依赖。

    “他是谁？”林云欲问李落，话已出口，答案已明。

    “从今往后，你将是我的助手。”李落无视林云反应，斩钉截铁道。林云能见对方，说明她有潜力。

    “不可能！”林云毫不犹豫地拒绝。

    “你欲得武器，我便让你见识最强大的武器。”李落眼中残忍，让林云似有所悟。

    李落缓缓低吟：

    “我见羔羊揭开七印第一印，四活物中一活物如雷声，曰：‘来。’我观，见一白马，骑者持弓，冠冕赐予他。他出，胜而又胜。

    揭开第二印，我闻二活物曰：‘来。’又见一红马，骑者得权，夺太平，使人相残。赐大刀于他。

    揭开第三印，我闻三活物曰：‘来。’我观，见黑马，骑者手持天平。四活物中，似有声言：‘一钱银购一升麦，一钱购三升大麦，油酒勿糟蹋。’

    揭开第四印，我闻四活物曰：‘来。’我观，见惨绿色马，骑者名‘死亡’，阴府随之。赐权于他们，以刀剑、饥荒、瘟疫、野兽，杀地上四分之一之人。”

    “瘟疫之太阳阶梯，战争之使徒，饥荒之腐朽雾霭，死亡之心灵操控，你欲选何者？”

    “云儿，我俩女子，为理想信仰，为家国，踏上这条本非女子之路。我行久矣，深知其凶险。

    自然之力，无论柔和无害，皆可化为杀器，其中残酷恐怖，非亲眼所见，难以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