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后天两难，何为阴阳中枢？
正厅之中，方寸之间。
青袍道人负手微侧，青年拱手大拜。
“弟子方眠，拜见老师。”
“善！”
道人颔首，调教完成，
计划通。
林灵素笑着，凝望着老实的方眠，此子被调教好了，但还没完全调教好。
此番调教，重在打击其信心，产生危机感与焦虑，再将自己插入到舒适点中，叫他认为只能依赖自己。
但这样完全不够，
他摧毁方眠的心理防线，建立了自己对方眠的权威性，却也侧面打散了其自信心。
消极的情绪，会带来消极的结果，而将对方人格的积极完善，同样可能带来积极的结果。
即便无法预测未来的事，可林灵素愿意再费些口舌，帮他完善一下性格缺陷。
现在，只需要吊住他的性子即可。
“方才我说到，二重对三重，优势在我。”
“你明白如何做吗？”
方眠摇头：“三甲子修为，勤而不辍固然重要，但如果没有丹药辅助，余生难证。”
“而且，用真气敲磨百窍经脉，同样会消耗掉许多真气，看似三甲子修为，实则至少要炼出四甲子。”
“苦真门门主如今六十有余，曾是大宗弟子，颇有机缘，才能炼至后天三重，在外庇护一城镇，享受福泽。”
林灵素颔首：“不差不差，你还能看清武道本质，这后天境只有两大劫难。”
“其一：洗涤肉身，肉身通透！
其二：真气沉淀，凝炼功力！”
“真气积累，需要丹药辅助，毫无疑问，但抛开事实不谈，我们为什么不能先洗涤肉身，达到通透的先天肉身呢？”
方眠苦笑：“老师，这怎么可能，没有海量真气，我等如何轰开双劫？”
林灵素露出微笑：“有，我正是为此而来。”
“且看此石！”
林灵素手捧琥珀，拘来的元气流转在琥珀内，如云似炁，卷云弄形，好生奇妙。
流转元气，真气并化，浮若白雷，现应真世，似有雷鸣，响彻心灵。
“此乃奇物！”
方眠眼眸忽然炙热，他死死盯住琥珀：“老师，快藏起来，这可是先天圆满强者都贪恋的奇物！”
“奇物？”林灵素噗嗤一笑，将它抛给方眠，方眠手忙脚乱地捧住。
“你仔细看看，这是琥珀，还是天地奇物？”
方眠近距离摩挲，发现与平常琥珀并无两样，说它是奇物，倒不如说是路边两文钱买的破石头。
林灵素笑道：“何为奇物？”
方眠解答：“此乃先天圆满，炼入肉身的至贵之物，将奇物炼入肉身，凝炼出神通，证就神通境。”
“不差，不差。”
“这是奇物吗？”
“我也不知道，感觉一捏就碎。但它还能产生一道轻微的电流，好奇怪。”
林灵素语重深长地画饼：“孩子，它可以是奇物，也可以不是。”
“日后你突破后天圆满，需要先天脑神丹时，何不如将奇石献与上宗，换来所需。”
“但现在他能助我等修为精进。”
“我称其为雷灵石，它能燃烧真气，转化电流。借这股电流即可轰破百窍。”
方眠不解道：“这不还是需要真气吗？”
林灵素微微一笑，提点道：“孩子，我又没说消耗谁的真气。”
方眠眼珠一转，心中浮躁起来：“不用自己的？”
“用别人的真气……”
“求老师教我！”
林灵素嘴角上扬，朝外一看，黑云遮月：“天黑了，该睡觉了。”
…………
林灵素的话，已经彻底挠动了方眠的心。
他如何央求，林灵素则是摇头，表示要休息了，老年人不会熬夜。
早睡早起，身体好。
而那枚所谓的雷灵石，林灵素并未收回，就放在了方眠手中。
那对林灵素来说，不值一提，不过是用灵性摄取元气，混入一道雷篆法术罢了。
若有人真能从琥珀中，参悟出他的灵性雷篆，林灵素自会大笑，此子与我有缘。
灵性雷篆，从林灵素智慧中提炼出的东西，充斥着林灵素的意志与理解，真悟透了，也离被同化不远矣。
这是从山海魔性中学到的小技巧罢了。
而将这么不值得一提的东西，交于方眠手中。
一来，让他倍受感动，认为老师认可他，将如此珍贵之物交付与他。
二来，他必会好奇，雷灵石宛若猫咪般，不断骚动他的内心。
如此，此子的调教才算正常完成。
“大善。”
林灵素盘腿跌坐，脑海的知识再度浮现，有灵性仙道、五雷正法、剑仙之法、吟诗技巧，还有一些不值一提的教育理念。
在这无尽的知识中，必须真正践行过，才会孕出独属于自己的理解、经验。
再将这些经验，辩证、讨论、总结、归纳，化作真正的道理，与诸多灵性炼作符文。
“五雷正法，即将炼成。”林灵素吐出一口气，知识的玄妙，真是越读越新，每次思考，都有全新的体悟。
全新的体悟，象征着更多的可能性，象征着他的道还有更多的欠缺。
他将会将仙道也融入道果之中，并增添全新的变量——武道！
这会令完美无缺的仙道道果，产生一份瑕疵，但修道不就是从不完美蜕变为完美的过程吗？
不断地学习，不断地优化，不断地改进，不断地进化。
“五雷正法，不够！”
“武道最大的根基，在于人体。我山海界素来便有举形而上，成仙之说。”
“只是因为仙道在于元神，大家都对肉身并不在意。只是以道果、元神依存于天地。”
林灵素长吁一声，回忆往昔，正是因为大多数人不在意尸身肉身，放浪形骸。
导致没有肉身胎衣，魔性感染起来颇为顺手，林灵素因为是肉身穿越者，对肉身颇有留恋，并未彻底放弃。
也因此，他发现魔性并不会主动透过肉身胎衣侵染，只有自己去吸纳，才会魔染。
可对方已经污染了灵性源头，现世亦如是，吸纳一点，便会污染认知，丧失真正的理性。
那该死的魔性，才是他的大敌。
“今日，我将阴阳之理融入雷法。”
林灵素眉心发光，他闭目而笑，忽地锁定了人体阴阳二气，大笑道：“雷霆者，乃阴阳之枢机，号令万物之根本。”
“故无有雷霆，则无以宰御三界。”
“雷者，类也，是以出万类而起群品也。”
林灵素睁眸，真气闪烁电流，雷篆为核心，电流推动，真气合一：“雷霆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