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弟子方眠，拜见老师
“天下熙攘，皆为利往。”
“庙堂蝇营，皆为名来。”
林灵素负手转身，手指夕阳，余晖落日，他用手一握，哈哈大笑，豪情万丈：“我，徐福。”
“为名利而来！”
闻听豪言壮语，方眠亦不由为其所动，喃喃道：“天下英雄，当如是！”
他目睹了这一豪言，
见着那夕阳下，手握乾坤弄栖霞的姿态，一时为之着迷。
他不由失语：“手握日月摘星辰，世间再无这般人。”
林灵素闻言转身，眼中半分欣慰：“你竟也会吟诗，确实颇具慧根，与外面的蠢货不能一概而论。”
感动！
心中有一股暖流涌出。
方眠眼瞳泛光，像是风沙迷了眼，苦涩之中却有几分笑容：“能得先生赞言，方眠无限欢喜。”
“听闻先生壮言，眠感同身受。”
“弟子颇有家资，愿奉与先生，助先生成就大业！”
林灵素摇头一笑：“贫道可不是为了你的家资而来。”
方眠抬头再望，不由疑惑：“弟子也就这点长处了。”
“我是来救你的！”
林灵素清冷的声音回荡在方眠耳畔，令其心颤，不疑有它，方眠还真的在思考，我到底有什么危机？
不待他思考，林灵素便给出了回答！
“孩子，你病了！”
什么！我病了？！
方眠早就被调教瘸了，他慌张极了：“先生，您医术高超，救我一命，为我医治吧。”
林灵素摇头：“身体之疾，尚可医。”
“可这心病，又如何医呢？”
方眠自答道：“我听说吃啥补啥，弟子以为心病自当用心医。”
“先生你说吧，弟子该吃哪种心才能医治。”
“哦，你竟有此决心？”
方眠一咬牙：“我颇有家资，拼一拼还是能弄来的。”
他颇有家资，一些心脏而已，还是能弄到一些的。
奇珍异兽之心，他方家有采参客，大不了由他亲自带队，杀些异兽罢了。
“那苦真门门主之心呢？”
苦真门门主韩平，后天圆满，镇压苦真门。
这是此界武道文明发展形式，武道门派相互割据，并未聚合，也未形成皇朝。
武道强者坐镇一城，享受百姓供养，武道权力，享用一切。
“韩平？！”方眠面露难色：“先生，那可是后天圆满。”
“用死人的可以吗，我也知道几个后天三重的坟头……”
方眠脑筋一转，朝着林灵素起了馊主意，林灵素叹道：“你颇有小慧，可惜没有大智慧。”
“我所说的心病，可不是这心脏。你的心脏好好的呢，不必担心。”
方眠并非愚笨，立刻想到一点，面色煞白：“门主要杀我！”
“怎么会？我们每月月供只多不少，他怎会对我起杀心？”
林灵素：“怎么不会呢？你有什么理由证明他不会对你起杀心？”
“月供吗？给的越多证明方家越富裕，方家越富裕，你越危险啊，孩子！”
诡辩。
林灵素看出方眠被他剑招惊吓，又语言呵斥，早就思维混乱了，现在他就在思维混乱时，给他下个思维认知。
叫他生出危机感，把他从温柔乡中抓出来，放到林灵素营造的危机中。
果然，在林灵素简洁而又明了的诡辩下，方眠迷惘了。
他抓住林灵素的右臂：“门主果真要杀我！”
“是了是了，他已经是后天三重了，他一定要晋升先天境。”
“先天境何其难，去上宗购买先天脑神丹，更是万金难买！”
“他需要大量资源，去上宗购换，所以将主意打到我身上了！”
方眠自己的一套丝滑小连招，将自己赶进了焦虑之中。
啊这？
不是小伙子，你被贫道下降头了吗？
怎么还学会抢答了？
林灵素凝视着他：“我想你已经知晓你的心病了。”
“但你还不够清晰。”
“我听说，方家前任家主暴毙，而你恰好上位，你将它视为气运，那么这么巧合的事情，怎么就落在你的身上？”
“这背后一定有阴谋！”
“我听说，你继位以来，享受福泽，沉溺女色，贪图肉欲，武道更是退步，你说你的实力越弱，谁更有利？”
“这背后一定有阴谋！”
“我听说——”
方眠焦虑更大了，
糟糕，我被阴谋包围了！
重重焦虑下，方眠真的信了。
现在看谁都像是要害他，那么徐福道人呢？
他眼神莫名地望向徐福：如果说谁害他的几率最多，那么将阴谋全部掀开的徐福道人，几率更大！
林灵素微微一笑，他说道：“正如我开头所说，我是为了名利而来！”
“但我更是为了救你而来的！”
“我问你，后天二重初境对阵后天三重圆满，谁优谁劣？”
方眠回答道：“肯定是后天三重更优势。”
“错啦！”
林灵素大手一挥：“我们后天二重稳啦！”
“你虽是二重，但还能进步，追赶上三重。”
“但他已是圆满，进无可进，停滞不前。”
“迟早有一天，你能赶上他，把他斩于马下！”
林灵素自信一笑：“优势在我！”
“可是我……”
林灵素大手一挥：“没有可是！你是不是想说后天三重需要三甲子功力？”
“以普遍理性而论，三甲子功力确实很难！”
“哪有什么一蹴而就，都是人在背负前行。”
“越是困难，就越要克服苦难。”
哦哦哦哦哦哦——
方眠被忽悠地头昏眼花，这时林灵素最后补上一刀：“贫道知道你现在一定很疑惑，贫道对你是否暗藏祸心。”
“那么贫道就摆明了告诉你——正如我开头所言，我就是为了救你而来！”
“我是一个山野道人没错，但我更是一个剑客！”
“我是一个剑客，其实我的理想是成为一名教育家，成为一名传道的老师。”
“我需要向世人证明，无论多么愚蠢的朽木，都将在我的手中化为神奇，我会将其雕刻成典雅的艺术品。”
“而在那份艺术品展示之时，便完成了我理想与意志！”
林灵素目光炯炯地望向方眠：“现在，你明白我的心意了吧？”
方眠听了林灵素的鸡汤，倍受鼓舞，兴奋至极：“我明白！”
“我是一块朽木，但道长绝对是名师，我从道长的话中，已经感受到神奇的感染力。”
“我将会在道长的教育下，完成自我的升华，向世人证明一切。”
林灵素负手，微微侧身，露出一笑：“还叫道长？”
方眠如梦初醒，躬身大拜：
“弟子方眠，拜见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