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神婆牛爱花
方正和张全蛋走在回去的路上，方正在一路上都没有说话，张全蛋的脑子也没有反应过来，只觉得自己是下手太重被师兄记恨。
“师兄，我…不是故意的……”
方正瞥了一眼张全蛋，不是啊哥们儿，你有可能已经凉了十几年了，你抽我几巴掌我敢有什么意见啊。
“师兄，不信你看，我的手也肿了，有一说一，师兄不愧是师兄，脸都和铁板一样。”
张全蛋跟在后面说着烂话。
方正真的觉得这个幻觉里面自己的确是挺无力的，怎么自己碰到的都不像是正常人呢？
我怀疑你在骂我，可是我没有证据。
突然，方正停下了步子，他不远处的河道里面，张父划着木船在河道漂荡，船上面有一团黑乎乎的东西，似乎是渔网？
河道岸边还堆着一团渔网，很明显这就是张父在河底打捞上来的东西。
方正凑近看了看渔网，里面是一节一节泡的发白的村民碎片，从上面看不出来一点特征，大部分都已经被鱼吃的干干净净，只剩下森白的骨头。
这些碎骨头根本不可能让别人看出来什么，堆在岸边这些并没有多少，四肢都凑不出来一半。
“全蛋，带我去你们祖坟看看，快，在你爸看到我们之前。”
方正扭过脑袋，肿着的脸吐字虽然有些模糊，但一点也不影响和张全蛋沟通。
张全蛋点了点头，带着方正朝着村子一角走了过去。
来到村子一角，那边早已经被杂草覆盖，如果不注意看的话还真分辨不出来这里竟然会是张全蛋他们家的祖坟。
朝着里面走，拨开坟头长到腰间的杂草，方正看向里面，还插着简单的木头块子，上面七扭八歪的写着字，就像是不识字幼稚园小学生拼凑出来的字体。
“张全蛋？”
“我去，什么恶作剧啊？谁特么把我的墓碑放祖坟，这不是咒我死吗？还有，这也不是我坟头啊？”
方正看向张全蛋那边，那是一个空着的坟坑，被杂草掩盖着，如果不是二人走进来拨开杂草的话，根本看不出来。
“李莲英？这是…谁啊？也不姓张啊？”
方正看向一边的木块子，上面七歪八扭的写着三个字，虽然有些复杂，但也能勉强看出来是哪几个字。
张全蛋愣了一下，扭头看向方正，眼睛忍不住的红肿起来，整个身子都像是软了一样要往旁边栽，还好扶住了旁边坟头。
“那…那是…我母亲……”
张全蛋看向坟坑，这坟竟然被人给刨开了，里面是一块块碎骨头，一堆碎骨头聚在一起，看不出来一点人样。
“我想，你应该知道你父亲为什么要出船了。”
“可，可是这样的话，我爹怎么要让我今天来看我妈呢？”
张全蛋摇了摇脑袋不愿意相信，从逻辑上面也说不通啊。
“有没有可能木头墓碑是能移动的，他如果把你母亲的墓碑放你爷爷坟头，你能记得那么清晰吗？你自己的那块藏起来，你被悲伤充斥的时候会在乎自己的墓碑吗？”
张全蛋抬头看向方正，眼睛里面晶莹闪烁，他尽力忍住不让自己哭。
“有没有可能，我母亲的墓碑是被别人给挪到这里的，我的墓碑是别人恶搞出来的。”
方正眼神闪烁，转身就走，他也不太会安慰别人，他连自己都安慰不了，天知道他多想回去。
“是不是那样，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张全蛋突然沉默了，是啊，谁能这么闲啊？谁会这么闲啊？
刨人祖坟的事如果被村子里面的人知道了，绝对是要被村长拉着绑在手推车上游街的。
“方正？果然是你，跟我走吗？你应该回不去了吧？”
张家祖坟外面，牛神婆站在小路上表情戏谑的看着方正，似乎她已经料到了方正他们会在这里。
“回去吗？回不去吧，这里面的脚印可不太好搞，等你爸回来的时候一定会发现的，到时候你们父子二人应该如何面对？”
张全蛋猛的抬头，眼睛上面已经布满血丝，看向方正。
“师兄，我不回去了，我不回去了，我跟你，我信你……”
方正也被张全蛋的模样吓了一跳，愣了一下点了点头。
“牛神婆，还没请教，你叫什么名字？这里的事你又知道多少呢？”
方正走在后面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牛神婆面色如常的走在前面，轻轻的晃了晃脑袋。
“这里的事情，无非是一群死人对另一群死人的欺凌罢了，我，我叫牛爱花吧。”
方正得到了回答也不继续下去这个话题，他有预感，这个牛神婆对自己是有敌意的，但自己的确没有半分反抗的可能。
“山上那只熊，你知道？你和它什么关系？它是你的宠物？”
虽然牛神婆走在前面，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可是方正敏锐的察觉到她的步子轻微的顿了一下。
“它，是我的宠物，熊二，熊大是个棕熊，可惜已经死了。”
方正盯着前面走着的的牛神婆，她不简单呀也，能养两头熊瞎子，虽说就在山边，可侧面也反映出了神婆的过人之处。
毕竟，那只黑熊瞎子可是吃人的，棕熊体型更大，只怕是更加厉害。
二人跟着神婆进了屋子，和上次不同，里面的猫神象已经变了模样，不再是当初的那副样子。
黑色的塑象长着三个脑袋，从左到右一个山羊头一个狗头一个蛇头，六条胳膊细长细长的有些三节骨头。
二人进门的一瞬间房门就关上了，屋子里面看起来阴森森的，牛神婆站在神象面前恭恭敬敬的点了三根香塞进神象嘴里，香像是面条一样被神象给吸进嘴里。
牛神婆扭头看向二人，向后瞥了一眼，一个横着的棺材懂事的滑了过来，正好坐在上面。
“你们两个究竟在干嘛呢？我也很好奇，你们两个这么作，怎么还没死呢？”
“我…我老师说要我帮他，我想救救他，可是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做……”
牛神婆闻言两眼眯了起来，托着下巴。
“那个私塾先生？嗯……他的确是个好人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