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中五通，神婆？
二人也不知走了多久，直到月上枝头才远远地望到一座规模还算可以的小渔村，毕竟也算是出了山里，地势也还算平坦。
“师兄，快到了，我已经……好久没有回来了。”
张全蛋此时有些兴奋的回头说道，脸上挂着藏不住的喜悦，看起来一点也没有三十多岁中年男人的稳重。
“哟，这么多的灯光，看样子你们村还挺有钱的。”
在荒废掉的皮影村待的一个多月里，方正差不多了解到了一些事情，就比如油灯或者蜡烛，在这个世界也算是价格比较高，一般的百姓也只有逢年过节才会用到。
张全蛋腰间挂着两个熊掌，熊掌末端。被张成丹拿着石头给砸的稀烂，碎呼呼的熊肉里面掺杂着白色的骨头碴子。
方正执意要把这战利品给带回去，但是由于只有一条胳膊的原因，他一只手砸的话，就没有办法按住熊掌。
“对了，你在皮牙子那里究竟待了多久？”
方正有些好奇，在他的印象里，自从来到料房，张全蛋似乎一直蹲坐在墙边的角落里面，默默的观察着。
“记不清楚了，估计，有十几年了。”
“皮牙子说，收我为弟子，以后不愁吃喝，但是要在料房里面看着其他人，这一看就是十几个年头。”
“说实话，师兄，能从料房里面被皮牙子带走还收成徒弟的，这十几年来我见了不知道多少，很少有人能活过一个月的。”
“用不了多久，他们就比瘦竹竿子还瘦……”
方正突然沉默了，照这么说的话，自己身上说不定还真有些自己不知道的秘密。
成仙？究竟是血玉中之前那个鬼修的执念，还是上山除邪的老道士的执念？自己真的是碰巧引发了他们的执念吗？
那么背后的第三个人究竟是谁呢？一双推动事情发展的黑手。
算了算了，不能再想下去了，像是皮牙子和老道士那种，自己都没有一点反抗的机会，自己凭什么值得别人这么暗算？
本来离的就没多远了，十几分钟的脚程，加上归家心切，走的还是挺快的。
张全蛋走在前面，虽然身上裹的一层熊粪，可是也挡不住腰间的熊掌来回晃荡，跟个小孩子在炫耀战力片一样。
方正紧紧的跟在后面，这小渔村未免晚上有些太安静了，也许是天气燥热的原因。
从山上往下看，这村子至少也有二三百户人家，算下来少数也有一千多人，张全蛋他们不会是被皮牙子从这里掳走的吧？
方正垂着脑袋想着，却听到前面晃晃悠悠的张全蛋突然大喊起来。
“爹！妈！我回来了，开门啊！”
眼前是一小段木头做的栅栏，围出来的一圈院子里面有一半都种了青菜，再往里面看是四间青砖瓦房。
也许是听到了外面的喊声，里面的木门慢慢推开，一个看着年龄大概有五十多岁的男人身后跟着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
“咦？一树梨花压海棠？玩的还挺花的这些npc。”
方正低头嘀咕了一句。
男人看见门口站着的张全蛋，愣了一下，然后又抬起手揉了揉眼睛，最后似乎是有不确定的问道，声音都在打颤。
“蛋儿？你是全蛋？”
“唉，爹，我回来了，我回来了……”
张全蛋举着手挥了起来，准确的来说是解开了腰间挂着的两个熊掌，举着熊的手了起来，原本温馨的画面突然显得有些滑稽。
看见熊掌，男人一愣，然后朝着门口走了过来，将栅栏打开。
“这位是？”
“这是我师兄，我们跑出来全都靠他，这黑瞎子路上差点给我俩吃了，全靠师兄，要不我差点就没命了。”
张全蛋热情的跟父亲介绍了一下，将熊掌塞进父亲手中后朝着里面张望起来。
“爹，我妈呢？怎么不出来？睡着了？这么早？”
“你…你娘走了好几年了，家里剩我一个了，你娘说让我留家里等你回来，她是等不到了，可是她想你……”
“都说是孩子是从母亲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你娘等了你十几年可还是没等到……”
“扑通……”
张全蛋浑身似乎是失了力气，整个人一下跪倒在地上，双手撑着地面，大口的喘着粗气，他想哭，可是张张嘴发不出一点声音。
方正站在后面，听着父子二人的话，隐约明白了什么，家里剩他爹一个，那这个女的？
方正看去，却发现女人死死的盯着张全蛋手里面的熊掌，眼中怨毒的眼神宛如要凝成实质。
可能是感受到了方正投来的目光，女人眼神顷刻变得友善起来，笑眯眯的看着方正。
方正瞬间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上次见到人能变脸这么快的时候，还是自己生日当天拿着初中数学成绩回家让家长签字。
“张叔，既然全蛋回来了，那你们爷俩好好聊聊，刚才我说的那些先不做数了。”
“嗯”
女人说完就扭着腰绕过二人回去了，回去的时候还不忘再看一眼张全蛋手中的熊掌，似乎是再确认一下，感受到方正投来的目光，笑了一声
“全蛋有出息了，他师兄这么年轻都能打了熊瞎子，过几年说不定咱家全蛋也成呢。”
方正看着跪在地上，身子发抖的张全蛋，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不过张父的话倒是给了他一些方向。
回去，一定要回去，要是妈妈回来找不到我，该多难过啊，爸爸走了，妈妈只剩下我了呐……
过了有一会儿，张全蛋缓缓站直身子，抬头看着父亲，想要说些什么，可是，话被堵在嘴里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回了屋子，方正还是觉得不太放心，那个女人的眼神明显带着愤怒，她在愤怒什么呢？方正抬头看向坐在床边抽着旱烟的张父。
“伯父，刚才…那个女子是？”
张父听到这话，将烟杆子从嘴巴里抽了出来，缓缓吐出一口白烟。
“她啊，她是我们渔村子里面的问米婆啊，出马仙儿知道不？对，和那没关系。”
“他们都算是属于中五通里面的，五通嘛，五通神，会点神法子，具体都是干什么，我也不清楚。”
“中五通？”
“噢，神仙，佛祖什么的按照我们当地的说法就是上五通，像是问米婆，出马仙儿这样的借野仙的法叫中五通……”
说到这里，张父停了下来，似乎是不想再接着说下去了，将旱烟往嘴巴里送。
“伯父，那是不是还有下五通？”
“嗯，下五通的都是些不好的鬼神，普通人是不能说的，会招来灾祸。”
方正得到回答后点了点头，这个可恶的世界，似乎鬼怪传说在这里都成真了一样。
这上中下划分的五通神，看模样也不是分实力的划分，而是分正邪好坏，可人真的能分辨出鬼神的好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