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什刹海滑冰
一晃，何雨柱回来已经十来天了。
厂子那边的工作，也交接完了，算是可以“赋闲在家了”。
现在，同样交接完的孙师傅对待何雨柱的态度，也从刚回来那阵的“嘘寒问暖”，“一点家务不让干”，到最近几天的怎么瞅何雨柱怎么的不顺眼了。
这不，今天早上，何雨柱只是眯着个眼睛，打着哈欠的跟孙师傅问了声好，就被孙师傅一顿阴阳怪气的喷。
得，惹不起还躲不起么？
何雨柱说了一句“回街道办户籍”，然后直接跑出来了。
后面，算是“无所事事”的孙师傅还骂骂咧咧的呢。
至于小雨水？
拉倒吧。
人家也就何雨柱刚回来那阵能跟何雨柱玩了几天，然后就没影了。
天天大清早的就跟小伙伴出去疯了，哪有工夫管何雨柱啊。
等何雨柱出了门，一下子就漫无目的了起来。
他刚才跟孙师傅说是回街道办户籍。
可实际上，这只是借口。
户口登记，早在上个月，也就是1月初的时候，就开始实行了。
就何雨柱和何雨水这样，户口，还用等到何雨柱回来在弄？
人家孙师傅早就给办完了好不。
“柱子哥，嘛呢？大清早的就在门口发呆，不嫌冷啊。”
本来，何雨柱刚走出大院门口，合计想跟点烟，合计合计一会干嘛去。
身后就传来一大帮人大呼小叫的动静。
何雨柱回过身，乐了。
“我说大侄子，差辈了，知道嘛？”
说着，还顺手把手里的烟给对面说话的那位，扔了过去。
还顺便跟其他几位打了一声招呼。
这可不是何雨柱在玩伦理哏，而是真的这么回事。
这位的爷爷，是孙师傅的老战友。
而这位的父亲，何雨柱没出差之前，经常的跟何雨柱“咱哥俩”、“咱哥俩”的喊着。
那按辈分，何雨柱可不就是该喊他大侄子嘛。
而这位，虽然被叫大侄子，可一点都不生气。
接过了烟，还一副讨好的样子。
“别啊，柱子哥，你不说了么，咱们各论各的。”
“对啊，你管我叫哥，我管你叫大侄子，谁也不耽误，可不就是各论各的嘛。”
面对着何雨柱的调侃，这位，也没招。
打又打不过，就算跌份的回去告状，可是自己的爷爷和父亲都认为就该按辈分叫。
不想叫，可以，自己动手争取。
“对对对，你老说的对。”
不过，虽然这位认命了，但是该占便宜那肯定得占的。
“正好，一会中午我们这些您的晚辈要去老莫，作为长辈，您这，是不是。。。。嘿嘿。”
说着，这位一脸市侩的伸手用手指搓了搓。
“去去去，一天天的，就知道熊我，你爸我楚哥那边老莫的票有一堆一堆的，你就知道找我这个现在无业游民。”
何雨柱笑骂了一句，然后才正经起来。
“怎么，一会动手啊？”
别怪何雨柱多想。
《血色浪漫》里不就演过么。
一群人，先去茬架，然后去老莫犒劳一下。
别看那是60年代的事。
但是，现在是58年了，也差不多了。
而且，现在，复兴路这边，各个大院也都盖好了。
就连最西边的铁道兵大院，都盖好一年多了。
住的时间长了，小年轻发生点摩擦，太正常了。
虽然这两年何雨柱没在京城。
不过，就他知道的，眼前的这个楚子，就大大小小的打了不下十场了。
对于何雨柱的疑问，这位，也就是楚子，很自然的摇了摇头。
“现在也说不准，还不知道能不能打起来呢。”
说着，楚子看向何雨柱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柱子哥，要不，你也跟我们一起去？”
被楚子这么一说，其他人也兴奋的围了上来。
“对啊，柱子哥，你也一起呗。”
“就是，就是，柱子哥。”
没办法，他们这一群，可是都被何雨柱收拾过，都知道何雨柱的厉害。
毕竟，大院里，有着何雨水这个不消停的孩子王在，那何雨柱被人家家里找过来，也是应该的吧？
那，说不过了，打一顿，这也正常吧？
“停~~~~”
面对着闹哄哄的一群十七、八岁的小屁孩，何雨柱无奈的笑了。
“你说你们啊，出去茬个架，还得叫家长，跌不跌份啊。”
何雨柱面对着“入伙”邀请，直接抬了自己一道，算是委婉的拒绝了。
可没想到，楚子这边更绝。
“什么就茬架去？我们这是去滑冰去！！！”
说着，楚子还上了绝招呢。
“柱子哥，我可知道，你妹妹今天大早上就领着人去了什刹海。你也不想你妹妹被外人欺负吧？”
这语气，这模式。
嘶~~~
这干死的熟悉感。
。。。。。
跑偏了，回正，重新来。
“我怎么就这么不相信你们只是去滑冰呢？怎么，现在都流行打个架再顺带滑个冰了呗？”
何雨柱一脸的古怪的看着楚子。
可没想到楚子竟然也同样的一脸古怪的看着何雨柱。
“柱子哥，你不知道？”
这下，反倒是何雨柱愣了。
“我该知道么？”
“也是，你一天不是上班就是出差，不知道也正常。”
楚子思索了一下，才开口给何雨柱解释了起来。
“一般情况下，去那边滑冰不会打起来。但是，一头一尾，开场和闭场这几天，肯定得打起来，主要是因为人多。人一多，原先有过的，现在磕了碰的的，那么多人看着，谁都不想跌份，呛呛几句，就得动手。如果旁边有人压事还好，要是没人压事，很容易就变成大混战。”
说着，楚子还拍了拍车把上绑着的冰鞋。
“这不，眼瞅着这几天就该闭场了，哥几个才决定去划今年的最后一场冰了。”
（已查，什刹海每年的12月和1月开放冰场。这里，因为剧情需要，魔改拖后了几天。）
而旁边的几个，也开始凑趣了。
“是啊，柱子哥，过几天过年了，就不能有现在这么消停了。今天，还是哥几个早就约好了，才抽出时间的。”
“对呀对呀。”
“就是就是。”
随着这群小年轻的信誓旦旦的说着，何雨柱的眼神也变得玩味了起来了。
“这么说的话，你们是想找我压事去了？”
“是啊，柱子哥。”
楚子很爽快的就点头了。
“我们哥几个就是想趁机放松一下，而不是奔着茬架去的。你要是能去的话，就凭你在这几个大院的“小阎王”的名声，很容易就把事给压下去了。”
“我？我在这一片的大院还有号呢啊？”
这还是何雨柱头一次在大院这边听说他的号。
往常，都是南锣鼓巷那边的人背后管何雨柱叫“小阎王”。
面对着何雨柱的疑惑的小眼神，楚子笑了。
“柱子哥，你是不知道啊。前几年，你刚进大院的时候，谁家里不得被父母说一嘴，‘你们要是有孙阎王家的小阎王那两下子，也就出息了’。而且，随着。。。随着。。。”
说到这，楚子差点笑出声。
不过，好在及时的忍住了。
再看了一眼没什么表情变化的何雨柱之后，才接着说道：
“而且，随着你妹妹在这一片，“打遍天下无敌手”，给几个大院的同龄的孩子打了一遍之后，几个想找茬的孩子的哥哥也被你打了一遍之后，你的名声，也就越来越响了。”
“啪”
何雨柱无语的一拍脑门。
他就知道，何雨水这个孩子王不可能就惹了那么几个。
唉~~~~
不过好在何雨柱的脸皮够厚。
你们愿意说你们就说，反正我不知道就当没有。
当即，转移了话题。
“有个问题我一直想不明白，咱们这边旁边就有个人民公园，那里面也可以滑冰。甚至，旁边还有个钓鱼的地方，你们这些人想进也很容易，为啥非的跑那么远，去什刹海啊？而且，你们也知道，去了那边动不动的就打茬架，你们还乐此不疲？”
说实话，何雨柱早在后世，陪他爸看《血色浪漫》的时候，就一直有这个疑问。
现在，穿越回来，也住进了大院，这个疑问更深了。
要知道这边距离什刹海，骑车子也得40分钟。
而旁边呢，就像何雨柱说的，有个现在叫人民公园，60年以后改叫玉渊潭公园。
那地方，步行也就5分钟。
这群小年轻的，就这么乐意舍近求远，大冬天的顶着寒风去什刹海？
面对着何雨柱的疑问，楚子无奈的摇了摇头。
“柱子哥，你上班，不知道我们这些人。”
说着，楚子用手比划了一个圈，把他们这些人都圈里了。
“我们这些人，一天天除了上学，也就没事干了。一放假，更是一个个的闲的，用你常说的话，就叫闲的五脊六兽的。是，人民公园，甚至钓鱼的地方，我们都能进去。可是，其他人进不去啊。就我们自己在那滑，又有什么意思呢？还不如去什刹海那边，名声响，去的人也多，热闹呢。”
得。
听楚子这么说，何雨柱就明白了。
就是一群十七、八的少年，青春期荷尔蒙爆表，不知道该怎么表现自己。
下意识的就想在人多的地方得瑟一下。
尤其是在异性面前。
展示自己“特立独行”的一面。
就跟“春天来了，万物复苏，又到了。。。。。”一样一样的。
已经是过来人的何雨柱很懂，也就笑着指了指这群“小屁孩”。
“你们啊，一天天的，真是的。”
看何雨柱的态度松动了，楚子立马就顺杆爬了。
“柱子哥，这样，一会中午我请你吃饭。”
“这，好么？”
何雨柱似笑非笑的“意意思思”的。
“什么这那的，抓点紧吧，一会去晚了没地方啦。”
楚子直接给了何雨柱一个台阶。
何雨柱也就借坡下了。
一甩腿，一屁股就坐在楚子的后货架子上了。
“那还想啥呢，赶紧走啊。早点划完，早点吃饭去啊。”
“坐稳喽。”
楚子也就不再耽搁了，喊了一声之后，就在一群人的大呼小叫中，一个赛一个的把脚蹬子蹬的飞起。
坐在后货架子上的何雨柱，渐渐的也被这群肆意的挥洒青春的小年轻的感染了，跟着大呼小叫了起来。
可是，这一路上何雨柱有多么的放飞自我。
到了什刹海的滑冰场，何雨柱就有多后悔。
因为，何雨柱不会滑冰。
这。。。。。。
说真的，别看何雨柱是个东北人。
但是，他真的不会滑冰。
这辈子加后世，总共两辈子，都不会划。
你要让他在有冰的地方打个出溜滑，那何雨柱没问题。
甚至，滑的又稳又快。
可是，你要让他穿上冰鞋，上到冰面上，何雨柱就麻爪喽。
现在就是。
有站过马步，或者是练过桩功的同学，应该会知道。
一旦练这些练习惯了之后，每当你的脚想发力掌握平衡的时候，你的脚趾会不由自主的内扣去抠地。
可在冰上，你的脚趾越是内扣，你的重心越不稳。
重心越不稳，还越想内扣。
得。
这该死的恶性循环已经导致何雨柱根本站不起来了。
于是，顶着楚子他们的“嘲笑”，何雨柱恶狠狠的瞪了他们一眼，就一步一个跟头的回去换鞋了。
本来，何雨柱趴在旁边的围栏上，看见自己妹妹滑过来的时候，还在庆幸自己换鞋换队了。
可没想到何雨水一个漂亮的360°转圈急停，就开始嘲讽了。
“哥，你好逊啊。”
“去去去，你个小破孩懂什么？你哥我这是讲究脚踏实地，踏踏实实的做人。”
何雨柱这个就叫输人不输阵。
别管刚才怎么样，现在，何雨柱说啥是啥。
不过，何雨柱还是转移了话题。
“怎么样，滑的满头大汗了，要不要歇一会喝瓶汽水？”
“不要。”
何雨水摇摇头，很随意用手摸了一把脑门上的汗，然后一副女汉子似的甩了甩手。
直接一个转身，往远处滑了过去。
就这，还不忘回过身继续嘲讽何雨柱呢。
“略略略，哥哥大笨蛋，连滑冰都不会。”
然后，随着一阵“杠铃”般的笑声，滑远了。
看着像巴图鲁似的何雨水，何雨柱一捂脑门。
得。
东北养出来的姑娘，就是不一般。
何雨柱在护栏这边趴着看了一会，就感觉无聊了。
而且，毕竟怎么说都是冬天，在室外站着不动弹，也有点冷。
何雨柱也就站直了身子，活动活动。
看了一眼场子里，何雨水她们这群小伙伴和楚子他们这群大小伙子都在高兴的滑着、唠着、闹着，何雨柱也就放心的沿着河沿溜达了起来。
别看何雨柱的家，就在离什刹海500米都不到的南锣鼓巷。
但是，这一晃，何雨柱已经快10年没来过这边了。
现在这么一溜达，还别说，原先何雨柱在这登记小商小贩的场景，又浮现出来了。
这么一对比。
现在，什刹海的环境，可是比那时候好的多的多哟。
而且，难怪楚子会说什刹海这边一首一尾的动不动就得干起来。
这不，何雨柱没走多大一会呢，就看见前边不远的河沿上，乌央乌央的站着两伙人。
作为把看热闹刻进dna里的国人，何雨柱怎么能放过看热闹的机会？
紧走了几步，就到了近前。
这么一靠近，才发现，这哪是两伙人啊，分明就是四伙人。
有两伙，在中间，正在激烈的说着什么。
还有两伙，分别是中间那两伙的后援。
两大帮的人，中间空出来一片缓冲地带，可谓是泾渭分明了。
可以说何雨柱是“看热闹不怕事大”，也可以说是因为何雨柱仗着现在身上带着枪而“艺高人胆大”。
何雨柱挪了几步，就站在了“缓冲地带”上。
嗯，还别说，这下，视野开阔多了。
可这一下子，何雨柱就能看清中间正在谈判的双方里面，有个何雨水。
而且，现在的何雨水还搁那张牙舞爪的喊着“不服就磕一下子，谁倒下谁错，就这么简单。”
要不是旁边的那些何雨水的小伙伴拉着何雨水。
何雨柱估计现在这个小丫头已经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冲过去动手了。
现在的何雨柱已经一头黑线了。
何雨柱环顾了一下周围。
很好，没有几个姑娘围观。
那，现在这么多的人聚在一起，很大程度上是打不起来了。
何雨柱也就没去管正在中间叫嚣着何雨水，而是来到了何雨水的那伙人身后的等着支援的那伙人里。
因为，这伙人打头的，就是楚子。
来到楚子身边，何雨柱拐了拐楚子。
“什么情况？我这一走，就干起来了？”
“没什么，就是俩个小家伙碰一起了，谁都不是故意的，也说不上赖谁。不过。。。”
说到这，楚子也苦笑了起来。
“看见对面那个正跟你家小姑奶奶顶牛那个没？”
何雨柱抬头看了一眼。
就发现在对面跟何雨水那群小孩子“对峙”的那伙小孩子里面，同样有个被几个小伙伴拉着的一个干瘦干瘦的小男孩。
看样子，也就13、4岁，要发育，还没发育的小男孩。
何雨柱点点头。
“嗯，咋了？他不服？”
“何止不服啊。你家小姑奶奶跟他是一个小学的同班同学，俩人已经打了好几年了，现在上初中，还是同班同学，还不消停啊。初二都上一半了。他俩又打了一年半。”
楚子说到这，也佩服的“啧啧”了两声。
“要说那小子也是有刚，每回都被你家小姑奶奶揍的鼻青脸肿的，可人家就是不服啊。谁也不找，抓住机会，就得跟你家的小姑奶奶较量一下，然后又是鼻青脸肿的。”
一听这话，何雨柱也就稍微的放下点心。
又问道：“那对面那群是什么意思？跟咱们有过？”
楚子摇摇头。
“不是，他们跟那小子一样，都是铁道大院的，跟咱们没什么过。现在他们过来，其实就是防着点咱们，以及，小孩子动手，及时拉开。还有。。。。”
“看热闹呗。”
何雨柱也不用楚子说完，就满脸黑线的给补上了。
“这可是你说啊，不是我说的。”
楚子也就乐呵呵的跟何雨柱开着玩笑。
可惜，何雨柱感觉一点也不好笑。
瞪了一眼楚子。
“你去找人跟对面说一声，让他们找一个能说上话的，咱们一起给他们拉开。要不，大冷天的搁这冻着呢。”
“好。”
虽然楚子不自知，但是还乐呵呵的答应了。
跟旁边的人小声了说了两句，然后又开始抱着胳膊看戏了。
何雨柱懒得搭理他，就看着他刚吩咐的那个小年轻的从旁边跑到了对面，跟对面的领头的说着什么。
过了一会，跑到对面的那个人冲着何雨柱这边比划了一下，何雨柱也就不再废话了，爆喝了一声：
“何雨水，你给我滚过来。”
随即，何雨柱快走了几步，来到了正在对峙的小家伙的这边了。
“哥哥~~~”
本来还张牙舞爪，好几个人拉都差点拉不住的何雨水，在听见何雨柱的爆喝，一下就变成了淑女。
乖巧的转过身，一脸天真无邪的讨好着何雨柱。
何雨柱瞪了一眼何雨水。
“你等回家的。”
说完，也就不管何雨水了，而是冲着对面来的那个小年轻的走了过去。
“你好，何雨柱。”
说着，何雨柱微笑着伸出了右手。
“你好，郭平安。”
而对面的小年轻的也笑着伸出右手，跟何雨柱握了一下。
“我知道你，孙阎王家的小阎王。”
“呵呵，虚名，都是别人捧了。”
虽然何雨柱也不想被人当成看猴戏似的围在中间。
但是，人家捧了，何雨柱也不能甩手吧。
像是看出来了何雨柱的意思，又或者这位，郭平安也有这意思，松开手了之后，郭平安无奈的笑了笑。
“何兄，那今天就这样，等有时间，我做东，咱们兄弟在好好聚聚。”
“得嘞，有时间，我请客。”
何雨柱也同样满脸无奈的笑了笑，客套了一句。
“好。那何兄，回去麻烦帮家父给我孙大爷带声好。”
虽然何雨柱一点也不懂这个郭平安口里的“家父”是谁，又跟孙师傅怎么认识的。
但是，现在人多，而且郭平安已经牵着刚才跟何雨水顶牛的那个小男孩转身回去了，何雨柱也就不好说什么了。
只能答应了一声，然后，黑着一张脸，转回身。
“走，跟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