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心中痛苦

    “哥哥……”

    林沐雨见此情景，心中痛苦，如同针扎，美眸泛红，懊悔不已。

    当初若非因她，林天也不会留下，如今才会遭学院抛弃。

    各大书院众人，怜悯地望着林天，认定他今日难逃厄运。

    “此子竟能在此刻保持冷静，若能幸存，将来或许也能有所作为。”

    天剑宗弟子看着林天，不禁点头，不忍建议道：“我们出手助他，如何？”

    然而，他的提议很快被天剑宗领头的弟子否决。

    “不必，这苏如烟能迅速得到无情阁的秘传绝学，显然受无情阁高层器重，即便目前非核心弟子，未来亦会晋升，为一个略有天赋之人得罪此人，不值。”

    天剑宗领头弟子摇头说道。

    见严炎等人退缩，苏如烟面色缓和许多，随即视线转向拍卖行众人。

    “你们呢？”

    拍卖行三位领头之人互视一眼，无视苏如烟，对着林天拱手笑道：“林公子所向，我等愿随之！”

    目睹此景，苏如烟脸色再次难看起来。

    “你们可要想清楚……”

    苏如烟一字一顿，咬牙切齿地说。

    三人闻言，淡然一笑，直接带人站在林天面前，以行动表明决心。

    无情阁虽强，但在他们看来，为了林天得罪他们，完全值得。

    毕竟，此人随手便造就出一位炼药宗师。

    天知道，他背后究竟有何势力。

    况且，米老、白长风等人知晓，林天根本无需他们相助。

    在此站立，可谓万无一失，还能送上一份顺水人情，何乐而不为？

    “好，你们很好。

    苏如烟见状，怒极反笑，双眸寒霜凝聚，尚未成规模的酥胸剧烈起伏，愤怒至极。

    她没料到，这群人竟敢冒得罪无情阁的风险，保护林天。

    苏如烟深吸一口气，杀机毕露，缓缓道：“如此，那我只能让你们拍卖行从世间消失……”

    闻言，米老三人瞳孔骤缩。

    只见苏如烟取出一枚青色玉令，令牌上弥漫着一丝隐约的杀气。

    天剑宗弟子见状，眉头微挑，惊呼道：“这是……无情阁的追杀令？！”

    无情阁立宗之前，曾是一个杀手组织。

    从中走出之人，皆是心狠手辣之辈，无所不用其极，只为达成刺杀目标。

    现立宗后，多少顾及颜面。

    以色诱为目标之事少有发生，废除不少规矩，将整个组织焕然一新。

    但‘追杀令’这类事物，却保留下来。

    任何人被追杀令上的杀气标记，就会成为无情阁必杀的目标。

    无情阁上下所有人，都有义务，必须击杀此人。

    目标不死，杀气不消。

    整个神州，无人不忌惮此令。

    幸好，无情阁立派后收敛许多，此类令 在无情阁之中，鲜有人得以拥有此物。

    然而，谁料苏如烟竟手握其中一令。

    &34;看来，还是小觑了她在无情阁中的地位呢……&34;

    天剑宗的青年领袖摇头轻叹，望着那青色的玉令，眼神微漾波澜。

    单凭此令牌，苏如烟在无情阁的身份，便胜过他在天剑宗的地位。

    &34;这一切，都是你们逼我的……&34;

    苏如烟目不离林天，心中虽觉将“诛邪令”用在林天身上实属浪费，但她依旧毫不迟疑地捏碎玉令，欲借此消除今日之怨气。

    玉令碎裂，其内蕴藏的杀意随着苏如烟的指引，直扑林天而去。

    白长风欲阻，却无力拦下那缕杀气。

    &34;哥……&34;

    林沐雨目睹此景，忍不住惊呼出声，忧心忡忡。

    林天神色未变，未曾采取任何防范，任由杀气直刺眉心。

    霎时，林天感到几股气息与他遥相呼应。

    顿时，天际狂风大作。

    一声嘹亮的长啸响彻云霄。

    只见一只遮天蔽日的青鸾振翅飞来，冰冷的双眸犹如巨灯，遥遥锁定此地，令人胆寒。

    &34;这可是天云王朝的护国大妖？！&34;

    众人仰首远望，这青鸾比苏如烟脚下的不知大出多少，目光微凝，纷纷认出了它的身份。

    如今青鸾现世，其背负之人身份自是昭然若揭。

    那面容威严的中年男子非他人，正是当今天云王朝的陛下——天君乐。

    在他身后，一辆由数匹天马驾驭的金戈战车缓缓凌云而来，气势汹汹，还未近前便给人以极大的压迫感。

    &34;无情阁之人已到……&34;

    天剑宗弟子见状，纷纷起身眺望。

    &34;如烟……何事？&34;

    战车内，传来一道苍老的女子声音。

    语调淡然，但于众人耳中如雷贯耳，炎阳学院内除了林天，其余人脸露苍白，气血翻涌。

    &34;师尊，此人上次未能杀父，今又对昔日学长及族兄痛下杀手。&34;

    苏如烟遥指林天，愤愤不平道：&34;弟子原欲斩此魔，奈何他人阻挠不断。&34;

    &34;弟子年幼无能，力有未逮，无奈之下唯有动用师尊赐予的‘诛邪令’，还望师尊勿怪。&34;

    言至此处，苏如烟躬身施礼，以受害者的姿态诉说委屈。

    &34;陛下，吾爱徒刚才命丧此人之手，恳请陛下下令铲除此魔。&34;

    天云学院院长天羽枫走出，向逼近的天君乐禀告。

    &34;此人确实该死……然而此事非我所能决定，尚需无情阁前辈裁断。&34;

    天君乐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冷淡，震撼天地。

    &34;嗯……既如此，小子，你自行了断吧，我给你留个全尸……&34;

    战车内，苍老的声音再度响起，语气淡漠，仿佛给予林天极大的恩赐。

    闻言，严炎等人忍不住闭眼，紧握双拳，心中涌起悲痛，认定林天被判死刑，难逃一死。

    &34;小子，抱歉……&34;

    王德华低声叹息，忍不住向林天道歉，内心憋着一口气，虽想保林天，却无能为力。

    面对天上之人，他们连反抗的勇气都提不起来。

    林天摇头，抬首看向青鸾上的苏如烟，平静道：&34;这就是你的底牌吗？&34;

    苏如烟未作答，目光冷冽，凝视林天，如同在看一个死人。

    &34;霸道是霸道，可惜，不过如此罢了……&34;

    林天突兀一笑，笑容诡异，只见他缓缓道：&34;小黑……&34;

    林天话音刚落，一声似鹰啸般的声音划破长空，令人心神震颤，感受到源自灵魂的震慑。

    众人抬头，只见一只芝麻大小的乌鸦扶摇直上，浑身乌光闪烁，体型渐大，最后变为遮天蔽日的大鹏鸟。

    &34;这，这是……&34;

    望着云端的大鹏鸟，众人惊惧，身体不自主颤抖。

    王者的威压笼罩天地。

    尤其是空中的两头青鸾，如同受惊之鸟，眼中满是惶恐，无法维持飞行，径直坠落。

    无论是天云王朝的陛下天君乐，还是苏如烟，此时皆狼狈不堪，被坠落的青鸾抛下，险些摔倒。

    那辆由天马驾驭的黄金战车虽未倾覆，但此刻天马受惊，不安地嘶鸣。

    &34;妖，妖皇……？&34;

    战车内，走出一位老妪，她惊疑不定地望着天空，冷冷注视着小黑，老脸上满是难以置信。

    小黑未理她，目光冷冽，微启鹰喙，缓缓道：&34;犯吾公子者，杀——无——赦——&34;

    话音落地，天地色变。

    狂风化作万千利剑，无比锋利的气息仿佛能斩断一切，瞬间朝无情阁老妪斩去。

    &34;不，不要！！！&34;

    老妪见状惊恐大吼：&34;我是无情阁长老，你若敢杀我，无情阁绝不放过你！！！&34;

    闻言，小黑眼中无丝毫波动，甚至闪过一丝冷笑。

    无情阁？

    无情阁又能如何？

    与其公子相比，不过是屁而已！

    小黑用神识操纵三千狂风化作的利剑，冷漠斩向无情阁老妪。

    &34;不——&34;

    老妪在恐惧懊悔中瞬间被斩成碎片，化作血雾。

    风吹过，缓缓消散在天地间。

    仿佛，此人从未出现过一般。

    炎阳学院的所有人被这一幕吓得呆住，双脚发寒，手脚冰凉。

    先前威风凛凛的天君乐此刻瘫软在地，豆大的冷汗顺着苍白脸颊滑落，全身颤抖。

    天羽枫亦是如此。

    &34;你不是想杀光所有与我有关之人吗？正好，我也想杀光所有与你有关之人，既然如此，我们比一比如何？&34;

    林天看着惊呆的苏如烟，咧嘴笑道。

    &34;你，你……&34;

    苏如烟惊恐地看着林天，忍不住倒退两步，红唇微颤，臀部落地，无法言语。

    此刻在苏如烟眼中，林天就是恶魔，一个吞噬无数生灵的恶魔。

    她害怕了，真的害怕了。

    &34;就从他开始吧……&34;

    林天指向天羽枫，天羽枫未及求饶，便被空中斩来的剑气抹杀。

    众人见状，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米老与白长风等人亦如此，心惊胆战，终于领悟，为何当日那位守护月清影的王者，仅凭一声呵斥便退避三舍。

    面对如此强者，不退，恐怕唯有生死一搏！

    “还有这位老丈，我记得你似乎也曾意图对我下手？”林天指向天云书院的一位老者，正是先前欲对林天不利之人。

    老者见状，不假思索，“扑通”一声跪下，惶恐磕头道：“大人，老朽一时糊涂，有眼不识泰山，还望大人宽宏大量，饶过老朽一次，老朽甘愿为大人效犬马之劳。”

    闻言，林天嘴角掠过一丝嘲讽。

    “无脱凡之修为，何以担当我之仆役？”

    林天懒得再看这老者一眼，轻描淡写地摆手，“杀了吧，以免碍眼。”

    小黑眼中射出一道金光，瞬息穿透老者身躯，他不及惨叫，便僵直倒地，死不瞑目。

    天君乐目睹此景，浑身颤抖如筛糠，恐惧至极。

    “大，大人，我有脱凡之境，求您，饶我一命，我愿为您鞠躬尽瘁。”

    天君乐已不顾王者尊严，直接跪下，仿效其叔伯向林天磕头，砰砰作响，竭尽全力。

    此景震撼众人，令他们瞠目结舌，说不出话来。

    此人乃天云王朝当今之主宰，此地长久以来的至高强者。

    而今，他却跪在十六岁少年面前。

    若非亲眼所见，无人愿意相信这一切。

    林沐雨掩嘴而视，望向林天，美眸中异彩连连，震惊之余，未曾料到她那常遭排斥的兄长，竟拥有如此威能。

    林天淡淡瞥了眼磕头不止的天君乐，说道：“抱歉，我更希望你去死……”

    闻言，天君乐身形一僵，心中涌起浓重的哀伤，抬头看向林天，嗓音沙哑，咬牙问道：“非赶尽杀绝不可？”

    “若今日跪在此处的是我，你会如何？”

    林天望向天君乐，目光充满讥讽。

    天君乐听此，知晓今日恐怕难以幸免，低垂头颅，眸底掠过一抹黯然。

    “既然是死，何不拉个垫背的……”

    天君乐猛然跃起，握拳朝林天疾冲而去，虽未能完全展现脱凡之境的力量，但这一拳，倾尽全力，足以轰杀异象境强者。

    众人皆惊呼不已，认为林天此番恐怕凶多吉少。

    如此近的距离，即便是大鹏妖皇，恐怕也无法阻止天君乐，最多只能将其击杀。

    实则，小黑并未打算阻拦天君乐。

    因为它根本不信天君乐能伤及林天。

    刷——

    小黑振翅，万剑狂风再度化为利刃，杀气腾腾地斩向天君乐。

    刹那间，天君乐如芒在背，心中笼罩死亡阴影，全身凉了半截。

    然而，他也明白，自己必死无疑，故未回头抵抗，咬牙全力轰向林天，企图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带走林天。

    “哥哥……”

    林沐雨见状，几近惊惧昏厥。

    苏如烟眼中尽是激动，紧握双拳，目不转睛地盯着天君乐的拳头落下，心中祈求林天死于这一击。

    “唉，终究难逃一死么？”

    王德华面色苍白，不忍扭头。

    白长风与米老等人紧张地捏紧拳头，忐忑不安。

    正当大多数人认定林天在劫难逃之际，天君乐身体剧震，挥下的拳头竟在此刻停滞。

    仅仅一瞬，万剑风刃将他撕裂，在林天面前粉碎。

    众人不知刚才发生了何事，为何天君乐在最后一刻犹豫。

    在众人看来，若非这一瞬间的迟疑，林天或许此刻已命丧黄泉。

    一切显得太过诡异。

    唯有小黑知晓，天君乐是被林天的神魂之力定住。

    “去苏家。”

    林天跃起，小黑振翅，瞬息间飞至林天脚下，带起强风，众人无法站稳，纷纷跌坐于地。

    林天瞥了眼瘫软在地的苏如烟，淡漠道：“带她走，我要让她亲眼见证与她有关之人是如何死去的。”

    小黑闻言，咧嘴一笑，随后苏如烟被流动气流束缚捆绑。

    “白老，你们帮我照顾好妹妹。”

    说完，林天唤上小黑，扬长而去。

    众人望着那眨眼间杀向炎阳城的少年，面面相觑，心中的震惊无法言喻。

    自冲突开始至今，他们设想了无数结局

    却从未料到，竟是这般结果。

    天赋直追宗门弟子的龙天傲败了。

    在天云王朝声名鹊起，成为东域顶尖宗门无情阁弟子的苏如烟，此刻沦为阶下囚，甚至面临覆灭之灾。

    而前来撑腰的几位大人物，此刻全数陨落，无一幸存。

    连无情阁长老，也惨死于此。

    这是所有人始料未及之事。

    就连天剑宗众人，亦目瞪口呆地望着林天消失的方向，半天回不过神来。

    “有妖皇护道，难怪瞧不上我们天剑宗，这背景……”天剑宗领头的青年弟子回忆起林天的拒绝，不禁面面相觑。

    他记得当时还有人嘲笑林天狂妄。

    如今回想，脸上火辣辣的。

    ……

    炎阳城。

    苏家府邸内，苏光耀躺在院中藤椅上，沐浴着阳光，满脸笑意。

    “啧啧，那姓林的小子，此刻恐怕已与那贱人一同赴黄泉了吧？”

    感受到先前炎阳学院的动静，苏光耀冷笑一声，得意道：“还是如烟争气，没想到竟加入东域顶尖宗门，如今便是过往的王公贵族，路过此处也要向我打招呼，嘿……”

    苏光耀自觉此刻风光无限，躺在藤椅上，忍不住哼起了小曲。

    &34;尔等——&34;

    苏如烟目睹父亲颈项间鲜红的伤痕，眸中怒火中烧，扑上前去。

    &34;爹爹……&34;

    苏如烟紧抱住苏光耀。

    苏光耀凝视着苏如烟，欲言又止，喉头已被割破，只能咳出几口鲜血，目光渐次黯淡，终至魂归天际。

    &34;爹爹！！！&34;

    苏如烟仰首悲啸，细腻的脸庞满是泪痕，哀戚之态令人心生怜悯。

    林天却对之毫无怜悯，事已至此，皆是父女二人咎由自取。如非他们屡屡挑衅，林天岂会因退婚之事痛下杀手。

    苏光耀的结局，自他派遣苏苟暗杀林天之时便已注定。而苏如烟竟以林天亲朋好友为筹码，触碰了林天的底线。她若尚存，便非林天之本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