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 章 吕玲绮的手笔
陈宫将自己内心所想如实告知了曹操,对方听后又是陷入了一番思量中。
送给张辽他确实没有想过。
毕竟他是降将,再加上归降之后也没有特别重大的战功,因此未将其考虑在内。
陈宫看出了曹操的犹豫,觉得应该再推动一下:
“曹公是否在想文远并无战功,赠与他恐遭其余众将非议?”
“依在下看来曹公多虑了。在吾看来关将军亦未有战功,那为何可赠关羽却不能赠给张辽呢?”
“世只知关将军忠肝义胆,又岂不闻张文远亦是忠义之人?我觉得赠予张将军并无不妥,还请曹公明鉴!”
陈宫有理有据地说完,便静静地等待曹操的决定。
看似只是云淡风轻地提供建议。
内心却在疯狂吐槽曹老板双标。
有时候真不要把注意力放在自己得不到的人身上,而冷落了自己身边之人。
当然陈宫也是有自己的一点小私心的,如果赤兔马被赠给了张辽。
为他助力,不就是为自己助力吗?
陈宫打着自己的小九九,略有些焦急地等待着,却是不敢表现在脸上。
如果被曹操看出来了,疑心病怕又要发作。
曹操沉吟思索了好一会儿,才悠悠地盯着陈宫的目光开口道:
“先前公台舍命救护文远,此番又欲使吾将赤兔马赠与他,将来怕是以公台马首是瞻了。”
陈宫闻言脸色微微一抽:“自己隐藏这么好还是被察觉出来了吗?”
脑门儿缓缓滑动着一缕冷汗,陈宫深吸了一大口气,惊慌地拜道:
“在下绝无半点儿私心,如有欺瞒便令我一箭穿心而死!”
曹操连忙扶起陈宫的身躯,有些嗔怪地说道:
“公台言重了,吾素知汝与文远忠心,故戏严耳!”
“此誓算不得数!”
陈宫借着力站起了身,又暗自打量了一下对方的神色,觉得曹操应该不是装的。
也就稍稍放下心来。
古人嘛,就是太看重这种虚无缥缈的誓言,做起事来才显得碍手碍脚。
陈宫自然不会有任何心理负担,他一个现代人自然不会使这种迷信的东西束缚住自己前进的脚步。
但令陈宫绝不会想到的是,这个自己不放在心上的一件小事儿,将来会让他付出血的代价。
如果时间能倒流,陈宫会对自己今天的言行悔之晚矣。
将陈宫拉了起来,曹操还是没有完全放下心来。
又思考了片刻,说了一个令陈宫还算满意的结果:
“公台要不这样吧,赤兔马若出征时,便将此马交给文远作战。”
“平时不用时,你便牵走养在自家。吕布生前之物,死后亦在其后人之手,也不算埋没,汝以为如何?”
陈宫自然没得话说,这个结果可以说是三全其美。
“曹公英明,如此甚好!”
没有过多思考,陈宫便又向曹操恭敬地作了个揖。
曹操无奈地朝他摆摆手:“公台与吾之间不必行此大礼。”
陈宫谢过之后,这件事就这么被愉快地决定下来了。
只是临走之际,并没有马上将赤兔马带回。
陈宫自然有自己的用意。
这马上就是和袁绍大战了,正好趁着这个机会让张辽稳住立足之地。
因此目前也不着急马上就牵走。
曹操看着陈宫离去的背影,眼神中闪过一丝怪异的色彩。
“司空在看什么?”
一旁的郭嘉注意到曹操异样的目光,有些好奇地询问。
刚才两人的交谈众人都听地清清楚楚,对于陈宫的言论大家心中都有一丝说不上来的奇怪之感。
说的话倒都是挺有道理的,表面上看去倒是毫无破绽。
只是怎么感觉所有好处都被他一个人得了?
你说你一个谋士、一个小姑娘用的着这绝世良驹吗,真是暴殄天物!
但曹操话已经说出口,必然是不会再收回了。比起送给关羽,倒还不如让陈宫吕玲绮拿了。
也算是物归原主不是?
听到郭嘉的问话,曹操才缓过神来,有些好笑地说:
“没什么,吾观公台所穿衣袍之上的刺绣蛮有特色的,竟看地入了神。”
众人闻言,也都好奇地眯着眼踮着脚遥望着远去陈宫身上的衣袍。
果然,一片白白黄黄的刺绣映入了众人的眼底。
郭嘉看清后,忍不住嘴角疯狂抽搐。
他还以为什么,那上面蜀菊不像蜀菊,荷包蛋不像荷包蛋的图案,毫无形象地跟随着陈宫行进的屁股起伏。
真不知道对方是怎么好意思穿出门的,换作是他此事绝对不会发生在他的身上。
在座的众人和郭嘉强忍着笑意赞叹道:
“公台兄真乃奇人啊!”
曹操闻言和众人哈哈大笑起来,已然忘了先前关羽新袍旧袍不快之事。
陈宫走在前面,老远就听见了身后传来的一阵笑声。
“搞什么,偏偏自己不在的时候讲冷笑话,什么笑话不能说给自己也听听?”
陈宫心中郁闷不已。
脚下不自觉地大步流星,欲远离那群大笑之人。
身后屁股上的荷包蛋起伏幅度更大了,显得栩栩如生。
这件衣衫上的图案自然是出自吕玲绮的手笔。
在她完工之后,便马上绣在了衣衫之上。
几女做的袍子中,属她所绣的最具特色。
……
另一边,关羽在收到军士通报之后,便马上来到了自己暂住的府邸。
关羽翻身落马,快步来到二位嫂嫂居住的内门外。
整理好衣衫便“啪嗒”跪倒在地。
不知道的还以为关羽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正在乞求二位嫂嫂的原谅。
“二位嫂嫂何故哭泣,如某有不周全之处,还请嫂嫂直言。”
关羽跪在地上,向甘、糜二女大声询问道。
甘、糜二人听到关羽的声音,整理了一下仪容走了出来。
见二叔跪在地上,糜夫人花容失色,连忙将关羽请了起来。
关羽毫不在意身上的尘土,一脸担忧地看向面有泪容的二女。
甘夫人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泪花,这才细细道来:
“吾昨夜梦见皇叔陷于一土坑之中,醒来之后与糜姐姐谈论,都觉得皇叔命已绝矣,是以相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