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 章 赤兔马的归属
陈宫将曹操神色中的变化看在眼里，知道对方又在多想了。
微微叹出一口气，陈宫笑着开口对二人说道：
“云长所言差矣。曹公岂不闻外旧内新？在某看来，刘皇叔赐的旧袍已破烂不堪，怕是也穿不了多少时日。”
“曹公赐的异锦作战袍弥足珍贵，自然需以旧袍护新袍。其一可以使关将军见袍思兄，其二又可保护曹司空所赐新袍。”
“此乃两全其美也！”
曹操闻言大喜，连连点头应和：“公台所言极是，是某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哈哈哈。”
陈宫和曹操商业互夸着，全然不在意关羽的心里想法。
说实话，关羽听了陈宫这番话，脸色是有一些难看的。
自己似乎真如对方所言，没有考虑地那么周全。
但现在也不好在众人面前又给换回来。
如此三番两次、反复无常，不但不能表明自己的忠心，反而会令曹操厌恶。
当下也只能硬着头皮与陈宫等人饮酒。
陈宫一直在察言观色着几人的神态，看到关羽那吃了苍蝇似的难看表情，不由地轻轻摇头一笑。
“对了公台，汝可还记得祢衡？”
曹操又饮了一大杯，看样子心情已十分畅快，话也变得多了起来。
陈宫闻言停住酒杯稍稍回忆了一下，有些不确定地询问道：
“曹公说的莫不是当众裸露父母之形的那位仁兄？他的所作所为，在下直到现在还是记忆犹新呐！”
那可不是嘛！
自陈宫穿越以来，见过最大胆最厚脸皮的非他祢正平莫属了。
其实陈宫也不是特意针对他，只是他的一些行为举止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但不可否认的是，对方除了恃才傲物和愚忠的缺点外，其他也没什么太大的缺点了。
至少他的文章写的还是不错的，还精通音律。
此人就是脑子一根筋，不懂得人情世故和变通，除了孔融和杨修谁也不放在眼里。
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是什么样的人便喜欢和自己差不多的人玩儿在一起。
最后这倒霉仨兄弟，都死在了曹操的手里。
真是黄泉路上好做伴儿啊……
你说你苟着不香吗？
偏偏要一心求死。
“不错，就是此人。近日江夏那边传来消息，祢衡已经被黄祖砍了，真乃大快人心啊！”
曹操捋着胡须，笑地矮胖的身躯也跟着微微颤动。
要不是当初孔融拦着，他早就将祢衡给砍了，又岂会让他多活这么些时日。
他这一手借刀杀人，本想借刘表的手，没想到最终此人死在了黄祖的手上。
其间过程自然无伤大雅，只要结局往正确的方向发展那就行了。
刘表的人诛杀当代大贤，他日若攻打荆州时，也师出有名。
陈宫脸上倒没有太多的喜色，他与祢衡并无深仇大怨，这种幸灾乐祸的事情他是做不出来。
只是曹操正在兴致上，他也不好表现在脸上。
在座的众人皆是一副解气的模样，唯独先前有过几面之缘的孔融坐在案桌上闷闷不乐地喝着酒。
叹了口气，他们之间的情谊陈宫自然不会懂。
众人正饮间，忽一军士急匆匆地来到司空府的膳厅内。
曹操询问似地看着关羽。
来人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关羽的身上，自然是来找他的。
关羽见那军士神色慌张，心中顿感不妙。
再也没了饮酒的兴致，忙起身询问：
“汝来此做甚？”
那名军士畏惧地看了眼众人，这才向关羽说明来意：
“府内二夫人突然哭倒在地，我等不知所为何事，请关将军速去查看。”
关羽一听是两位嫂嫂的事情，连忙向曹操请辞。
曹操没有挽留，连忙将关羽送出了司空府门。
关羽向曹操作个了揖，翻身上马离去。
曹操看着关羽离去的背影，显得若有所思。
陈宫微微一思量，便能明白曹操在想些什么，只是这次怕不能让关羽如愿了。
陈宫当即便向曹操装作不知询问：
“曹公盯着关将军的马在想什么？”
曹操看了陈宫一眼，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问题，但还是如实相告：
“吾观云长马瘦，想赐他一匹良驹。先前破吕布之时，其所乘赤兔马现归于我。”
“只是此马威武雄壮、怕已认主，非英雄之躯不能使其折服。吾欲将此马送与云长，公台认为如何？”
果然如陈宫所料，自己如果不加以阻挠，下次宴饮之时曹操必将此马赠于关羽。
陈宫心中早已想好了说辞，听了曹操的话连忙劝解道：
“曹公只知宝马配英雄，却不知这其中还有多般缘故！”
“哦？还请公台解惑。”
陈宫清了清嗓子，整理了一下话语：
“曹公赐关将军财物美女皆不能使其动容。如若将赤兔马赠予他，必定是如虎添翼、后患无穷。”
“关将军深知能此马日行千里，他日若得知刘备消息，又岂会在曹公处久待？”
曹操听了陈宫一番话，方才后知后觉。
瞬间被惊出了一身冷汗，幸好陈宫及时开口。
不然真送出了，自己悔之晚矣！
曹操眼中的神色逐渐凝重，沉思了许久才向陈宫说道：
“公台所言极是！只是此马在吾手，物不能尽其用。依公台所见，此马送与谁最好？”
陈宫自然明白曹操的为难，想必他也一直在为赤兔马的去处头痛。
曹操本欲将赤兔马送与自己的宗族大将，不想便宜后来之将。
但是挑来挑去，也没个好的人选。
夏侯渊统帅有余但武力略逊，夏侯惇缺了一只眼睛，骑着赤兔马也无法发挥出它真正的威力。
毕竟打起仗来少一只眼睛，不知道的还以为只有一半儿的敌人。
往来的箭矢一不留神，被射中也会当场殒命。
其余曹洪、曹仁之流更是不必多说了，连曹操都知道他们驾驭不住。
陈宫看着曹操纠结的模样，眼珠子转了转。
他心中其实早已想好了人选，但他也有一些自己的私心。
就归属而言，吕玲绮无疑是最好的人选。
就物尽其用而论，那必然归张辽莫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