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代价

    “受罚还不专心，你在担心门笛吗？”

    循声望去，阿宝皱眉，在梦幻天堂气势十足险些掐死龙皓晨的人，一头白发周身围绕的死气，隔这么远也能感觉得到。

    发生了什么？

    失而复得的十万灵力溢出，阿宝强行压制，他是来受罚的，罚自己无能，完全的准备，仍是没能替父亲带回神格，反而损兵折将。

    “想问什么就问，憋来憋去你不问谁也不会告诉你。比如说，你想问枫秀是不是对你很失望，或者，你想问门笛能否复活？”

    阿宝闭上眼，他不喜欢这个人的眼神，仿佛可以看透他，这种感觉他很不喜欢。

    “不，。是我办事不力，该罚。”

    脚踏虚空，一步步登高而来，站在阿宝身前。占预伸手去摸阿宝的头发，将凌乱的发丝都拢顺，编起了辫子。

    “第一次见枫秀，他还不太会编辫子，至少不会在辫子里编入彩绳。”

    “我也不会。”

    占预毫不在意被拒绝，他的动作熟练，阿宝看着他，眼眸中满是疑惑与不解。

    “没关系，我会就好。阿宝，你真的喜欢月夜，可以为她去死吗？”

    “……可以。”

    有那么一瞬间，意志被掌控，他说不出否认的话。他喜欢月夜不假，但不代表他会无期限无底线地纵容下去。

    “那不是喜欢，也不是你的意志。只有真正地不舍与心痛，才是喜欢一个人该有的表现。瓦沙克和我说，献祭门笛是不得不走的最后一步。预言里最重要的星临行前门笛已经安置好，不该有这么大的疏漏。我重新推演瓦沙克的预言，发现了很有趣的事情，你猜猜是什么？月夜失败后，特意叮嘱了龙皓晨，让他小心门笛。阿加雷斯告诉我会给我一个交待，你要去看吗？”

    看什么，强行压下心中莫名的情感，阿宝摇头，他只想安安静静受罚，这人怎么这么烦啊。

    “占预，你不该乱跑。”

    “的确不该，魔族中并不安稳，你这连风都吹不得的身体，不该任性。”

    枫秀，阿加雷斯一前一后出现在占预身后，阿宝偏头避开枫秀，他不想看到父亲眼中的失望。

    “你做的很好。”

    枫秀免除阿宝的刑罚，让他回去休息，目光落在阿宝的辫子上，枫秀笑了，摸了阿宝的头，将他送了回去。

    “阿加雷斯，你的交代准备好了吗？”

    占预抓住垂落的铁链，上面血迹斑斑，有余温残留。

    借力站起，他没有掩饰自己的虚弱，也没再看枫秀。只等着阿加雷斯的回答。

    “断了手脚关起来，魔族不需要吃里扒外的叛徒。”

    说到叛徒两字，阿加雷斯看了眼枫秀，眼眸深处有什么东西翻涌而起，一瞬即落。

    咽下喉咙里的血，占预侧头看阿加雷斯，似笑非笑。

    “我很满意。”

    反噬的伤口会痊愈，再次裂开，如此反复

    着，直到他死。

    这是代价，与世界意识对抗的代价，毕竟，他改写了世界的剧本。

    “枫秀，我要见龙皓晨，你会阻止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