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预言之序

    星魔神瓦沙克等待多时，手臂上是崭新的衣袍，预言的诅咒被打破，他的孩子虽不完整，好歹是回来了。

    为魔神皇奉献一切，牺牲一切，是烙印在骨血里忠诚，至死不悔。

    他早就做好了准备，他的孩子已经做出了选择。

    “好久不见，瓦沙克。这个孩子完美的继承了你的天赋血脉，可惜，预言并不能让人死而复生。”

    见到老朋友，熟稔地打招呼，瓦沙克躬身行礼。

    “很高兴与您再次相见。门迪的使命已经结束，我会带他回去，留在身边好好照顾。能以这样的方式见到他，是预言里最好的结果。”

    “也不是不能复活，只是要等等。你们父子太过相似，如若没有改变，仍会被诅咒禁锢。瓦沙克，你的星轮盘暗淡了很多。”

    说话间，阿宝已经离开。瓦沙克给门迪穿好衣服，抱在怀里。

    这种感觉很奇怪，门迪降生的时候，他是抱过的，软软的，小小的一只。

    “瓦沙克，带他回去吧。”

    枫秀不想听他们叙旧，有些事，他还没有问清楚。

    “是。”

    瓦沙克并不在意，枫秀能耐着性子听他们叙旧这几句已经很不错了。

    毕竟，占预的突然失踪，让枫秀找了十万年啊。

    当大殿里只剩下他们两个，占预眼眸幽深，灰色领域再次覆盖他们所在的殿内，刚刚好没有惊扰谁。

    与此同时，占预的斗篷掉落地面，四肢炸裂，喷出血雾，枫秀揽住他，让占预不那么狼狈地摔在地上。

    “疼吗？”

    枫秀想说阿宝都被反噬重伤，你为什么还要亲自动手？

    可话到嘴边。只剩下了略显苍白的“疼吗？”

    “不疼。”

    占预眯着眼，靠在枫秀怀里，一头黑发在瞬息间变成银白。

    “枫秀，这个结果你满意吗？”

    “阿宝废了，门迪不再清醒。十万年前，我被封印，你沦为世界意识的棋子，多可笑啊。”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十万年里我不曾清醒却也未睡过。骨肉内脏被反复拉扯碾压，短暂睡去，梦见的是我给你的预言。”

    枫秀扶着他去神座上坐好，看着方才阿宝离去的方向。

    “你从未与我说过预言。”

    “因为那是不好的预言，你知道的，我的预言不允许违逆我的意愿。”

    “龙皓晨，很像他的母亲。”

    “我看出来了。只是枫秀，你真的快活吗？无法醒来的时候，我会借预言偷偷看你，你给了那孩子太多的特权。相比之下，你的偏心让阿宝像个笑话，更让整个逆天魔龙一族像个笑话。”

    枫秀看着占预血流不止的伤口，脑海中是占预废掉龙皓晨时，轻蔑的眼神。

    陌生，熟悉。

    什么时候，世界意识影响他到如此程度。

    自傲如他，才是此时此刻最大的笑话。

    “不会死的。已经得到神格，就算我废了他，用不了多长时间就又活蹦乱跳了。”

    占预收回自己的领域，眼眸中的星辰散去，银发变得暗淡。

    “你要献祭自己？”

    察觉到什么的枫秀大怒，抓住占预的手腕，没有温度，没有跳动的生命力。

    “我只会为你献祭。枫秀，你忘了呀。我是为你而来。为你留下，为你成为占预，放弃了最初的我。”

    “我帮不了你。”

    这一刻，枫秀正视了自己的失败。

    世界意识的干扰下，他失智一样做了许多事情。

    包括，阿宝。

    那是最像他，曾被他赋予期盼的儿子。

    “阿宝进了魔龙血牢，这是我的预言中最好的结果了。枫秀，不要问我最坏是什么，摆脱世界意识之后，你都会记起来。那是个好孩子，我没有准备见面礼，就送十万年灵力吧。”

    话音落地，占预一把推开枫秀，银灰色的光芒绽放，一点点撕裂他的身体，然后愈合。

    如此反复几个呼吸，才平静下来。

    枫秀感受着掌心的粘腻，他的身后，星月魔神静默站着。

    似在等待什么。

    “你们，等了多久？”

    等他脱离世界意识的影响，恢复自我，占预等了十万年，他们呢，等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