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礼物
没想到，楚越听了这话，轻轻鼓了几下掌，接着揽住景盛的肩膀，感慨道：“还是你师父开明啊。”
景盛干笑两声。
气氛缓解，段誉青笑骂他：“你小子。”
一点左右，菜都上好了，大家站起身去用餐间。
站起来的时候，楚越故意拉了景盛一下，和他走在最后，然后从外套兜里拿出了一个小盒子递到景盛的手心里，小声说：“搬家礼物。”
景盛下意识抓紧盒子防止掉落，又不想无缘无故地收下这份礼物，虽然说是冠冕堂皇的礼物，但毕竟之前并无往来，碍于跟在长辈身后，不好起声争执。
“楚哥。”景盛把盒子往回送。
“我本来就要答谢你，是你的搬家给了我理由，所以请收下吧。”楚越突然停下，低头跟他对视，直白地说出送这份礼物的由来。
“可我并没有帮你什么。”
“你拜师三年，就是照顾了赵师父三年，你的照顾就是我答谢的理由。”
“可我的照顾天经地义，这算什么理由。”景盛莫名有些恼火。
楚越见他真的不想收下，轻轻叹了口气，说：“小景老师，我并不是开你玩笑，只是你拜在赵师父门下，就算我半个亲师弟，我见你有眼缘，你搬家我没去帮忙，送个礼物也不行吗？”
语气竟然越来越弱。
景盛无奈：“我并没有生气，只是无功不受禄。”
卫文帆回过身见他俩都还停留在原地，眼看要走过来叫他们。
楚越也是铁了心要送出去，眼下怕人拒绝，又说了一句：“祝你搬家快乐，小景老师。”
“干什么呢你俩，怎么不走了？”卫文帆走过来，站在栏杆下的水池亭子上问道。
“谢谢。”景盛妥协，把小盒子放到自己的外套口袋里，低声道谢。
声音前后响起，楚越眼角眉梢都是灿然笑意。
他说：“这就来。”
这次聚餐其实也是楚越的接风宴，只不过恰巧找了个周日把他们这两组人聚起来，离得近，关系亲近也是应该的。
段誉青坐在主位，赵长风坐在他的左边，其他三个人分别依次坐在师父的旁边，幸而这圆桌不算太大，间隔大些，五个人也堪堪坐满。
楚越给自己斟了一杯酒，然后站起微微侧身朝着段誉青的方向，举起酒杯说：“师父，第一杯我敬您，感谢您教我技艺，带我成人。”
仰头喉结滚动，一饮而尽。
平时段誉青其实很少喝酒，但他谁的面子不给也不可能不给他大徒弟面子，于是拿起酒杯抿了一口，当作承了这杯酒。
斟满第二杯，楚越正过身朝向赵长风，举杯道：“赵师父，第二杯我敬您，感谢您予我关照，引我前行。”
赵长风一反常态地拿起酒杯，也喝了一口。
第三杯，楚越举起酒杯分别朝景盛和卫文帆示意了下，最后看向景盛说：“文帆，景盛，这一杯我敬你们。”
没说什么，又仿佛在说“都在酒里了”，一口饮尽。
景盛和卫文帆早在他倒第三杯酒时就给自己斟满了酒杯，闻言举杯也一饮而尽。
等他敬完酒，段誉青才开口道：“就咱们几个，这顿算家宴，都先吃饭吧。”
不过在两位长辈动筷后，他们才开始夹菜。
这一桌子菜是从外面请的主厨特意到家里做的，看着精致，味道也是一等一的。
饭桌上聊着家常话，长辈们问什么，楚越就乖乖答复什么，没了刚才接电话时的不耐。不过景盛此时才明白了楚越在段誉青心中的地位，他不是没跟着师父来过段老家里聚餐，不过那时候人总是很多，他没听过段老跟人说过这么多话，还句句是关心。
在这种氛围下，景盛才明白楚越那句“半个师弟”是什么意思。
景盛并不饿，动了几筷子之后，就有一搭没一搭地随缘吃面前转过来的菜。
赵长风问起外面的文鸟，楚越没来得及说什么，卫文帆抢先答道：“我师兄今天起了个大早去花鸟市场上挑的，还挺漂亮，我以前还不知道他有这爱好。”
楚越放下筷子，端起水杯喝了一口，笑着说：“我挑的能不漂亮吗？”
段誉青挑眉，中气十足地说：“你挑的就你养，别什么都放到我这里。”
“行，养只鸟有什么难的。”楚越随口应道。
卫文帆被这话差点呛到，连忙扯了几张纸巾擦了擦嘴角，吐槽：“五年前你心血来潮买了只金渐层，养了一天转头送到我家里，撒手掌柜你可当了不是一回了。”
景盛在朋友圈见过卫文帆晒那只小猫的照片，养得圆滚滚的，却不知它竟然是楚越买下的。
楚越耸了耸肩，接受了这个指责，没多辩驳，语气一转，倒是很坚定：“小景刚才看那文鸟都很喜欢呢，我一定会好好养下去的。”
景盛故意搭话：“听说养鸟要很细心，楚哥肯定没问题。”
卫文帆失笑，附和道：“我也相信师兄肯定能行。”
都调侃他，楚越也不尴尬，反而很自如地和他们两个碰了个杯，说：“谢谢。”
在景盛看来堪称温馨的一顿饭结束了。
刚才饭桌上段誉青和赵长风两个人因为象棋技术拌了两句嘴，吃完饭段誉青死活拉着赵长风要来两局。
楚越见状，早早地把自己择出来，安排道：“文帆你去棋室帮帮咱师父，我怕他输了又研究一晚上。”
段誉青瞪他。
楚越举手投降：“那不是我对这玩意儿也一窍不通吗，我刚说了要好好养这鸟，我出去给它买点吃的。”
卫文帆有苦说不出，被师兄安排了也不能拒绝，暗暗对楚越比了好几个手势。
楚越权当自己看不见，非常正气凛然。
然后看了下站在一旁的景盛，说：“我跟小景老师一起去。”
景盛在待在棋室观棋和跟楚越出去两个选择的中间权衡，最后向左挪了一小步，向他倒伐。
卫文帆震惊地看向他们，嘴巴微微张开，没想到这俩人这么快“狼狈为奸”了，有些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