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骨头硬
上午九点多,封诀璟隐约听见耳边有微弱的啜泣声,虽然动静很小可还是吵醒了他,是怀里的人在偷偷抹眼泪,江之懿醒了,怎么也掰不开封诀璟的胳膊。
被子里他们两个均是一丝不挂,她被他身体反应搞得害怕又无助,觉天塌了一样,不知道怎么又跑到封诀璟床上。
而且身体有异样的感觉,和初夜那次一样,浑身都疼,尤其是腿根。
“老婆你哭什么?”江之懿头顶传来男人清晨开嗓沙哑又温柔的声音。
他贴的很近,江之懿被小小璟吓得根本不敢动弹。
“我怎么在这里?你对我做什么了?我的衣服呢?”江之懿边哭边问,恨不得把自己哭晕过去。
“你自己跑来主卧的,昨天晚上你好像喝了很多酒,衣服是你自己脱的,我可什么都没对你做,你还扒了我的衣服,我是被你强迫的。”
封诀璟撒谎撒的脸不红心不跳,一点没有心虚的表情,反而他像受害者。
“怎么你不信?这个眼神瞪我干嘛?”
江之懿岂止眼神,就连脑门上都标着不信两个大字,“我才不信,明明我感觉到……”江之懿欲言又止,剩下的话她对着这个认识不到几天的男人根本说不出口。
“感觉到什么?”封诀璟蹙着眉,手掌撑着脑袋侧着睨视,半张脸埋在被子里的江之懿。
他这副表情,怎么像丈夫疑心妻子出轨似的?
江之懿有瞬间心虚,气势弱了几分,语气也平缓:“没什么。”
“哦,这样啊?”
见她迟疑了,封诀璟见缝插针继续洗脑,喋喋不休,炮轰着江之懿的大脑。
“我都是残疾了,你还担心我能对你干什么,我根本干不了那事情,除非你在上我在下,你不配合我,我单独完成不了。”
“腿根朝下没有知觉,虽然能起反应,但我就是想你不配合我都有心无力?你在怀疑我,也是在侮辱我。”
封诀璟越说,神色越难看,眼神越黯淡,原本明亮棕褐色瞳孔里的光,消失的一干二净。
也许真的是她多心了?也可能是因为昨晚做了春梦的缘故,她对男女之事本就不了解,所以他解释的,她还觉得挺有道理!封诀璟又说的情真意切,这副委屈样儿,说起来简直是她江之懿不是人,冤枉一个不能主动行人道的男人……
“对不起,我没有要侮辱你的意思,是我喝酒的错,抱歉。”
江之懿对他产生了几分内疚,她没成想喝酒能闹出来这么大的事儿,可愧疚归愧疚也不能是他们随便贴在一起的理由,她软糯着小嗓音道:“可是你,能不能离我远一点,或者松手我要离开。”
封诀璟不怀好意的笑出声,没有磨蹭松开了手,江之懿起身,却发现自己身上空无一物,难道要在封诀璟的注视下裸奔吗?
她拉了床上的被子裹在自己身上,下去后眼角余光却瞥见床上男人光秃秃的躺在那里,该看的不该看的,她全都看见了!
江之懿觉得眼睛像被烟头烫了,灼烧的难受,她恨不得现在她是瞎的,她立刻扭头,狂奔向衣帽间,还听见背后男人的声音说:“慢点儿,小心摔了。”
江之懿装作听不见,头也没回跑了……
封诀璟指尖夹着烟,百无聊赖地盯着作案工具看,吐了口烟圈,白色烟雾弥漫在他脸前,看不清神色,心里想着小玩具真好骗。
江之懿背靠着衣帽间的隐形门,眼睛瞪的溜圆,心脏砰砰跳的贼有力,她,她居然把男人给看光了……
她是反应慢半拍,现在才觉得腿软,等一会她要怎么出去?那家伙还在卧室里,她在衣帽间裹着被子犯难。
过了会,她穿好衣服,推开门挡着眼角一溜烟逃出卧室,光着脚快速踩着楼梯下楼,发出咚咚的闷响,到了一楼地面才算逃难成功。
江之懿去鞋柜翻了双小白鞋套上,正当她欲开门之际,落地窗开着封诀璟的声音在偌大房子里回荡乍响:“老婆,先吃饭啊。”
江之懿听见他低沉磁性的嗓音,一个激灵,飘荡的头发丝仿佛都要静止了,他怎么下来的?不会还光着吧?江之懿不敢去寻找他的位置,呆愣在原地。
“老婆发什么呆?我穿衣服了的,不信你回头看看。”
他说完话,江之懿听见电动轮椅的声音好像向她这边靠过来,她羞得蹲下捂着脸,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说:“我什么都没看见,你别说了。”
江之懿是真的羞死了,恨不得把地板刨了,她躺下扮演地砖的角色。
之前高中的时候也有很多男生追她撩她,因为不来电,她都婉拒了,和程昊阳谈的时候他也没做过逾矩的事情,程昊阳足足追了她三年,无论怎么拒绝都缠着她,她被烦的不行,后来在当时室友的助攻下才答应的。
封诀璟这样没脸没皮的她头一次见,明明他们就是陌生人,却熟的跟认识了几十年似的,不跟她见外。
封诀璟坐在轮椅上,微微弯腰去拉她胳膊,生生把她从地上薅起来边说:“乖乖,别蹲着,腿麻了会起不来。”
江之懿这才被迫看见了他身上衣冠楚楚,一身淡蓝牛仔装,白色刘海垂在额前微微浮动,晨光照在他身上,如果不知道他风评是那样式儿的,还真以为他是什么良家阳光大男孩了。
江之懿站的笔直尴尬的一直舔嘴唇,眼神四处飘,就是不敢看眼前的人。
“吃饭吧,吃完了我送你去工作的地方。”封诀璟边说边拉着她到餐桌,松开她的手,贴心的给他拉的椅子。
江之懿不客气的坐下了,她的确饿了,她在这儿不敢多吃,因为她身条瘦吃多了怕被人笑话饭量大,又是在陌生的环境放不开。
封诀璟就在她旁边,时不时给她夹菜,江之懿搞不懂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为什么这么做?有什么企图?
心里抵触的情绪越来越大,防备心也渐渐升起,她觉得这个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对自己好的人,如果有那一定是别有所图。
“不用了,我自己去吧。”她想了半天,还是这么决定,要拉开距离,不能总混在一起。
闻言,封诀璟捏着筷子的手顿住,虽然是问她,但那口气像是吃定她了:“你确定吗?这么大的庄园,你想怎么走出去?”
他就不信了,她骨头这么硬,他还就非得把她骨头磨软了,平了,磨到没棱角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