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祷告
当看到属性面板的最后一条时，江临冷哼了一声。
“果然，系统给的介绍都不是准确的，会有隐性条件存在，需要靠自己的判断力。”江临在心中默默骂了几下无限安保公司的不称职，然后挥了挥自己的拳头。
员工属性上说力量是与气力有关，那么在增加这一点前他的属性是5，在增加了一点后该是有五分之一的增幅，可他现在却没怎么感受出来。
他思忖着，难道属性的增加不是按固定数值叠加，而是等差递增或者等比递增，所以他这刚开始的加点效果微乎其微，让他感受不出。
他现在获得的属性才只一点，这个结论需要往后进行验证。
江临看向桌上的空碗，决定多弄几份魔药服食，不过他得把异变值控制在一半以下，以免中途出现什么意外。
“若是我能活下来，回到公司后应该有方法可以清除异变值，再不济，等到去其他的世界也总会有办法的。”
江临理了理衣服后，端起烛灯离开了密室。
祭台上材料已空，他得向迪诺再要几份。
他来到卧室外连着大堂的走廊，看见有着一头褐色卷发的迪诺正带着一个瘦弱的中年妇人等在这里。
迪诺见到江临出来，愁苦的表情一松，连忙说道：
“艾德里亚主教！有位镇民的丈夫得了重病，听说快不行了！”
江临瞥了眼正擦抹眼泪的中年妇人，问道：
“是什么病症？”
“还是那个疾病，他很需要您的魔药。”
江临盯着迪诺，一时间没有开口，他现在可没有魔药给别人喝。
“迪诺，病情已经恶化到哪一步了。”江临过了一会儿后问道。
“基本上不能呼吸了！”迪诺的语速很快，语调也很紧绷，江临能看到有汗水在他额头浮现。
江临轻叹一口气，想着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迪诺，材料不够了，你去帮我准备一些，我来安抚下她的情绪。”
迪诺接到命令，快速转身往教堂外面冲去，不愿意浪费一点时间，路上江临见他踉跄一些，应是被什么东西绊到了。
江临回过神，把目光投向那位正在哭泣的中年妇女。
“女士，我可以知道你的姓名吗？”江临轻声问道。
“艾米丽，主教大人，您可以叫我艾米丽。”艾米丽声音哽咽，双手止不住地抹着眼睛，“对不起主教大人，我不该失礼的，但，但我的丈夫真的快不行了。”
“你得放松，艾米丽女士，我想你的丈夫不会想看到你这个样子的，主也不会想看到你这个样子。”江临不知不觉用上了神棍的口吻。
“可是，可是”
“艾米丽女士，我想你知道的，镇上那么多人都被我的魔药治愈过，只要我拿到材料，就第一时间为你丈夫制作魔药，等你的丈夫喝下魔药，一切的痛苦就都会消失，艾米丽女士，你不该如此悲观，也许，在中午的时候你就可以同丈夫与孩子共进午餐。”
“如果在生活上还有什么不如意的话，请随我来。”
江临把他带到大堂，站在排椅之前，面朝那尊半藏于阴影里的雕像，说道：
“艾米丽女士，你可以把一切都倾诉给主，主会永远帮助祂的孩子。”
说实话，江临已经快装不下去了，这样几句已经耗空了他的所有知识储备，虽然在电影及小说等物中这种情况见的不少，但没有人会刻意去记住这些，如若有的话，那只能是某些自以为很帅的笨蛋以及记忆力超群的“妖怪”。
好在，这几句话加上他主教的威严足够让艾米丽女士信服，艾米丽女士止住了哭泣，双手合拢置于胸前，闭上眼开始默声祈祷。
江临站在一旁微微点头，目光不经意瞟到了雕像的上半身。
那是一个长发披肩，背生四翼的天使，祂的面容十分英俊，那闭着的双眼与笼罩周身的黑暗给了祂十足的神秘与陌生感。在祂周身的黑暗中，仿佛藏匿着千百双眼睛，在江临目光移到祂面庞一刹那同时盯住了江临，给江临难以抵抗的压迫感。
江临迅速低头，眼睛直视着脚尖。
刚刚那一幕让他的呼吸急促起来，浑身不自觉地发热，汗水也不自觉地从毛孔中透出，沾到红色教袍之上。
江临这才意识到，这里终究是个有着超凡力量的世界，有魔药也有魔法阵，那么曾经虚无缥缈，只存在幻想中的神灵也应该存在，只要是神灵，哪怕是塑像，也不是一个普通人可以直视的。
更何况，这还是在信徒进行祷告，神灵可以投注目光的情况下。
江临腿脚有些发软，脑中不敢有任何不敬的想法，他能感受到神灵看到了他，刚刚那种被千百双眼睛注视的感觉就是最好的证明。
不知过了多久，艾米丽女士祷告完毕，她的脸上带着笑容，脸上满是泪痕。
她侧过身，对着僵硬的艾德里亚主教行了一礼，向他谢道：
“主教大人，我想我的忧虑已经结束了，主告诉了我我丈夫将会平安无事。”
直到这时，江临才缓过神来，长舒了一口气。
他还活着，看样子那位天使没有怪罪的意思，并且祂还亲自给了信徒神喻？
“请在椅子上坐一会儿，艾米丽女士，等迪诺回来，我就立刻制作能治疗你丈夫的魔药。”江临顿了顿，突然想起了什么，转声问道，“艾米丽女士，请问你能告诉我你丈夫身上最近有什么变化吗？”
闻言，坐在长椅上的艾米丽女士笑容消失，表情带上了凝重。
她把双手放在膝上，用力揪起了自己的衣物，好似江临的问题让她难以回答，不，是难以选择要不要回答。
江临也在他旁边坐了下来，双肘撑腿，两手合拢抵在眉心，他想从艾米丽女士口中得知魔药的使用在接近异变时会有什么象征，从艾米丽女士这个样子看来，即使异变值不到百分百，使用者的身体也会出现恐怖的变化。
异变异变，到底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呢，是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还是指彻底疯掉，失去理智？
江临把目光从脚尖收回来，先是看了看身上的教袍，然后看了看天使雕像的下半部分，他放下双手，靠在长椅上说道：
“艾米丽女士，我想你可以放心，你丈夫身上的变化完全是疾病所致，并不存在恶魔的沾染。我不会因此放弃你丈夫的生命。”
艾米丽女士的眼中闪过一丝光芒，她揪着衣服的手松开了，她说：
“您是位正直，善良的主教。我的丈夫从昨天开始就病情复发，他一直说呼吸不了，好像有什么东西把喉咙堵住了，于是我往他嘴里望了一眼，您不会想知道我望见了什么。”艾米丽说着，便又抽泣起来。
“拯救信徒的生命是我的使命，我需要知道变化，才好调配魔药的药效。”
艾米丽稍微平静了一下，擦擦眼角，继续说：
“我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