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终极对决
“小、小六。”
梁帝看着躺在地上了无生气的女子——那个他半刻钟前刚找到的妹妹。
他双目失神，有些怔忪。
为什么，为什么他的同胞妹妹也会为了别人背叛他？
他的傻妹妹啊，居然只是为了自己一厢情愿的情意、就丢失了性命。
他已经无力思考了。害死他妹妹的人，都该陪葬。
“杀了他们。”
程子安死了，梁小六也死了。他已经没有顾忌了。
“冯少玉只需留口气，其余一个不留。”
金吾卫得到指令，发动最后的疯狂进攻。
穆寻南已经无力反抗、再加上他抱着梁王妹妹的尸首，一时间反而没人管他。
所有人、都集中火力对准了冯家父子和努力依附他们企图求生的桑隅。
一波接一波的进攻、一轮接一轮的人流，饶是冯石都有些难以招架！
冯少玉中了几处刀伤，冯石握刀的虎口流出隐隐血迹。桑隅虽然一直在对着冯家父子喋喋不休、但早已经狼狈不堪勉力抵抗而已。
仅仅是三个人、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对上训练有素的一千五百名金吾卫，被打败只是时间问题。
他们快要招架不住了。
就在这时，本不该出现的金莫来了。带着他的队伍冲开了大门、乌泱泱站满了一整个院子。
等等！怎么会还有队伍？那五百金吾卫不是被梁帝处决了吗？难道他私下放了他们的性命？
殿内的人不明所以、于是暂时停止了动作。警惕的看向殿外。
“金莫，你敢抗旨？”
金莫却没有回答梁帝的诘问，而是肃容正辞，抽出了腰间佩刀。
大殿内外、他的话掷地有声。
“奉太子诏令，保护、冯少玉！”
‘唰！！！’
话音刚落，金莫带来的数百名金吾卫装扮的人、对着大殿齐刷刷抽出了刀！
殿内人一时间、全都怔住了。
梁帝厉声质问道，“你胡说！太子怎么会、纵容你通敌叛国？！”
“臣之所言，句句为真。昨夜、太子昏迷前、曾召见微臣，亲下诏令。在他醒来之前，若遇到危急万分之时、不惜一切代价、保护冯少玉。”
“什么？！太子、、他竟然敢私自养兵？？”
“太子殿下忠心耿耿、绝不会做此悖逆之事！这不是太子殿下的兵。是仙乐楼的。太子殿下昨夜对臣说，若是人手不够、就去仙乐楼，那里都是冯少玉的人。因此两刻钟前，臣亲自去、、、阵亡将士的家中、取来了他们的金吾卫战甲，才能够带上仙乐楼的人、混入王宫。”
“大胆！大胆！！！！！！”梁帝怒极，“简直无法无天！金莫！你究竟是太子的臣属！还是朕的臣子？！”
金莫抱拳蹲下，“陛下恕罪！臣，忠心耿耿、绝不敢对陛下不敬！然，，，臣自军中起、就贴身保护太子殿下，跟随殿下十余年。。。臣、耳濡目染、精忠报国。太子诏令、不敢不从！臣绝不是对陛下不敬！只是想在殿下昏迷之时、完成他的心愿。。。陛下恕罪！一切、等殿下转醒，定会向陛下解释！”
“好、好啊！一个两个、竟然全都敢忤逆朕！！！”梁帝气疯了、恶狠狠盯着金莫，“金吾卫、杀了他们！！”
原本合力围攻冯家父子和桑隅的金吾卫，迅速分出了一大拨去对付院中的金莫。
冯家父子终于得以喘息。
生死存亡之际，谁也没有想到的事情发生了！大将军冯石以一敌十、奋力击倒他周身的敌人，提着刀凌空而起！跃至梁帝座前的台阶下。
此时，金吾卫已经纷纷重伤、倒地难起。剩下的几个将筋疲力尽但还在奋力支撑的桑隅和冯少玉三面围住、虎视眈眈。
冯石回头、隔着殿中几名提刀相向的士兵、望了一眼伤痕累累的冯少玉。然后决然回头！提刀、走上了台阶的第一层。
一阶、两阶、三阶。。。
刀剑滴血，持刀人一步一顿、坚定又缓慢地向上走，向台阶最上层的人走。
夏勋大喊，“冯石！你要做什么？！”
梁帝质问，“冯石！你敢弑君吗！”
身后的几名金吾卫、亦步亦趋、刀剑紧紧跟在他身后。
他却好像什么都看不见、听不到一样，只是目视前方、将手中的刀紧紧地握着。
“爹。。。。。。”
冯少玉脱力似的声音轻轻从身后传来。
冯石脚步一顿，但只是一瞬便继续往上走。
他不回头，声音却温柔坚韧，
“我曾有过家人，却因为我而失去了。
幸得老天开眼，将吾儿少玉送至身边。
吾儿赤诚之心，苍天可鉴！
什么江山，什么社稷。什么天下，什么阴谋诡计。
若这世道偏逼我忠义难两全，我便、只守我想守的。
今日、我儿冯少玉，
不论是大逆不道、天理不容、还是背德弑主，
都有，为父护着！”
他终于、踏上了最后一级台阶。
隔着程子安安静跪着的尸体。
对上了梁帝嗜血疯狂的目光。
这曾是他，最忠诚的王。
原本，他是他信仰的正义，他该为他冲锋陷阵。
可短短一天，王却变成了无德、阴险、背信弃义的小人。还想杀了他、和他的家人。
“王无德，罪臣冯石，，，”
“爹。”冯少玉在台阶下唤他。
冯石话一顿，却还是接着说道，“罪臣冯石。请陛下、即刻传位太子。”
梁帝阴鸷得盯着他，“若朕不传呢。”
冯石没说话，只是拿刀的手、终于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