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究竟是谁？
“戚进威，，，是你杀的？”
“不错。”
梁王并没有太惊讶，眼里满是了然。
但其他几人就不一样了。
丞相倒吸一口凉气，眼里的震惊显露无疑。其女桑榆更是震惊中带着害怕，往父亲的方向靠了一靠。冯石却好像是已经被接二连三的打击震住了，只是呆愣愣的看着少玉。
“他把什么都告诉我了。他本以为你真心救主，才全心托付，根本不知道你是个背主求荣的奸邪小人！”
“放肆！”梁王一拍椅子，赫然站起，怒视冯少玉，“别以为你拿着解药就能威胁朕！朕有的是办法从你嘴里撬出解药！”
“哼。你当然有办法，不过是再杀人而已。你杀我双亲、灭我亲族老幼！
人命于你而言、又算什么呢。”
“你的家人，不是朕杀的！”梁帝双目赫赫盯着冯少玉，又坐回了椅子上，“当年，你父亲派韩东监视我，企图害我在战场上丢了性命。可我胜了。我知道，胜了这一场，下一场更凶险的、也不远了。
韩东看出我的两难。企图说服我叛主。他说，可以在此我威望正高之时、趁你父亲还没反应过来，先下手为强把他杀了，再夺位代之。
我并没有答应。我让他回去、亲自找主上认罪。我梁骁武一生戎马，万不会在此时做那背德弃义之辈！可我没想到，韩东已经利欲熏心，一心只想做从龙首功之臣，竟不顾我命令，私自做局杀害了你父亲。。。
他知道，妄图弑主这话既然和我说了，就不可能当作什么也没发生。他今日若不向陈兆自首谢罪，他日难保我不会将此事告诉你父亲。他只能先下手为强。那天，江上忽起大风，谁也没有想到。韩东正是借此时机，有意摇晃小船使他们三人坠入江中。然后拖住戚进威、任由你父亲溺水而亡。。。
你父亲死了，是为那奸人所害。但也是他意图谋害臣属在先。。。我虽然知道这一切、可如果那时就把韩东背信弃义的事情说出去，就必然要昭告天下，他陈兆其实是嫉贤妒能、不能容人之人。
当时，知道这件事的只有朕和韩东两个人。朕不能说，因为军心不能乱。若军心不稳，则百战百怯、从前的八年苦战都只能付诸流水。。。
于是我隐而不发，你父亲的名声得保，霸业未毁。”
梁帝垂下眼睛，继续回忆早已不愿再提的往事。“那韩东，早就该死。可是当年军中已经分崩离析，已经不宜再杀人。他又是陈兆遗属，杀他、并没有正当理由。于是朕、便留他在身边做个小吏，本意是束缚住他，等过一阵再找理由把他除了权作给你父亲祭奠。所以，军中大事我并不让他过多插手。
我那时，手里只有三万士兵，陈明帝十万大军，东南军、得了部分我军投敌之兵也有七万军队。自顾不暇。根本腾不出空来看管他。
没想到，他变本加厉。。。他以为，我闲置他是因为另有用处。他竟私自调兵，追杀陈兆妻儿。。。还瞒着我，我毫不知情。”
“哼。”冯少玉冷笑，“梁王陛下，倒推的干净。韩东一个小小军师，哪里来的调兵遣将之力？若没有你授意，他调的动什么兵？！”
“那时候，没人知道其实陈兆是他暗害。人人都以为陈兆是急功近利、时运不济，被风浪掀翻才溺水致死。
而韩东此人，又最擅于蛊惑人心。他以我帐下谋士的身份，说动攻打王都时就一直跟着我的士兵，让他们相信、彼时陈兆族人妻儿认定是我谋逆篡位才杀了陈兆，所以欲找我复仇、夺我好不容易才安抚稳定下来的军队。
那些士兵，是一直跟着我的亲兵，一心护主。
而韩东，表面上伪装的很好。他从跟随我的军队攻打王都开始，就一直做出维护我的样子，并且暗中挑拨我的士兵。对抗陈明帝这一战，他们本就不满陈兆、派他们去送死，而韩东更是从中挑拨、假装一心为我不值，他们对陈兆便更是怨愤不已。自我接管军队之后，他们以为、我手里毕竟是陈兆的军队，若是陈兆旧人归来，我这个鸠占鹊巢之人、便只能第一个成为刀下亡魂。
可叹啊，，，他们罔信了那韩东贼人，以为我顾念旧日情分、不愿动陈兆旧人，可陈兆族人却穷追不舍、想对我赶尽杀绝！他们护主心切，对陈兆族人、只能先除之以绝后患。当时，我军处在汾水之界，离陈兆本家并不远。他们以侦查敌情为名，实则奔赴北方的陈兆属地行暗杀之实。
我的两千亲兵，，，就这么葬送了性命。。。你的家人、本来也不用死。。。可叹啊，，韩东带着消息来邀功之时，我才醒悟过来，竟一直受这小人蒙骗！我恨不得立时斩了他！
可他却说，他已留手书一封在其密友手里、里面颠倒黑白说我才是杀害陈兆真正凶手！若杀了他，这封信便会公诸天下。
我们已经腹背受敌、怎能再添内祸？！多年宏图，又岂能毁在这个小人手里！我只能继续隐下此事，对他严加看管，等查出手书所在何处，再行处置。
没想到，这一等，，，就是六年。
朕用了五年，终于攻破陈明帝！梁国建成之后，朕才腾出手来处置他！让他说出了手书所在之地，朕才找到了那封信。”
陈少玉安静听完，不为所动，只是冷冷的盯着他，“看来今日，你是不打算承认了。”
梁王盯着他，“朕之所言，句句属实。你的父亲，是死于那两面三刀小人之手，并非朕有意害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