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要脱吗?
“不必强求。”
他拍了拍少年肩膀,又看向岑老头。
“劳烦长老了,门中之事可少不了他。”
他话里暗含提醒,希望对方能够听得明白,要保证谢牧的安危。
岑老头静静地凝视他,他只是不喜欢跟人说话,却不是笨蛋。
沉默地点点头,就拉过谢牧,把人带回自己房中。
席於道:“他身上有如意藤和圆融清灵液的气息。”
“他在修五灵根圆融之术?”
叶珩微怔,看向席於。
不愧是修真界的天才,一眼便能看出其中门道。
谢牧跟他说起时,说是连岑老头都不清楚,故而两人也一直只是试探着进行。
他便问道:“可会有问题?”
席於看向两人消失的那间屋子,想着自己察觉到的谢牧对叶珩的心思,抿了抿唇。
“我不干涉你教徒弟。”
叶珩:……
小气鬼!
这时候倒计较起来了。
“算我向仙尊请教。”
席於深深看了他一眼,才道:“从没有人成功过。”
叶珩眉头一拧,心绪微动。
……这可真是个好消息。
他心愿不成,必定失落,届时他便可乘虚而入!
席於盯着那扇房门,叶珩刚才对岑老头明里暗里的委托,分明是不想那小子出事。
才又补充道:“不过让他试试也无妨。”
叶珩的心一下又静如止水了。
鸡蛋还是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
生死大事,有备无患!
小清风门地处偏南,距东域伏羲宗大约五日路程。
门内事务在这一个月内基本处理得差不多了,他只需每日听人汇报一下情况便可。
路程漫漫,这于他而言便是难得的放松时刻。
他与席於道了别,便也要回自己卧房。
席於却紧随着他进了门。
“仙尊还有事?”
“嗯。”
席於长腿一迈,直接在他床边坐下。
叶珩挑眉,抱臂冷笑。
“不知是什么事,还要到床上说?”
席於撩开衣袍的动作一顿,皱眉看了他一眼。
这人这张嘴……
他如果去了东域仍是这般说话的话,那可实在是……祸害。
他将衣袍摆正,正色道:“仙盟地界不比门中,你实力不够,行事要更加小心。”
“我带你修炼。”
叶珩眼睫轻轻一颤,也不由得站直了身子。
原来那日他不是随口玩笑的。
这倒也符合这位仙尊一贯的作风。
“这要怎么练?”
席於直接用行动向他展示了要如何修炼。
合欢宗传承洞府中有一个房间,可以模拟野外历练,能够幻化出各种练手对象。
当然,操练叶珩,有他就够了。
叶珩只觉得眼前一花,眨眼便跌落一片谷底。
“你用剑?”席於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他转过身,知道是避无可避了,却也坦然,“唰”的一声取出灵剑。
灵剑寒光肆掠,风霜逼人,灵光将他的眸子照得黑亮。
席於脚步顿住。
叶珩道:“我先过过瘾。”
随手挽了一个剑花,剑锋立刻有霜花绽放。
极夜霜寒,果然是好剑!
他手腕抖动,倏地剑意一凛,朝席於面门而去。
席於几乎是在他眼神变化的那一瞬间,便有了应对。
两指并拢,以指为剑,划出阵阵剑气与之相对。
空中瞬间传来“铮铮”金属相撞之声。
叶珩虽不懂修真界的剑术,却也自小学过不少防身之术。
加上席於有意指点,他顺着他的剑气寻找破绽,一来二去,也渐有了章法。
长剑凌厉,剑光如虹。
灵力交叠出的光芒之下,白衣翩舞,颀长身影宛若游龙。
与叶珩打,席於毫不费力,但看到叶珩眼中像是被点燃的光亮,他心跳很快,渐渐也打出些趣味来。
倏然一改防守之势,苍劲指风直点叶珩手腕。
叶珩神色一凛,忙垂手以剑刃防下,却被那股强悍的力道震得手腕发麻。
身形未定,另一击便直奔他心口而来,他只得脚步交叠,折身后退。
席於攻势不断,毫不留情。
叶珩仓促应对,硬接了几招后有些力不从心,却也不肯就此认输。
咬着牙提了一股真气,拼着受伤也要回以一击。
席於眸光微暗,改指剑为掌风,贴着他的剑锋轻轻一推。
叶珩便觉得有一股柔软的力道,将他连人带剑顺势推了出去。
以柔克刚,太极之术。
他踉跄了几步,转过头看向席於,却迎面袭来一掌,瞳孔骤缩,赶忙运转灵力飞速撤退……
不知打了多久,到最后叶珩杵着长剑,扶着墙壁,才能勉强站立。
席於的操练,可真不是人受的。
“很好。”仙尊却道。
语气甚至带着难掩的愉悦。
叶珩抬头,便对上了他微亮的紫眸。
不似功法运转时那种极致的释放,而是一种轻快的光芒。
叶珩眨了眨眼,扯了下嘴角。
“再来!”
一连五天,两人都在房中修炼。
席於出手一点都不留情面,他似乎很知道叶珩的极限在哪里,不会让他受伤,却次次力竭到站都站不稳。
只能让席於抱着他去隔壁浴室泡灵泉恢复。
刚开始叶珩还有些抗拒,但几次下来,他已经力竭到连墙都扶不住了,只能依靠这人。
席於弯腰,将人打横抱起,浴室的壁画自动打开又阖上。
“要脱衣?”他低声询问。
叶珩不喜欢衣服湿哒哒黏在身上的感觉,便点头。
又想到这人或许在意这些事,便问道:“可以吗?”
他的眼眸褪去了锐利与冷意,微弱的声音像极了在耳畔低语,礼貌征询在意之人的意见。
席於看着他略显柔和的面容,眸光微暗。
“这里,没有旁人。”
只有我。
叶珩与他对视,再次点了点头。
席於便伸手替他解下腰带,又去解他外衣束带……
他手掌滚烫,比灵池的温泉水要更为灼人。
叶珩抬着眼,看着他的每一个动作,心情有些微妙。
作为叶家继承人,他从小到大倒是没少被人伺候更衣。
可被席於这般人物这样对待,却是头一次。
因为灵力透支,他现在每动一下都感觉经脉撕裂,席於便让他靠坐在池边一个凤头旁。
他垂着头替他解衣,额前几缕碎发微垂,将他锋锐的眉眼遮得若隐若现,偶尔抬眼勾起的眼眸中,绚烂紫芒细碎,莫名透出一股深情。
对方的呼吸近在咫尺,叶珩心中忽然产生了一个恶劣的念头。
如果席於能跟他回去……
他呼吸微促,心跳也稍稍加快了些许。
席於感受到他气息不稳,忍不住抬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