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天子誓言
“先生所说的…可是那些红毛夷人？”
崇祯问道，语气平静， “朕… 虽然身处深宫，但也听闻过，那些红毛夷人，拥有坚船利炮，远胜我大明火器…只是…先生为何要与朕说这些？”
李天行心中暗道一声“老狐狸”，他知道，崇祯这是在试探他，想弄清楚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陛下果然见多识广。”
李天行不慌不忙地回答道，“草民所说的，正是那些红毛夷人，以及…更多陛下从未听说过的国家和民族…”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草民之所以与陛下说这些，是想告诉陛下，这天下之大，远超陛下想象，而大明… 如今的处境，也并非毫无希望…”
“哦？先生此话何解？”
崇祯来了兴致，他坐直身子，目光灼灼地盯着李天行，仿佛想看穿他的内心。
“陛下可知…草民等人，为何会流落至此？”
李天行没有直接回答崇祯的问题，而是反问道。
“先生… 不是说，是遭遇了风暴吗？”
崇祯有些疑惑。
“那只是其中一个原因…”
李天行压低声音，故作神秘地看了一眼崇祯身边的太监。
“你先行退下。”
崇祯会意，屏退身边的太监。
“事实上，草民等人… 来自于未来…”
见御书房内只有他们两个人，李天行目光直直的盯着崇祯。
“未来？！”
崇祯瞳孔一缩，他并没有因为李天行的无礼而感到恼怒，反而对李天行的说法感到震惊。
“没错，未来，”
李天行点了点头， “草民等人，来自三百年后的大明…”
“三百年后的大明…”
崇祯喃喃自语，似乎在消化着李天行话里的信息。
他想说李天行在诓骗他，可是李天行等人的来历，他实在无法解释。
“那… 那数百年后的大明… 可还好？”
李天行看着崇祯那期待的眼神，心中五味杂陈。
他知道，崇祯此刻最想知道的，是大明的未来，是大明的命运。
“这…”
李天行故意犹豫了一下， “陛下，恕草民不能直言…”
“为何？”
崇祯追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焦急。
“这些话在陛下听来，恐怕是大逆不道。”
李天行摇了摇头， “草民只可告诉陛下，大明的未来… 充满了变数，是兴盛，还是衰败，皆在一念之间…”
“我免你无罪，快快到来 。”
崇祯迫切的想要知道后世之事。
李天行深深的看了一眼崇祯，现在只有让崇祯足够重视自己等人，才能立足在明末。
“八月，张献忠率领他的大西军攻陷了岳州。”
“岳州地处长江中游，战略位置十分重要，它的陷落，标志着张献忠的势力范围进一步扩大。”
崇祯心中咯噔一下，岳州被占的消息刚刚传到他的案头，可眼前这个人却能准确说出。
“十月，李自成的大顺军攻克了潼关和西安，这两个地方都是军事重镇，它们的失守，对明朝来说是沉重的打击。李自成攻占西安后，将其改名为长安，并以此作为根据地，开始积蓄力量，准备向北京进军。”
“十一月，李自成乘胜追击，攻克了延安，并改名为天保府。它的失守，进一步削弱了明朝的防御力量，也为李自成进军北京扫清了障碍。”
“时间来到1644年，也就是崇祯十七年。”
李天行望了一眼手掌紧握砚台的崇祯。
“一月，李自成在西安称帝，建立了大顺政权，年号永昌。这标志着农民起义军正式向明朝的统治发起了挑战。”
“二月，李自成在西安建立了“大顺”国，以崇祯十七年为永昌元年。他颁布了一系列有利于农民的政策，赢得了广大农民的支持。”
“时间来到四月，这是决定明朝命运的时刻。”
李天行停了下来，这要是惹得崇祯一个不高兴把他拉出去砍了，岂不是太亏了？
“你继续朕恕你无罪。”
“25日，也就是农历三月，李自成率领大顺军兵临北京城下。明朝军队无力抵抗，北京外城很快就被攻破。”
“走投无路的崇祯皇帝，在煤山上吊殉国，享年33岁。李自成率军进入北京，明朝灭亡。”
李天行的话语如同一柄柄重锤，狠狠地砸在崇祯的心头，砸得他脑海嗡鸣，眼前阵阵发黑。
他踉跄后退，仿佛狂风中摇摇欲坠的枯叶。
“不可能！朕乃真龙天子，殚精竭虑，岂会落得如此下场？！”
崇祯的声音尖锐而颤抖，透着深深的恐惧与不可置信。
他那张原本就消瘦的脸庞此时更加苍白，双眼布满血丝，死死地盯着李天行，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
李天行依旧坐在椅子上，神色平静如水，仿佛一尊亘古不变的石像。
这残酷的事实对于崇祯来说太过沉重，但历史的车轮不会因为任何人的意志而停滞不前。
“陛下。”
李天行语气平缓，却如晨钟暮鼓般敲击着崇祯的心房。
“事在人为。如今大明内忧外患，风雨飘摇，若想力挽狂澜，还需陛下早做决断，励精图治啊！”
“决断？如何决断？难道要朕眼睁睁地看着大明江山毁于一旦吗？！”
崇祯状若疯狂，一把抓住李天行的衣襟，将他从地上提了起来，双目赤红，如同受伤的野兽般发出低吼。
李天行任由他抓着，目光平静地与他对视，没有丝毫畏惧。
此时的崇祯需要的不是安慰，而是一剂能够让他清醒的良药。
“陛下，您可还记得当初登基时的雄心壮志？可还记得大明那句‘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的誓言？”
李天行的声音如同洪钟大吕，在崇祯耳边回荡，震得他心中一颤。
崇祯的手缓缓松开，颓然地跌坐在龙椅上，眼中闪过一丝迷茫和痛苦。
是啊，他怎么能忘记？
当初他力排众议，登上皇位，誓要重振大明雄风，可如今呢？
内有流寇四起，外有强敌环伺，大明王朝已经走到了悬崖边上。
“朕朕还有机会吗？”
崇祯的声音沙哑而无力，如同垂暮的老人般透着深深的绝望。
李天行眼中闪过一抹精光，他知道，崇祯的斗志还没有完全消散，只要抓住这最后一丝希望，大明未必没有翻盘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