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御书房谈
养心殿内
崇祯看着墙上的大明疆土，怔怔出神。
去年的松锦之战，让明廷元气大伤，使得明朝在辽东的最后防线仅剩山海关的吴三桂部。
大明彻底失去了对清军的战略主动权。
关内，张献忠在八月连续攻陷汉阳，岳州等地，这样下去恐怕整个湖北要陷入献贼之手。
李自成方面已经占领襄阳和汝州等地，如若孙传庭不能将其平定，中原恐怕要沦陷。
就在这时，殿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启禀陛下！锦衣卫指挥使骆养性，骆大人有要事求见！”
崇祯转过头，缓缓道。
“宣！”
“臣骆养性，参见陛下！”
骆养性再次快步走进殿内，跪倒在地，他的脸上挂满了震惊和兴奋。
“陛下！那些仙人…他们…他们派人送信来了！”
崇祯闻言，霍然起身。
“信呢？！”
“就在臣手中！”
骆养性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封信，呈给崇祯。
崇祯迫不及待地接过信封，只见上面写着几个龙飞凤舞的大字。
“恭请崇祯皇帝陛下御览 — 李天行敬上”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拆开信封，取出信纸，只见上面写着一行行娟秀的蝇头小楷。
“草民李天行，携千余同乡，自海外而来，惊闻大明遭逢劫难，心痛不已。我等不才，愿为陛下效犬马之劳，平定叛乱，驱逐鞑虏，还大明朗朗乾坤！不知陛下可愿一见？”
崇祯看完信，激动得浑身颤抖，这…这简直就是天降奇兵啊！
“快！快传李天行…”
李天行在十几个锦衣卫的“护送”下，穿过层层宫门，弯弯绕绕，终于来到了一处幽静的宫殿前。
这座宫殿规模不大，却显得精致典雅。
朱红色的门窗，雕刻着精美的花纹，门楣上悬挂着一块匾额，上书“御书房”三个烫金大字。
李天行注意到，与之前经过的那些宫殿不同，这座御书房明显经过了精心打理。
院落干净整洁，花木扶疏，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檀香味，与这座古老的宫殿相得益彰。
“看来这位崇祯皇帝，虽然国事繁忙，但对生活还是颇为讲究的。”
李天行心中暗道，也对接下来与崇祯的会面多了几分期待。
在锦衣卫的示意下，李天行整理了一下衣着，深吸一口气，迈步跨过了那道雕刻着龙纹的门槛，走进了这座大明王朝的权力中枢。
御书房内，光线有些昏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墨香味。
崇祯皇帝朱由检并没有坐在书桌后的那把龙椅上，而是身着常服，坐在窗边的一张软榻上，手里拿着一本书，似乎在专心阅读。
听到脚步声，崇祯抬起头，放下手中的书，看向李天行。
尽管已经褪去了龙袍和冕冠，但崇祯身上那股帝王威仪，却依然让人不敢直视。
他双眉紧锁，面色苍白，眼窝深陷，显然是长年累月操劳过度所致。
但那双眼睛，却依然炯炯有神，透着一股坚毅和不屈。
“你…就是李天行？”
崇祯看着眼前这位短发少年郎，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和一丝期待。
“草民李天行，参见陛下！”
李天行躬身行礼，但他并没有跪拜，这在等级森严的封建社会，可谓是大不敬之罪。
崇祯虽然心中有些不悦，但此刻他也顾不得这些繁文缛节了。
他摆了摆手，示意李天行免礼。
看来李天行等人并非天降仙人，而是另有来历。
“平身吧，赐座！”
“谢陛下！”
李天行也不客气，径直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崇祯看着李天行那不卑不亢的样子，心中暗暗称奇，再次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个年轻人。
他能够感觉到，此人身上散发着一股不同寻常的气质。
那种自信那种从容，仿佛并非这个世界的人。
“李先生远道而来。”
崇祯决定开门见山，“不知…从何处来，又要往何处去啊？”
李天行自然明白崇祯的弦外之音，他微微一笑，
“回禀陛下，草民与同伴，皆是来自海外仙岛。日前，偶遇风暴，漂泊至此。本想修整之后便就近返回，却不料竟是大明疆土…”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沉重起来，“更不料想…大明如今，竟是风雨飘摇…”
崇祯听到“海外仙岛”四字，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但他并没有追问，而是顺着李天行的话说道。
“先生所言不差，如今的大明…内忧外患，已是危如累卵…”
说到这里，崇祯脸上露出一丝痛苦之色。
“朕…旰食宵衣，兢兢业业，却不想…竟将这祖宗基业，败坏到如此地步…”
李天行看着眼前这位帝王，心中五味杂陈。
他知道，崇祯并非昏君，甚至可以说是一位勤勉的皇帝。
但他生不逢时，接手的是一个烂摊子，最终无力回天，只能落得个亡国身死的悲惨下场。
“陛下不必太过忧虑。”
李天行决定抛出橄榄枝，“草民不才，愿为陛下分忧，助大明渡过此劫！”
“先生此话当真？！”
崇祯猛地抬头，眼中爆发出希冀的光芒，但很快，他又恢复了冷静。
“先生…为何要帮助大明？先生…究竟有何所求？”
李天行并没有立刻回答，他沉默片刻，像是在思考，又像是在组织语言。
“陛下可知…这天下，并非只有大明一隅之地？”
他突然问道，语气意味深长。
崇祯被李天行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一愣，他眉头微皱，思索了片刻，缓缓说道。
“先生此话何意？朕… 虽然见识浅薄，但也知道这天下之大，并非只有我大明一隅之地…”
“陛下英明。”
李天行微微一笑，他知道自己已经成功地引起了崇祯的兴趣。
“既然陛下知道这天下之大，那可知…在这茫茫大海之外，还有无数国家，他们文化各异，科技发达，有些国家，甚至已经拥有了超越这个时代数百年的强大力量…”
李天行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崇祯的表情，希望能从他脸上捕捉到一丝一毫的破绽。
然而，崇祯却只是静静地听着，脸上并没有流露出太多的惊讶之色，仿佛对李天行所说的这些事情，早有所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