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吻技这么好,跟谁学的?
“池令也。”许肆轻轻拉住他的手,拉着他一起坐在石阶上,池令也微微垂眸对上了许肆带着笑意的眸子。
“如果出不去怎么办?”他突然问。
池令也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惊慌,反而扬起嘴角,“不会的,有阿肆在,一定能出去的。”
许肆微怔,随即笑起来,“这么相信我啊。”池令也很坚定地点了点头。
“我是说如果,如果我们真出不去了,你有没有什么愿望?”他顿了下,补充道:“关于我的。”
“当然有啊。”池令也掰起手指清算着:“我想跟你一起去山腰露营看夕阳,去海边冲浪潜水,去攀登雪山,去沙漠探险,去雨林里荒野求生……”
越说越离谱,许肆忍不住打断他:“这些得出去才能想,现在先想点实际的吧。”
“现在吗?”池令也绞尽脑汁想着,本能地舔了舔早已干涸的嘴唇。
对了,嘴唇……
池令也目光瞬间转移到许肆粉嫩的薄唇上。他只在梦里吻过,现实里吻上去,应该和梦里的一样软甜吧。
光线黯淡,许肆隐约看见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微弱的光晕描绘着他逐渐炽热的眼神,他启唇,还未说出话,便被许肆一个手指轻轻覆上。
“嘘。”许肆朝他越凑越近,他温热的指腹贴在他的唇边,一点一点地摩挲着。他凑在他耳边,温热气息吐在他耳廓上。
“我知道你想要什么。”
唇上的手指移开了,许肆捧着他的脸颊轻轻吻上了他的唇。
他闭着眼,只感觉到他身体猛地一怔。他看不到池令也眼底的吃惊,和愈发强烈的炙热。
两人距离挨得很近,池令也鼻间尽是那股甜淡的槐花香。许肆只在他唇上停留了几秒,浅尝辄止。他微微睁开双眼,轻蹭着他挺翘的鼻梁,“喜欢吗?”
池令也呼吸沉沉,深邃的眸子蕴藏着潮涌。他喉结轻滑了一下,呢喃一句:“喜欢。”还不等许肆反应,他便伸手捏住他的下颌,又倾身凑了过来。
吻铺天盖地地落下,腰间被有力的大掌紧握,许肆呼吸微滞,缓缓闭上了双眼,攀上他健硕的肩膀轻轻回应着。
这点细微的回应像是池令也的兴奋剂,他越发强势灼热的吻让许肆有些吃不消。
“唔……停下。”
手滑落到他的胸膛,许肆将他推离了些。他急促地喘着气,将还想再靠近的池令也往后推了推,“不行,我要憋死了。”
许肆很享受接吻时荷尔蒙上升的感觉,但仅限于他能接受的范围内。比如刚刚,池令也像是个初尝禁果食髓知味的毛头小子,差点让他窒息。
“多吻几次就会换气了。”池令也红着眼眶,将许肆紧紧搂在怀里。
许肆这才感到害羞,后知后觉地红了脸,在他耳后厮磨着:“滚蛋,别得寸进尺。”
他将下巴担在他肩膀上,缓了好一会才平复了呼吸,这时他才反应过来,从池令也怀里挣脱出来。
“你吻技这么好,跟谁学的?”许肆皱着眉,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话里浓郁的醋意。
上次醉酒的那个吻也是,根本就不像是第一次接吻。脑中飞速回忆着这些年来的点点滴滴,许肆并没有发现池令也身边有比自己还亲近的人。
他比池令也大了两岁,初见时他已经上了小学,而池令也还是个幼儿园的小朋友。
五岁的池令也刚经历了母亲的离世,也许池父池兴恒无法接受自己爱妻的离世,亦或是忙于工作无法照看孩子,他毅然决然地将池令也和还在襁褓之中的池令婉送回了春汩镇。
许肆还记得那天,日落地很早,夕阳很红。
从幼儿园升入小学对许肆来说并不是什么大事,无非就是开始学习几门无聊的知识罢了。
他背着小书包,和往常一样一个人漫步回家。经过池家时,他看着紧闭的大门微怔了一瞬,因为平日总是坐在家门口看书的池爷爷,这个时候都会抬眼对他露出个慈祥的笑容,对他说:“小肆放学啦”。
突然少了每日固定的问候,倒是不习惯得很。
许肆悄无声息地越过门槛,看店的阿叔正坐在桌前打着瞌睡,他径直回了自己的卧室。
上学时期,许肆是坚决不会写那些无用的家庭作业的,既无用又浪费时间,还会让人身心疲倦,有那几小时的时间还不如多看几页书。
他将书包放下后就想着去隔壁,问问池爷爷去哪里了。
刚出房门,就听见隔壁闹哄哄的,男孩嘶哑地呼喊声,长者的劝诫声,还有婴儿的哭闹声纷纷闯入耳中。
打瞌睡的阿叔也清醒了,靠着门边应该是在看热闹。许肆走到他身旁,并没有踏出门槛,朝声音方向观望着。
“哎哟小少爷,你什么时候回来的?”阿叔这才看到他。
“刚回不久。”
见许肆神色淡然地看着隔壁门口的那场闹剧,阿叔深深叹了口气,“唉。”许肆抬头望他,问他发生什么事了。
阿叔用眼神示意,“你看地上那小孩你还记得不?隔壁池老爷子的孙子,你以前应该见过吧?”
小孩趴在地上,紧紧抱住父亲的腿,边哭泣边嘶哑地喊着:“不要在这,不要丢下我……”任池爷爷和其他人怎么扯也不愿意撒手。
许肆看不清小男孩的模样,想了想,“不知道。”
“是吗?”阿叔笑了笑,“可能那会你还小吧。”
“挺可怜的那小孩。”阿叔感叹道,“他妈妈前些日子去世了,看样子他爸应该是要把他留在这春汩镇跟他爷爷生活了。”
许肆听后愣了片刻,亲人离世对于七岁的他来说,是个陌生的事情。
车门关闭的声音响起,许肆这才寻声看过去。
小男孩的体力禁不起长时间的折腾,这场闹剧也终究不会如他所愿。
引擎轰动,汽车余声还未消尽。小男孩边流着泪,嘴里含糊不清地念叨着:“不要丢下我。”他在地上一点一点匍匐着,像是要追寻那辆毫无留念的汽车。
待体力彻底透支,汽车也早也没了影子,池爷爷还有另外几人才上前劝诫着这个凄惨的犟孩子。
别人一抱,他就边哭边挣扎不让抱。最后不知池爷爷在他耳边说了什么,小男孩稍稍平静了些许,不再嚎啕大叫,就坐在原处静静抹着眼泪。
周围的人都回了家,就连池爷爷只是在远处观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