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在梦里干什么了?
临近傍晚,池令也决定亲自掌厨做一桌佳肴。
不是其他两人不愿意做,而是只有池令也做出来的能吃。
“阿肆,家里还有什么菜吗?”池令也扒拉着空荡荡地冰箱,对外面正在看小婉逗猫的许肆说。
“都在冰箱里了,你自己看看。”
“哪呢?”池令也嘴里嘟囔着,随意地拿出一盒牛奶,插上吸管后吸了一口,一股奇妙的酸味在嘴里蔓延。
嗯?怎么是酸奶?池令也看了一眼包装,是纯牛奶没错啊,他眯着眼看了眼生产日期。
“噗——”许肆一进厨房就看到池令也趴在水池边上,往外吐着一摊不知名的白色液体。
“咦。”许肆发出了略显嫌弃的声音。
池令也用手捧着水漱口,许肆见状递了张纸过去。虽然牛奶盒子就在旁边的垃圾桶里,但他还是打趣道:
“怎么突然口吐白沫了?”
“你冰箱里那牛奶都快长毛了。”那牛奶在几个月前就过期了,不知道塞在哪个犄角旮旯里,他一直都没有发现。
池令也拧着眉盯着他看了几秒,“我不在的时候你都不吃饭的吗?”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做的能吃吗?”许肆无所谓地摊摊手。
池令也无奈地叹了口气,整理着冰箱里的残骸。里面只有几瓶牛奶和啤酒,还有几根发黑的胡萝卜和蔫了的菜叶子,冷藏室还有几块冻得梆硬的肉。
池令也拿起肉往桌子上敲了敲,发出了“”的声音,随手就准备扔进垃圾桶。
许肆见状赶紧上前拦下,“这个别扔啊,我前天才买的,还能吃呢。”
“你又不会做,买它干嘛?”似是想到什么,池令也眼睛一亮,把肉随意地往旁边一放,语气藏着些傲娇:“你不会知道我今天会回来,特地买的吧?”
许肆很想告诉他,其实这肉是买来给五一加餐的,但看着池令也满脸期待的模样,还是应和着:“嗯,心有灵犀。”
池令也肉眼可见地喜悦起来,继续问道:“真的吗?”
“嗯。”许肆淡淡点了点头,“做梦梦到你了。”
许肆说的是实话,没有哄池令也。他睡觉很少会做梦,池令也不在的这段时间他却经常会梦到他。
只是每次睡醒后都记不清梦的内容,但池令也模糊的身影还印刻在脑海中。
池令也猛地愣了一下,他直勾勾地盯着许肆,眼角潋滟着薄红,慢慢向他靠近。
“真的梦见我了吗?我在梦里干什么了?”他低低地开口,声线微哑,莫名缱绻。
许肆一步步后退,直到身后无路可退,两人距离越来越近。池令也身子骨比他壮得多,个子也比他高大半个头。
许肆微微仰头,清楚地看到他深沉的眸子里蕴着潮涌,那是以前不曾有过的。
一丝丝危机感来袭,许肆赶紧叫唤了他一声:“池令也,你干什么!”他举起手阻隔在两人胸膛之间,微微转过头不愿直面他,“你离我太近了。”
池令也呼吸沉沉,一时没了动作。沉默半晌,只见池令也突然抬手,许肆本能地闭上眼,浓密的长睫微微颤抖。
预想中的触感没有出现,他只感觉头上被轻轻一点。
池令也看到许肆缓缓睁开眼,才告诉他:“你头发上有树叶。”
许肆看着池令也手中那片小绿叶,眼底闪过一丝惊愕,还以为池令也要摸他头呢。
等等,怎么会出现这么荒谬的想法?许肆老脸一红,侧过头不再看他。
看到许肆脸上那两片淡淡的红晕,池令也微微瞪大了眼睛。
许肆这是害羞了吗?许肆居然会害羞!
池令也压着嘴角,打趣问道:“你在想什么,怎么脸红了?”
许肆猛地推开他,抬手在脸侧扇动着,“热的。”他面不改色地从池令也眼前走了出去,嘴里还自言自语着:“这天气真是越来越热了……”
看着许肆明显落荒而逃的样子,池令也嘴角藏不住窃喜地笑了。
家里没有食材,池令也想好好表现都没机会。最后几人协商决定,相聚第一餐就点外卖搞点垃圾食品配小酒吧。
天边的余晖消失,星月渐显。一阵阵微风轻拂,恰到好处地吹过脸颊。
槐树下的石桌上满满当当的塞满了外卖包装,许肆和池令婉正起身一个个地将包装打开。
池令也从厨房方向走过来,一手掐着几罐易拉罐,往桌上一放,“一个冰箱里就一排啤酒没过期了。”
许肆淡淡看了眼,问:“拿那么多瓶出来干嘛,你一个人能喝那么多吗?”
许肆鲜少喝酒,最主要的原因是他酒量不好,几乎是一杯倒的程度,只有池令也在的时候家里才会出现酒。
池令也随手取过玻璃杯,“呲啦”一声拉开扣环,倒满了两个杯子,泡沫在杯口轻轻溢出。
“你陪我喝一点呗。”他将其中一杯放在许肆面前。
许肆看着还在密密麻麻冒泡的液体,犯了难。
上大学时,许肆跟着室友晚上一起去小酒馆,那是他第一次喝酒。结果一杯刚下肚,第二杯还没上,室友周新怿就发现了他不对劲。
许肆还带着些稚气的脸上泛着淡淡的红晕,微眯着双眼,眼神迷离无法聚焦。
“我靠!”周新怿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唤了几声他的名字。
许肆扬起嘴角略显呆滞地笑着,“嗯哼?”
其他几人闻言纷纷看过来,有人一脸惊奇地问:“不会喝醉了吧?”
“会不会是酒精过敏啊?”另一个室友猜测道。
“应该不是,酒精过敏不是这个反应。”
只要不是酒精过敏一切都好说,众人纷纷嘲笑打趣着许肆的酒量,继续喝酒闲谈起来。
刚好许肆的第二杯酒被送了上来,趁几人没在意,许肆端起酒杯砸吧着又喝了下去。
“砰——”只见许肆倒头就睡。几人面面相觑着,不禁笑出了声。
最后那场闹剧还是池令也收的尾。
后来周新怿告诉他,是一个穿着高中校服的男生将他带走的。走的时候还很生气,让他们以后不要再带他乱喝酒。
自那之后,许肆便没碰过一滴酒。
而池令也当初也是单纯地以为他是被室友灌醉的,所以并不知道他会“一杯倒”。
许肆端起玻璃杯,看着池令也期待的星星眼,从来没觉得一杯酒的重量如此沉甸。
“那我只喝一杯。”许肆妥协道。啤酒的度数低,他应该不会只喝一杯就倒。
“行。”池令也答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