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暗流
白耀辉看着那男孩走入屋内。随后坐进警车。
以他目前从内线手中得到的情报来看。这个男生今天的表现
堪称恐怖。
光是红棍就打残打废了三个，其余四九仔伤残更是难以计数。这小子心性之坚毅、下手之狠辣比起学生来反倒更像个亡命徒。
这么惨烈的伤亡，说是两个帮派插旗死斗都有人信。谁能这事想到竟然是一个学生干的。
说出来有点丢人，刚才和那小子谈话时，他撑在后腰的右手可是一直扶在枪上的。
幸好这孩子做事虽然激进，但总体还是偏向正道，甚至拒绝了那头罗老虎的邀请。
不然s市再出现一位黑道巨擘，不知又要掀起多少风波。
“啧啧啧，一个学生，怎么能这么吓人？四海会倒了血霉了偏要招惹他。”白耀辉自言自语道。
嘴上这么说，但心里对少年的担忧却一点未减。
落了这么大的面子，四海会不会善罢甘休。白耀辉凭直觉感觉到，两天之内四海会必然会有动作。
今晚他打算守在这里，不管是保住这小子的命，还是防止他堕落成帮会的一员。
作为一名警察，他会履行自己的职责和义务。
“白警官真是辛苦啦。”一个声音突然从后座响起。
白耀辉悚然一惊。
“什么人！”
右手在电光火石间拔出手枪指向后座。
“白警官多日不见，身手仍旧惊人，”后座那人不慌不忙地递过一塑料袋盒饭，纯白色的机械义手在车灯下反射出昏黄的光芒，“不过叼着个牙签，今天又没吃饭吧。小心又饿的胃穿孔啊。”
“你小子啊，怎么溜进来的？”收回手枪，不客气的劈手拿下盒饭。
“让你发现了我还能混这行？”
“呦，泰富酒楼，奢侈啊。”白耀辉打开盒饭，啧啧称奇。
“有人请客吃宵夜，既然是有钱的大佬，我就没客气了。出来的时候想到你估计没吃饭，就顺手给你带了份。腌笃鲜、八宝鸭，都是好东西。知道你不能吃海鲜所以没拿。够意思吧。”
”算你有良心。”白耀辉调侃一句，掰开筷子狼吞虎咽。忙得一下午都没吃上饭，他是真饿狠了。
才吃了几口，他仿佛想到了什么似的，慢慢停下了筷子。
“你小子大献殷勤，不会又找我帮忙吧？”他狐疑地问道，“先说好啊，违反原则的事我帮不了。”
那人没有回答，深吸一口香烟，直到辛辣的气息将肺部完全浸润，随后缓缓吐出。
“你先吃，吃完我再说。”
白耀辉放下筷子，沉声说道，“你先说，说完我再吃。”
透过后视镜的反光，那人深深看了眼白耀辉，随后妥协一般，从怀中取出一份文件递了过去。
白耀辉低头一看，那纸上全是用铅笔写的名字，大约有数百个，除此以外什么都没有。
“什么意思？”握着白纸的手指尖发白，沙哑的嗓音微微颤抖。
“没有印章，没有格式纸，没有角签，同样也没有电脑留档。铅笔真是最安全不过的工具，即便这几张纸泄露出去，也引发不了什么风波。”
“你们到底什么意思？”问话的力度不由得加重。
那人吐出一口烟圈，缓缓说道，“火龙烧仓，老传统了。今晚天干物燥，廖明勇的人会趁机放火，老小区消防设施不合格，对于那些不幸罹难者，我以个人的名义深表遗憾。”
”哦对了，我特地看了一眼。那个小子的名字也在名单里。不过你心中实在过意不去的话，救他一个也无妨。左右不过是个1阶武者，影响不了大局。“
“你们连这点时间都不愿再等？”怒火被强压在白耀辉的喉咙中，他低声吼道。
“你大概见过一眼那末日般的景象。很遗憾，新世界不是什么净土，通往新世界的船票也不是伊甸的通行证。那片毒壤不属于没有资质的人。让他们在旧世界的美梦中安然沉眠，才是真正的恩赐。”
”我是警察，不是杀人犯，更不是畜生！“白耀辉双目通红，低声吼道。
”别挣扎了，你知道这是从哪儿发布的命令。“他毫不避讳的对视白耀辉愤怒的眼神，半是劝慰，半是命令的说道。
白耀辉死死攥住手中的名单，愤懑填满了他的胸腔，几乎要压抑不住。
程序正义。
嗬，程序正义！
“如果过去的你看到现在的自己变成这个样子，不知道他会不会失望？！”白耀辉愤愤地问道。
“如果过去那个幼稚的小鬼胆敢阻止现在的我，我会杀死他，毫不犹豫！”
他不愿再与白耀辉做无谓的口舌之争，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朦胧的夜雾几乎遮住了他的身影，只有那只纯白色的机械义手，折射出熹微的光芒。
”对了，”他转过头，忽然说道，“原本我就担心一次让你清理这么多人，你会不愿意做。所以在饭菜里下了药。”
接着从怀中取出一个棕色的药瓶，晃了晃，“既然你不愿配合的话，解药就不给你了。好好在车上睡一觉吧。等明天醒来，一切就结束了。”
他的话音未落，白耀辉就感觉到一阵阵晕眩向自己袭来，他强忍着睡意愤怒地吼道：“”我怎么会救了你这个披着人皮的鬼东西！“
然后无力的瘫倒在方向盘上，缓缓睡去。
白色义手一弹手中的烟蒂。
那烟蒂闪烁着微弱的火星，在空中划过几道优美的圆弧，跌落在地上。
随后被一脚踩碎。
“因为我早已身在地狱。”
。。。。。。
事务所内潮湿闷热，只有落地扇吹着聊胜于无的热风。即便已经将窗户开到最大，也感受不到一丝凉意。
卢浩坐在原本属于廖明勇的椅子上，面色阴沉，恶狠狠地盯着桌前的赵静瑜，“为什么要救他？”
赵静瑜上身都被汗水浸湿，单薄的连衣裙紧紧贴在身上显出肉色，凸显出她前凸后翘的身材。她的额头满是汗水，头发一缕一缕的揪在一起。
听到卢浩的质问，她不由得心中一紧，连声音都微微颤抖，“后来那么多人都拿他没办法，区区七个人真能拿下他？如果不是我叫来路人，进icu的恐怕就不止那么点人了。”
卢浩面色一沉。
这些道理他全都知道，但他要的不是道理，而是少女的恐惧与臣服。
他起身，拽住少女的长发，不顾少女的痛呼，将她一把扯到身前。
脸上挂着瘆人的狞笑，呼吸急促而粗重，双眼中燃烧着邪恶的欲火。
粗壮的胳膊将少女单薄的身躯牢牢箍在怀里，如野兽般沉闷的呼吸贪婪地上下舔舐少女白皙的肩颈。长满粗糙老茧的大手从少女细窄的腰身抚摸而上，随后一把攥住那对高耸的滑腻。
“给老子想清楚，你在和谁说话。”他一口咬住少女的耳垂，恨恨地说道。
赵静瑜浑身因惊惧而战栗起来，即将被玷污的恐惧如同梦魇压上她的心头。
她紧咬着苍白的嘴唇，颤颤巍巍地伸手摸向藏在身上的美工刀。
卢浩粗重的喘息声在她脑后响起，布满舌苔的舌头贪婪的舔舐她的肩、背、脖颈。让她感到难以言喻的恶心。
美工刀被无声的推出鞘，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狠狠扎向卢浩的腰间。但却被一只钢钳般的大手牢牢攥住。
“我一直在想，你什么时候会用这把刀。你不会以为没人发现吧。”卢浩说道。
钢钳一点点攥紧，痛的赵静瑜眼泪在眼眶中不住打转。
“好了，吓唬吓唬她也就够了，”一直坐在沙发上看戏的女性弹了弹女士香烟的烟灰，不紧不慢的说道，“她是廖爷想要的人，你真敢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