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神裂火织

    第五章 便利商店老板

    实际上，这也是凯拉尔对神裂火织背后力量的一种探测。

    但显然，神裂火织背后的势力在这片地区的影响力也不容忽视。她在凯拉尔面前打了一个电话，仅仅两个小时，就解决了他的身份、住址、户籍以及工作的问题，真可谓神通广大。

    解除结界后，走在路上的两人引来不少人的目光。凯拉尔使用治愈魔法治好了麦野沈利的膝盖伤势后，一个身高一米八八的男人和一个至少一米七五的女人并肩走在一起，他们还抱着一个女子，尤其是当两个女人都抱着一个女人时，更是吸引了众多目光。

    在日本这个国家，警察是最忙碌的，无论是交通大事还是行路时的小偷小摸，他们都得管。而在学园都市内部的警察更为敬业，不仅有警察，还有一个被称为“风纪委员”的学生团体来进行巡查。

    这一路上，凯拉尔和神裂火织受到了多次盘查，很明显，神裂火织所属的组织拥有强大的实力，短短几小时内获取的所有资料都真实可信，即使是联网核查也无法找到更多线索。

    同时，他也得知了身旁两位女性的名字。被抱在怀里的女子是都市排名第四个的强者，一名五级超能力者，名叫麦野沈利。而抱住她的则是日本人，正是神裂火织。

    由于二人均为当地人，凯拉尔的身份——一位来自英国在日本工作的英国人，确实从外貌上看，凯拉尔更像一个英国人，甚至更像是北欧人种，因为他那银色的头发和紫色的眼睛一样，是北欧人种特有的特征，极其罕见。

    一个帅气的英国男子带着两名美女，即使其中一人昏迷不醒，似乎也没有引发太大关注。只是有个小疑问，那就是为何那位被抱着的女士会昏迷过去。不过考虑到对方身为五级能力者，她昏迷的原因必然是出于“特殊原因”，而非“遭遇袭击”。

    于是，凯拉尔一行顺利来到他的临时住所，一个最廉价的、仅有两层楼的公寓。日本的房子划分得非常细致，适合两人以上居住的地方称为寮，这类公寓通常由钢筋混凝土建成，隔音效果不佳，稍不留神就会撞破墙壁看到对面的住户，这样的房子叫アパート。再高档些，三层以上的砖石建筑称作マンション；接着是一家人居住的一户建，以及带有庭院的别墅——别莊。

    显然，他们的住所属于底层人群的范畴，每月租金大约五六万日元，还需要自理水电费及网络安装等琐事。然而，以神裂火织背后的势力，怎会让她们自己处理这些事务呢？进入屋内，一切都已准备妥当，包括煤气、网络、水电和有线电视等各种配套设施。

    凯拉尔略作检查，并未多言。入门处便是玄关和台阶，便于换鞋，旁边嵌入墙内的鞋柜可供使用。脱下鞋后步入室内，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厨房，厨房一侧设有浴室和卫生间，再往里走就是一个房间。

    房间里并未设置客厅，起居室和卧室合并为一处，这里需要摆放床铺或其他家具，有些人直接放置一张床垫作为床也很常见。整个空间大概十平方米左右，虽小，但毕竟能作为一个暂时落脚之处，因此凯拉尔并无怨言。

    他伸了个懒腰，推开玻璃门，外面是一个仅几平米的小阳台，显得相当简陋。

    “还不错，把她放下来吧。”凯拉尔望着仍在玄关处抱着麦野沈利的神裂火织，开口说道。

    神裂火织点点头，将麦野沈利放在地板上，随后开始脱鞋。凯拉尔发现她的鞋子竟然是一双到小腿位置的长靴，看起来颇似美国西部风格。

    通过之前一段时间的接触，凯拉尔对神裂火织的性格已经有了基本了解。这是一个非常单纯的人，对凯拉尔的语言陷阱毫无戒备，几乎是有问必答，因此凯拉尔通过对话了解了许多情报。更重要的是，这位身高出众的女孩虽然才十八岁，骨子里是个相当内向的少女，但她却穿着暴露的衣服，脚下竟然还踩着一双沉重厚实的西部长靴，这让凯拉尔感到十分不解。

    不过目前两人的关系还未发展到可以深谈的地步，即便心中困惑，他也没有多问。

    “你想让她放在哪里？”神裂火织开口询问。

    “嗯，交给我来处理吧。”凯拉尔一把提起麦野沈利的衣服，瞬间四条白色的锁链从房间角落冒出来，将麦野沈利呈大字形固定在房间中央。

    “如果她醒来，会不会把房间给毁掉？”神裂火织忧虑地问道，因为她曾与麦野沈利交过手，深知她的破坏力，尽管在技巧方面她不及对方，但在破坏力上……可以说麦野沈利能够一路逃脱回来，全凭她野蛮的力量输出。

    “放心吧。”凯拉尔轻轻拍了拍神裂火织的肩膀，后者身体微微一颤，终究还是对凯拉尔的身份有所信任，对他这种触碰感觉仿佛比教皇的祝福还要荣耀。

    凯拉尔轻笑一声：“行了，不用这么紧张，带我去看我工作的地方吧。”

    “好的。”神裂火织立刻掏出手机，双手飞快地在按键上操作，那份小心谨慎的模样让凯拉尔感觉下一刻她就会不小心把手机捏碎。

    果不其然，这已是神裂火织的第三部手机了……作为一个对机械一窍不通的人，她费了好大劲才学会使用手机。

    “如果不介意的话，让我试一下怎么样？”凯拉尔笑着帮忙缓解尴尬气氛。

    神裂火织发出一声轻微但连她自己都没察觉的叹气声，随后将手机递给了凯拉尔：“那就拜托您了。”

    凯拉尔笑了笑，低头查看手机上的地址。十分钟后，他们站在一家被防砸网覆盖、即将装修完毕的便利店门前。

    凯拉尔不禁笑了出来：“便利店的主人吗？”

    “看起来还不错呢。”

    凯拉尔下手毫不客气，直到夕阳西下，天色渐暗，麦野沈利才渐渐恢复意识。

    与其说她是醒过来，倒不如说是被香味诱惑醒的。凯拉尔租住的公寓是一套可以直接入住的设施齐全的房子，在神裂离开前，凯拉尔向她要了一张信用卡。

    在日本或是许多国外国家，都是信用社会，现金可以没有，但绝对不能没有信用卡。不少负债累累的人都靠四处借贷勉强维生。有了信用卡后，凯拉尔便可以购买所需物品。

    他在唐吉诃德超市找到了炊具、食材等必需品，购买了两大包东西，打算开始自己的单身生活。然而，进了房子才发现屋内还有个女人，更糟糕的是，他没有可供休息的床上用品。

    放下购物袋后，他又出门一趟，买了两条被子和一对枕头。请注意，另一条被子可不是给麦野沈利准备的，而是垫在床上一条，盖在身上一条，刚刚好。

    至于换洗衣物的问题，只需施展一个清洁魔法就能轻松解决衣物上的细菌。

    接着，凯拉尔开始轻松地做起饭来。首先是煮饭，当然要用电饭煲，放在一边先不管，然后开始炒菜。

    电磁炉与燃气灶之间的火力差异十分显著，电磁炉看似冒出的热度还不如燃气灶的中火，因为日本电压只有110伏至120伏左右，导致电磁炉的温度无论如何也无法达到很高。

    而燃气炉则截然不同，火候明显，不存在电磁炉那种困扰。在日本用电磁炉做饭，除非做油炸、煎炸或水煮清蒸类的食物，否则几乎不可能做出正常口感的菜肴。

    不过凯拉尔家中的燃气炉使用的是天然气，煎了几个鸡蛋，撒上一把细盐，味道便恰到好处。接着又炒了西红柿，做成西红柿炒蛋盖浇饭，色彩艳丽，诱人食欲。

    将饭盛入盘中，再将西红柿炒蛋倒在米饭上，带糖分和盐分的西红柿汁液缓缓融入米饭内部，散发出鸡蛋的香气和营养，逐渐渗透至米饭深处。

    西红柿的植物清香与植物油的味道融合了鸡蛋的鲜香，再与米饭的稻米香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令人难以抗拒的香味，将整整两天未进食且处于昏睡状态的麦野沈利唤醒。

    更重要的是，她的身体已连续两天处于高强度战斗状态，滴水未进，以至于她的身体自动判断她急需食物补充能量，从而将她从昏睡中唤醒。

    她睁开眼睛，便看见凯拉尔正坐在面前的小餐桌前吃饭——西红柿炒蛋盖浇饭和煎鸡蛋，正是她平日里非常喜欢的食物类型。看到眼前的美食，她喉头一阵蠕动，然后想要启动能力将眼前这个讨厌的金发男子消灭。

    然而令她惊讶的是，她的超能力居然失效了！为什么会这样？

    她瞪着凯拉尔，宛如一只受伤的母兽，面孔扭曲狰狞。凯拉尔则安静地享用着他面前的盖浇饭，偶尔咬一口鸡蛋。

    几千年的岁月过去，凯拉尔总觉得自己肠胃已经退化，但他知道这只是人类的错觉。他被施加了沉睡的魔法，身处真空且极度洁净的环境中，隔离了时光的流逝，因此当他醒来时，身体状况仍如沉睡前一般。

    然而体内原本用来维持生命的光元素已变得极其稀少，虽然之前他曾吸收过一些，但现在显然并未处于最佳状态。

    经过大约十五分钟，凯拉尔终于将这一顿饭细细品味完，他抬起头看向一直沉默不语的麦野沈利，微笑着开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虽然他已经知道答案，但在对方面前重新介绍一次也是一种外交礼节。

    面对微笑的凯拉尔，即使对方是敌人，麦野沈利也不得不承认他笑起来确实很迷人，但这反而让她更加愤怒，越发想要摧毁他。

    麦野沈利满脸凶狠，没有回应凯拉尔的问题。

    我叫凯拉尔，全名凯拉尔-潘-德拉贡。即使我之前做过自我介绍，估计你也记不住吧。对此，凯拉尔并不介意，只是笑着为自己斟满一杯茶，虽然这只是便利店买的即饮茶，谈不上高雅，但口味倒也不赖。

    麦野沈利依旧保持沉默。

    “我这儿还有一些吃的，你要不要尝尝？”

    他指向厨房，询问道。

    麦野沈利并未回应，但连续两天激战未曾进食的肚子忍不住发出抗议般的咕噜声。

    “咕咕咕……”

    麦野沈利羞红了脸，转过头去，不再开口。

    凯拉尔微微一笑，走进厨房，将剩下的半碗米饭和番茄炒蛋混合在一起，捧到麦野沈利面前。此刻，悬挂在空中的麦野沈利与凯拉尔处于同一水平线。

    凯拉尔一只手托着盘子，另一只手握着勺子，笑着说：“来，张嘴吃饭。”

    他的语调仿佛在哄小孩，麦野沈利别过头去，坚决不开口，她绝不吃敌人的食物。

    凯拉尔笑了笑，没有纵容她的倔强，而是把那盘盖浇饭搁在小餐桌上，自己转身进了厨房开始洗碗刷碟。待他洗好碗并收拾妥当，接着铺床单、整理被褥。等到一切完毕，时间已将近晚上九点半。

    凯拉尔瞥了一眼在自己整理物品期间一直咕咕叫个不停的麦野沈利，不禁笑了一声。

    “晚安。”他轻声道，并随手挥手熄灭了室内的灯光。

    他的铁链仍在暗中散发幽光，身处其中的麦野沈利感觉五感更为敏锐，那盘早已凉透的盖浇饭香气愈发浓郁，她虽然近在咫尺，却无法品尝美食，身体饥饿抗议的声音越来越大，胃酸开始不受控制地翻涌上来，直冲咽喉。

    腹中的响动越来越响亮。对于麦野沈利而言，漫长的夜晚才刚刚开始。

    新的一天清晨，又是被扑鼻的香气唤醒。

    凯拉尔轻声哼唱着歌曲，准备做一顿素面——可能是日本的乌冬面或其他类型的面，仅需少量酱油、一勺盐，再加上半碗热水，配上面条、葱花，就能做出美味的素面。

    仍旧是一碗面条，昨日那盘番茄炒蛋盖浇饭已被不知丢到何处，麦野沈利从未像此刻这般厌恶这种浪费行为。然而，只要她不开口，就无法与凯拉尔交流，凯拉尔也未料到作为学院都市最强的5级能力者竟会轻易投降。

    强者自有一份骄傲与尊严，古代那些驯服无数强者的贤者深知此理，正因为明白，他们更了解驯服这些强者并非一日之功。相较于古人，现代人的思维受到了诸多限制，对于凯拉尔而言，想收服或驯化他们变得困难重重。现代人尤其是资本主义社会的居民，对荣誉的概念几近淡漠，他们更看重权力、地位、金钱以及某些其他方面的满足。

    于是乎，凯拉尔只能采用持久战策略。他享用完自己的素面，望着麦野沈利，微笑着说：“要来一碗吗？”

    长久的沉默，三十秒仿佛如同三十分钟一般漫长，麦野沈利这才不易察觉地点点头。

    凯拉尔脸上露出笑容，心里默默地想着：第一步。

    确实，尽管只是一顿简陋的饭食，但这却是她投降的第一步。就像驯鹰那样，骄傲的猎鹰在独立捕食、自行滋养的时候是不会依赖人类的。可一旦被捕获，挨饿受虐，精神消耗殆尽，随后被驯化，忘却原有的本能，仅仅为了口粮而屈服，猎获猎物后便会第一时间交给主人。

    这正是凯拉尔正在做的事情。坦白讲，他对麦野沈利并无太大好感，初次相见，她表现得粗鲁无礼，满口脏话，虽然拥有强大的力量却狠毒无情。若非凯拉尔及时阻止，只怕不少人会被她直接杀害。

    这样的女人，即便身材出众、容貌姣好，但也毫无魅力可言。凯拉尔之所以对她感兴趣，仅仅是看上了她身为学院都市5级能力者的身份。通常情况下，越强大、越高级的人物，掌握的信息往往就越丰富。身为学院都市最顶层的一员，无疑麦野沈利肯定掌握了不少有价值的情报。

    然而，凯拉尔并不能表露自己的真实意图，这是情报领域的常识。如果提前暴露自己的想法，对方会在脑海中构建坚固的防线。因此，凯拉尔当前的任务仅仅是逐步瓦解她的心理防线。

    等到彻底摧毁她的防线，凯拉尔就可以无所不知了。现在只是第一天，不必急于求成。

    凯拉尔又花了十分钟时间为她煮了一碗素面，由凯拉尔用筷子喂食的麦野沈利不知为何流下了眼泪。

    有时候人真的很坚韧，可一旦疲惫又饥饿时，尝到一碗热气腾腾的饭菜，那种美食的味道能直抵内心最深处。

    就像此刻的麦野沈利。

    麦野沈利竭力忍耐，试图保持坚强，坚决不愿屈服，但她内心的憋屈，那种鼻子一酸、眼泪便无法抑制流下的感受，相信很多人都曾体会过。

    这顿饭喂不下去了，凯拉尔取出两张纸巾，没说什么话，脸上满溢着温柔，从容地帮她拭去眼泪。

    麦野沈利只是啜泣，声音并未放出来，就像是她最后的倔强表现。

    待她渐渐止住泪水，凯拉尔拿起碗，轻声问她：“还想吃吗？”

    麦野沈利满脸凶狠，大口大口地吃着素面，仿佛每一口都在咀嚼凯拉尔。对此，凯拉尔并不介意，耐心地喂完她后，将剩余的汤倒进水槽，便打算外出。

    麦野沈利嘴唇动了动，那句“汤我也要喝”的话终究没能说出口。

    “好好在家里等着吧，”凯拉尔依旧穿着昨日的休闲装，出门前转身对着麦野沈利微笑道。

    随后他直接关门离去。

    然而，麦野沈利的脸上却掠过一丝冷笑。作为学院都市屈指可数的五级超能力者，自然不会只有这点手段。她的队友，泷壶理后是一名四级超能力者，具备【能力追踪】的能力，只要有足够的时间，她就能对麦野沈利发动最终攻击，并带著整个团队前来此处。

    至于那些锁链对她来说也不成问题，她的另一名部下芙兰达同样是一名四级超能力者，掌握着【定向爆破】的技能，足以炸毁一座大楼。所以这些锁链即便再坚固，也只是炸开墙壁而已。

    尽管先前有些情绪失控，但在进食后，她的精神状态已恢复了许多，冷静和心理防线也在内心重新构筑起来。如今，她不再是那个一感动就落泪的女子了。

    恢复理智的麦野沈利已经在盘算如何报复凯拉尔了。

    凯拉尔这一离开就是一整天，主要是便利店装修完毕，他也开始准备货品上架。

    一般的便利店会有货车按时送货上门，但如果凯拉尔要实现这一点，首先要做的便是办理一部手机。

    等到凯拉尔办理好手机，天色几乎又要暗下来了。

    既然如此，既然要买手机，那么买一台笔记本电脑也是顺手的事情。于是，凯拉尔又买了台笔记本电脑，优哉游哉地走回家中。

    然而打开家门的那一刹那，他察觉到了异样。

    并没有发现什么具体异常，只是单纯感觉门把手的手感不对劲，因为门把手的触感与出门时并不一样。

    凯拉尔推门进入家中，只见玄关处有三个忙碌的身影围在麦野沈利周围，其中有两人似乎真的想要破坏那些锁链。

    这突然的一幕使得双方都愣在原地。

    一名留着齐肩黑发的女孩看起来昏昏欲睡，但没想到她的反应速度竟然比凯拉尔还快了半秒，整个人瞬间朝凯拉尔扑来，犹如猛虎下山般迅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