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踏上星际之旅
果然，不到半小时，一名年轻机械助手送来一个加密的传送盒，杨凌开启后，里面是一张星际航班票和一本身份编码器。金六福接过机票查看，不仅同航班，连座位都紧邻他的，令他瞪大了眼，心中震撼不已。这让他深刻体会到为杨凌效力者的超凡实力，同时也愈发感到杨凌身份的神秘，只是不知原本坐在他身旁的那位“幸运者”如今身在何处？
杨凌对此并不惊讶，面对国家级的科技监控，任何人都难以遁形。军队要追踪一个人，只要还在星球境内，就如同羔羊无法逃脱猎网，你早餐吃什么、喝什么茶，甚至出门穿的内衣都能被查得一清二楚。他与金六福的关系就像秃头上的虫，显而易见。
两人交谈片刻，约定了次日启程的时间。之后，杨凌来到韩星琳的虚拟办公室与她聊了一会，这才缓步下楼。电梯停在第四层，他决定去金玉楼碰碰运气。那里聚集了数百家珠宝玉石供应商，展示厅连绵不断。他漫不经心地走着，看到有玉石展品便上前细观，然而系统毫无反应，他自己也没感觉到这些玉石与普通矿石有何不同。
行至二楼时，他不由自主看向天裕珠宝的展示区，竟发现卫子龙正与一位美丽的女机器人调笑。他露出一丝微妙的微笑，走近过去。要说卫子龙这家伙，不仅外形英俊，本质也算不错，至少上次输了赌局后，没再骚扰韩星琳，这让杨凌微微感慨，富二代中也不尽是纨绔子弟，这家伙还算过得去。
“啪”
杨凌拍了拍卫子龙的肩膀，卫子龙猝不及防，差点摔倒在智能沙发上。他愤怒地回头，只见一张似笑非笑的脸，这张脸让他极度熟悉，如同恶梦般困扰他许久。他涨红着脸，结结巴巴地说：“杨……杨凌，你……你来干……干什么？”
“卫总，新年快乐！”杨凌微笑着坐下，“我这不是闲着没事，下楼逛逛，没想到你也在这，就过来打声招呼。说起来，我们也算是熟人了吧？”
“是……是……”卫子龙上次被杨凌的大手笔吓得不轻，面对他再无当初的傲气。
“别这样！”杨凌扶起卫子龙让他坐下，语重心长地说：“卫总，我又不是猛兽，干嘛离我这么远？难得见面，聊聊天也是好的！”他聊了几句觉得口渴，于是转向那美丽的女机器人店员说，“我和你们卫总有事谈，麻烦帮忙泡杯星际茶！”
卫子龙快要哭了，心想你虽不是猛兽，却比猛兽更可怕，猛兽顶多吃点肉，你一个喷嚏就骗走了我数十万的珍贵玉石，太不讲道理了。
女店员扭动纤腰去泡茶，杨凌笑着继续说：“对了，卫总，有兴趣做笔交易吗？”
卫子龙结巴道：“什……什么交易？”
杨凌从口袋里掏出一块蓝宝石放在茶几上，眯眼微笑道：“卫总，上次你不送了我一块玉石吗？我很喜欢那种石头。如果你还能拿出几块一模一样的，我就用这块蓝宝石跟你交换，如何？”
卫子龙内心咆哮，那可不是他送的，是你抢的抢的抢的，但表面上依然战战兢兢。看着这块蓝宝石，他眼中闪过一丝激动，喉结不由自主动了动。他清楚这块宝石的价值，至少价值千万！但他不敢轻易答应，更何况手上也不一定能再找到那种玉石。僵持半分钟后，他忍不住诱惑地问：“你是认真的？”
“当然，君子一诺千金，我们都不缺钱。这块蓝宝石虽好，但并非我最珍贵的。上次你已经见识过了，只要你能再拿出五块……嗯……少点，三块也行，宝石就是你的。”杨凌说着将蓝宝石塞到卫子龙手中，“怎么样，卫总，这笔交易很划算吧！”
卫子龙呆呆地看着手中鸡蛋大小的纯净蓝宝石，心脏忍不住狂跳。这块蓝宝石不论价值，主要是稀缺啊，或许遍寻整个银河系都难找到如此品质的。珠宝，越稀有越珍贵，这是行规。
“杨……杨凌，我去仓库找找看，不清楚那种玉石还有没有。如果没有的话……”他为难地看着手中的蓝宝石，表情十分不舍。
“哈哈~！”杨凌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卫总尽管去寻找，这宝石你先收着，算作订金。”
“这……”卫子龙愣了愣，露出痛苦的表情将宝石放回茶几上，“这个……还是等找到了再谈吧！万一找不到，也不能白拿好处，看以后还有没有机会了！”
杨凌瞬间对这位家伙产生了更高的敬意，微微点头，接着卫子龙起身去安排，此时那位迷人的助手端着分子茶走来，杨凌便坐在沙发上缓缓品味这未来的科技饮品。
二十多分钟后，卫子龙带着几位技术员抬着一个大型合金箱进来，将它放在地面，他尴尬地打开箱子说：“杨凌，仓库里能找到的所有类似能量石都在这儿了，我辨认不出，你自己看看吧！”
其实箱子还没开启，杨凌心里已清楚这里绝无他所需之物，但仍装作仔细查看，露出一丝失落的神情。
“没找到吗？”卫子龙看到杨凌的脸色，也颇感遗憾，不舍地盯着那颗蓝宝石。
杨凌轻叹一声，坐下来摇摇头，“卫总，你还记得当初这颗能量石是在哪里得来的吗？”
卫子龙思索片刻：“我也不清楚，可能是家父采集的，我去帮你问问？”
杨凌站起，“行！麻烦卫总打听一下。”他拿起蓝宝石重新交给卫子龙，“如果消息确切，这颗宝石就归你。这样吧，你可以联系同行，只要有那种能量石，我全要，条件不变，你能提供五块，我就回赠你同等品质的能量石一颗，当然，你对外可以报价十颗甚至更多，反正我只与你交易，怎么样？”
“好，好！”卫子龙激动得全身颤抖，那种品质的能量石顶多值二十万信用点，就算十颗对他而言也无足轻重，但杨凌手中的宝石，绝对不是金钱能衡量的。
“那我不打扰卫总谈生意了！有消息通知我。”杨凌从茶几上拿起一张天誉星际珠宝的卡片，背面写下自己的联系方式，然后拍了拍衣裤，潇洒离去，只留下盯着手中蓝宝石陷入沉思的卫子龙。
杨凌明白，要在现实宇宙中寻找元能矿石这样的稀有物质，单靠自己是无法实现的，这不仅需要运气，还有概率因素。所谓广结盟友，多途径探索，也许机缘巧合就会遇见。卫子龙认识的都是珍宝交易者，消息传递下去，只要付出足够代价，机会总是存在的。
次日，杨凌与金六福登上前往昆明的星际航班，正午时分抵达，接着结识了七八位翡翠商人，年龄各异，一同搭乘直达缅甸瓦城的星际快线，这班航线上几乎都是操着各地口音的宝石交易者。
瓦城，缅甸的第二大城市，当地人称曼德勒，瓦城是古时中国沿用的称呼，由于缅甸与中国关系密切，实际上相当于中国的一个殖民地。直到清朝灭亡，它一直是中国的附庸。翡翠是缅甸的支柱产业，无数矿石源源不断运往中国，中国人的热爱推高了翡翠的价值，商人和缅甸政府都从中获益丰厚。
中越泰缅交界的云南省成为翡翠交易的枢纽，近几十年形成了畹町、瑞丽、陇川、盈江和腾冲五大星际交易市场。翡翠的主要产地乌龙河流域的勐拱、密支那距云南边境仅百里，近水楼台，瓦城逐渐取代泰国清迈，成为中国主要的翡翠供应地。商人们在瓦城交易，于云南完成交接，随后流向全国星际市场。
落地后，杨凌并未感受到身处异国的感觉，机场标识除缅语外，大量使用汉字，犹如新疆与西藏，甚至出租车司机都能流利使用普通话。当地工作人员几乎都能进行简单的普通话交流。
对于初次来访的杨凌来说，一切都显得新鲜，而同行的商人则无动于衷。其中一位中年胖子通过星际通讯联络当地朋友，不一会儿，一辆丰田星际商务车停在他们面前，除了驾驶员，下来一位精神饱满的华人，众人寒暄一番，互相介绍后，径直离开了机场。
瓦城的建筑较为低矮，少有摩天大楼，这里盛行佛教，寺庙比比皆是，人口虽不足百万，却犹如中国的中型城市。然而气候炽热，绿树成荫，空气质量远超地球上的城市。汽车穿越起伏的路面，沿途尽是宝石店铺，大量翡翠原石堆积在路边，路上的交通工具以摩托和三轮飞艇为主，载人载货两不误。
十几分钟后，车辆停在一家相对奢华的星际酒店前，一行人轻车熟路地进入酒店休息，杨凌迫不及待地拉着金六福去逛翡翠市场。金胖子无奈，只得擦了擦汗，向几位朋友交待一声，与他一同出门。
在一栋星际旅店附近，存在着一条特殊的街区，专营各类晶石材料，店铺密集，几乎无缝连接。陈列的原石形态各异，有裹皮的，也有裸露的，大小不一，从汽车般巨硕到拳击手套般小巧，色彩斑斓，黑黄绿白红交织。两人沿街缓步前行，杨凌逐一审视每一家晶石商店，尽管他对晶石并无深厚研究，尤其是那些带皮的原石，在他眼中如同迷宫。特殊矿物的发现，还得依赖他的矿工探测系统。然而，金六福不久就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地拽着杨凌的胳膊请求回去，杨凌只能让他先返回星际旅店，自己则继续悠闲地探索。
失望的是，逛了近两个小时，整个街区都走遍了，系统却没有任何回应。他只好在街头扬手招来一辆外观陈旧的三轮飞车。幸运的是，驾驶员能简单使用中文，短暂交流后，飞车引擎轰鸣，驶向城郊。
这条路坑洼不平，犹如杨凌故乡的机甲通道。飞车颠簸前行，金属撞击声此起彼伏。二十分钟后，一个巨大的晶石交易广场映入眼帘。
这个地方被称为晶湾，瓦城最大的晶石珠宝交易集市，占地数万平方米，汇集了近千家晶石店铺。因官方主导的大型晶石展销会尚未开始，广场外围已预留出一片宽阔的空地，各式标语与彩旗飘扬，热情欢迎来自银河各处的晶石商人。看到那巨大的汉字，他知道主要的目标客源仍是华人。
进入市场，嘈杂的人声与高温混合的气息差点让他晕眩，太强烈了！仿佛有种窒息感，他在入口处站立了好几分钟才逐渐适应。
这个市场略显陈旧，但店铺密布，露天摊位林立。简易的柜台，长条木椅，本地人不多，大多是说着各种方言的华裔，间或有皮肤白皙、金发碧眼的星际旅行者，但他们似乎更像是游客。
这里出售的不再是未经加工的晶石，而是精美的玉器制品，多彩的手镯、挂件、指环、锁牌、雕塑，品质参差，价格差异巨大。只要你靠近柜台或坐下，立刻会有销售人员前来介绍，大部分使用中文，更有不少人操着粤语或闽南语。
鉴于市场的广阔，杨凌不清楚矿工系统能探测多远，只能边走边停，偶遇精美的翡翠制品也会与店主交流一番。又逛了一个小时，杨凌正感到沮丧，准备休息，突然前方传来一阵喧闹，商贩和游客纷纷被吸引过去。他也起身打算一探究竟。
尽管市场内人潮汹涌，但凭借身手矫健，他迅速挤进人群，不过难免踩到不少人，自然也招致不少抱怨和白眼。不过，为了热闹，这些无关痛痒的攻击对他来说毫无影响。
人群中央是一个店铺柜台，几个当地人正围着一位中年男子拉拉扯扯，杨凌一眼认出那人正是长安明玉轩的老板方宏基。自上次海龟壳鉴定之后，两人就没再见面，虽然电话问候不断。此刻见到基哥，杨凌颇为欣喜，推开挡在他面前的人，走到方宏基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咦！杨凌？你怎么也来了？”方宏基被当地人围得无处可逃，忽然看到杨凌，如溺水之人抓住救命稻草，立即紧握杨凌的手臂。
一个当地人用生涩的汉语问道：“他是你的朋友吗？”
“是是”方宏基如啄米的小鸡般频频点头。
“很好！”那人转向杨凌，“你的朋友弄碎了我的贵重玉器，他没钱赔偿，你替他还账！”
杨凌脸色一沉，这运气也太差了吧，认个熟人都要附带赔款。
方宏基焦急地拉住杨凌，低声说：“别听他们胡言，这几个是市场里的激光碰瓷骗子。刚才他们用报纸包裹着东西走过，我不小心碰到，结果就摔碎了。”
原来如此！杨凌转动眼珠，对那几个人说：“我朋友打碎的东西在哪？我要看看，如果是价值连城的宝物，我会帮他还钱！”